我點頭，“還有昨天晚上陳姐和程燦燦說了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方仲臉一黑，看着我的眼神逐漸不善。
我心裏暗罵自己好蠢，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看來我還是關心一下他的身體好了，於是我試探地問道，“方總，你現在……還好嗎？”
方仲微微蹙眉，“什麼還好嗎？”
“身體啊。”我幾乎是脫口而出，就差沒問他有沒有去看醫生，問題大不大了。
他眼神淡漠地看着我，冷冰冰地問道，“我身體爲什麼不好？”
“……”
他選擇裝傻，我就沒辦法繼續問下去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方總的身體很好，一直都很好。”
等方仲給我送來的這些文件簽了字，我就打算撤了。
方仲放下手裏的鋼筆，擡頭看着我說道，“一會兒顧氏的人過來開會，你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肯定是要參加這場會議的，千萬不要遲到了。”
我點頭，“好的，方總，我知道了，”
“去忙吧。”
方仲的左手包着紗布，其實我早就注意到了，但見他不肯多透露昨天晚上的情況，我也就沒有問。
他要是不攔我這麼一下，我還真就不打算問，但他偏偏攔了我這麼一下，我可就忍不住了。
我輕咳了一聲，指了指他的左手，試探地問道，“方總，你的手受傷了？”
方仲淡漠地看了眼自己的左手，滿臉不在乎地說道，“昨天晚上不小心弄傷了。”
“……”
所以根本不是我和程燦燦想得那樣，他不是在牀尚受的傷。
我有些無語，匆匆離開方仲的辦公室，然後給程燦燦打去了電話。
電話剛通我就趕緊問道，“你昨天晚上幹什麼了？方仲的手爲什麼會受傷啊？”
“我也不知道我幹了什麼啊，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程燦燦也很懵，“我剛纔問他，他不肯說，我又怎麼也想不起來，簡直是煩死了。”
“……”
電話那邊的程燦燦，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昨天晚上沒睡好，我現在要困死了，先不跟你說了，我要補覺了，等我睡醒了再聊。”
話音落下，她就掛斷了電話。
我盯着手機長嘆了口氣，“這兩人能靠譜嗎？”
我也沒多操心這兩人的感情問題，畢竟我自己的感情問題都一團糟，更沒有閒心去操心別人的了。
回到辦公室，陳姐送來了一會兒開會要用的文件，特意提醒我道，“今天是我們和顧氏那邊的第一次會議，特別的重要，你一定要打起精神來，到時候別掉鏈子了。”
我點頭，“放心好了。”
既然已經接手了這個項目，那我肯定要是打起十萬分的精神，認真做好這個項目。
之後我將會議流程和重點，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看完顧氏那邊的人也到了。
出了辦公室，我打算直接去會議室，但沒想到剛好碰到了方仲和陳姐，兩人讓我跟着一起下樓去迎接顧氏的人。
我心裏有些疑惑，跟在兩人身後想問，但奈何兩人走得太快，我根本沒有開口問的機會。
下了一樓，方仲快步走向公司大門口，臉上帶了標準的禮貌微笑，“顧總，您能親自過來，我感到非常地榮幸。”
“方總，您好。”
顧總？
我從方仲身後走出來，看到了那個我無比熟悉的男人。
他身後站了很多人，應該都是顧氏的員工，全部西裝革履，看起來很是氣派。
我就說方仲爲什麼會親自下來迎接，原來是顧霆琛來了。
顧霆琛看向了我，我意識自己盯着他看的時間太久了，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
兩個男人不愧是管理公司的大老闆，明明從來沒有過交集的兩個人，此時說起話來，簡直像是多年未見的好朋友，熱情又熟悉，商場的笑面虎，這兩位絕對是典型。
陳姐察言觀色的本事強，看出了幾分端倪，走到我身邊耳語道，“現在是工作時間，其他事情就暫時放一邊，千萬別分心。”
我點頭，長呼了口氣，跟着進了方仲的辦公室。
有專門負責準備茶水和水果的祕書，我和陳姐進去以後只要站在一邊待命，安靜得聽兩個男人聊天就可以了。
兩個男人聊着聊着，不知道怎麼就扯到了我身上。
顧霆琛滿臉笑容地看着我，說道，“方總，我剛纔在樓下看到了員工牆，這位林小姐就是你的祕書吧？”
方仲意味深長地看向了我，“沒錯，她就是我的祕書，她雖然剛進公司，但能力很不錯，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的本職工作。”
顧霆琛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難怪你會讓她接手這個項目。”
我有些無語，我只想在會議開始前當個小透明，怎麼就這麼難呢？
大概是氣氛有些緊張，進來倒茶水的祕書，手一抖杯子沒拿穩，茶水灑出來湯到了她的手。
她驚叫了一聲，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祕書被兩個極具壓迫感的男人看得頭皮發麻，差點沒當場哭出來。
方仲不着痕跡的蹙了蹙眉，看向顧霆琛開口說道，“顧總，我們簡單討論一下這個項目吧。”
顧霆琛輕嗯了一聲，看向那個被燙傷手的祕書，淡淡說道，“受傷了就去休息吧。”
頓了頓，他看向我說道，“林祕書不介意爲我們倒一下茶吧。”
好傢伙，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呢。
陳姐趕緊走向了那個祕書，用眼神示意她趕緊離開。
那祕書簡直是一分鐘不想多待，趕緊逃離了這個修羅場。
陳姐看向顧霆琛，笑着說道，“顧總，實在不好意思，還是我來給您倒茶吧，林祕書雖然是方總的祕書，但她是這一次項目的負責人，她一會兒要去準備會議所需要的文件。”
顧霆琛挑眉，“只是倒些茶水，並不影響大家的工作，你們要是覺得我要求不合理，也沒關係。”
話音落下，他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林玉心，笑着說道，“林總，看來這倒茶水的工作要勞駕一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