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顧霆琛先一步抵達。
顧霆琛正跟他們老大說着話，由於隔了段距離，我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只知道應該聊得還算愉快，兩人臉上都有笑容。
一番談話後，我們便跟着一羣人進入了一間小屋子。
顧霆琛轉向此刻迷惑的我，手指向窗上的貓眼，對我解釋道，“這裏正對探監室，我們可以看到那個人。”
原來是這樣。
我點點頭，緊接着便開始了守株待兔。
不知過去了多久，耳邊終於傳來警員的提示音，“交流不要超過一小時。”
通過貓眼，我先看到了何潤溪，她已拋去昔日的光鮮亮麗，看上去有些憔悴與狼狽。
望向那個來看她的人，我怔住了。
是他……
顧霆琛捕捉到我的詫異，輕輕移開了我，他朝裏頭看去，在看見來人後，才知道我爲何驚異。
耳旁傳來那道熟悉的聲音，“何潤溪，進來之前你可有做過什麼？”
“沒，怎麼了？”何潤溪聲音很輕，像是沒什麼力氣般。
我再度靠近那貓眼，想看清他此刻的神色。
“今天媒體報道了顧氏所研發的智能系統被盜，我還以爲與你有關。”
周沫陽只輕微一擡眼，便如道道利劍。
我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情是如何，只知道周沫陽從一個很好的人，變成了一個心狠的人。
無法再看下去聽下去，我看向顧霆琛，“我不想看了。”
“好，那就不看。”他只要知道那個人是誰便可。
我們離開了警局，其實我很想當場便揭開周沫陽，但我沒有勇氣，他曾經對我施加援手，是個溫暖陽光的人，如今卻……
看到我蒼白的臉色，顧霆琛握着我的手，“晚青，別想太多。”
“你說，周沫陽變成這樣是不是都是因爲我？”
“人都是會變的，或許這纔是他的本性呢？”
其實不需要顧霆琛的答案，我也知道周沫陽性情大變的原因就是因爲我。
感覺有個大手撫摸着我的頭，我回過神來，對上顧霆琛關切的眼神，“答應我，不要亂想。”
“現在你知道一直想對付你的人是周沫陽，你打算怎麼做，對付周氏嘛？”我問道，語氣裏多了份焦急。
顧霆琛面色冷了下來，“你還是很關心周沫陽。”
見他變了臉色，我咬着下脣，有些爲難，“你知道的，他救過我好多次，我沒辦法……”
片刻後，顧霆琛臉色纔回暖，“我知道了，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出手。”
“霆琛，謝謝你。”我聲音微弱，但發自肺腑。
顧霆琛盯着我，眼裏說不清是什麼意味，他嘆了口氣，“你啊，我這輩子算是栽你手上了。”
我低下頭，微微笑了笑，“那你後悔嘛？”
顧霆琛搖着頭，沒有任何猶豫的，開了口，“不後悔，晚青，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滿足你。”
投入他的懷抱，我心裏流淌過一絲暖流，手搭在他健碩的胸膛之上，嘴角帶笑，“我愛你。”
“我更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