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牀邊，我坐在桌前，房內安靜得過分。
我一隻手搭在桌上，斜斜對着他，“說吧，什麼事不開心？難道跟我回鹽城有關？”
顧霆琛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而後擡眼看我，眼裏分明藏着鋒芒，“那個男人是誰？”
男人？
他聽到那個聲音了？
我蹙了蹙眉，剛想回應，顧霆琛又接着道：“想不起來了，我替你回憶吧。”
話落，他將幾張照片扔在了牀上。
動作很輕，但很利落。
照片上是我跟保安扛着董良傑那一幕，還有我單獨扶着他進屋的照片。
他怎麼會……
看向顧霆琛，我聲音裏含着怒意，“你派人監視我？”
“坦白說只是爲了保護你，擔心你在外面不安全，沒想到拍到了這一幕。”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可聽在我耳裏卻是帶着嘲諷。
我冷冷一笑，“監視就是監視，何必說的那麼好聽？”
顧霆琛眼神驟變，發出的嗓音也更爲濃厚，“要不是跟你通話時聽到男人的聲音，我也不會去問他們。”
“你大可直接問我，我本想着回來當面跟你解釋的，你……”
“那你開始開始解釋了，我聽着。”沒等我說完，顧霆琛便道。
望着他那張冷冰冰的面容，我頓時沒了想解釋的慾望，臉一甩，“我不想說了。”
男人起身走到面前，擡起我的下巴，逼迫我對上他的眼睛，“是不想說，還是還沒編好？”
恍惚中，彷彿又回到了昔日殘忍無情的顧霆琛。
“好啊，光你問我了，我也來問問你，爲什麼跟葉琳兒走那麼近，你們去醫院做什麼，檢查什麼，嗯？”我問着他，面上疑惑與憤怒融合，有一絲諷刺。
看見顧霆琛原本凌厲的眼神慢慢轉到驚訝，而後又是氣憤，“你查我？”
“你都可以，我爲什麼不行？”我輕輕笑開，“要不是看到你跟葉琳兒一起在西餐廳的包廂，你又不跟我說實話，我當然只能查你。”
肉眼可見顧霆琛的憤怒，他的手緊握成拳，正微微發顫着。
“你不信我。”
“顧大總裁，說這話的時候先問問你自己吧！”我擡高了分貝，不知怎的，眼眶溼潤，聲音哽咽。
霆琛撇過了臉，雙手插兜，一時無言。
“我可以坦白跟你解釋我跟那個男人的關係，你呢，你可以對我坦白嗎？”我反問着他。
最怕的就是沉默。
這意味着他跟葉琳兒之間真的有祕密。
淚水不自覺地滑落，我伸手擦去，“董良傑，他的名字，是我同一屆的同學，那天晚上我們聚會他喝醉了，我跟他同一家酒店，只能我帶他回去，是酒店的保安跟我一起擡上去的，後面我就出來了，既然你有人，也應該能拍到我出去的照片吧，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找他過來當面對峙。”
“晚青，我……”
沒等他說完，我接着開口，“換你了，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