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視線望向前方，還有一段好長的路要走。
前方不遠處有座小洋樓，門口一側有丁點的遮掩，我走上前避雨。
這瓢潑的大雨，什麼時候才能停？
一陣涼風襲來，我顫了顫。
可冷的何止是身體，心寒是比外在冷意來得更透徹的。
半蹲下來，我蜷縮着身子。
天冷的時候，貓咪都會把自己縮成一團以求溫暖。
現在我就像只被遺棄的貓一樣，孤苦伶仃地縮在角落，無人理會。
口袋裏的手機震動得厲害，我拿了出來，終於按下了接聽。
“青姐，下午有時間嗎，項目推進的事來蟲洞聊聊吧。”柯妙晟陽光般的聲音傳入耳裏。
我喉嚨動了動，猶豫着要不要開口。
這時候說話，我的聲音應該會很奇怪吧。
停了半晌，因爲沒有發出聲響，柯妙晟再次開口，“在聽嗎青姐？”
深吸了口氣，我吸了吸鼻子，淡淡迴應，“抱歉，下午我可能去不了。”
果然，這帶着鼻腔的聲音，很難不讓人多問。
柯妙晟明顯愣了下，關切的語氣從聽筒裏傳出，“怎麼了，是生病了嘛？你那邊雨聲好大，你在外面？”
他拋出一連串的問題，我卻難以應他一句。
咬着脣，我摁下了掛斷，將頭埋進了雙臂裏，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想讓其平穩下來，可只要一想到剛纔的畫面，我就忍不住。
越想，那股冷意便越強烈，甚至讓我毛骨悚然。
或許原因就在於，我嫁的人是顧霆琛吧。
若我嫁的只是個普通人，大概會快樂一些。
仰起頭，我看着雨從屋檐一串串落下，心裏充滿了荒涼。
長長的一聲嘆息後，我又將腦袋藏進了手臂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場雨也太久了。
感覺腿有點麻，我手扶着牆面緩緩站起，但可能真的蹲得太久，我一個趔趄，千鈞一髮之際，我抓住了一隻手，站穩了來。
“謝謝。”
“笨蛋。”
好耳熟的聲音。
我擡起眼，映入眼簾的是柯妙晟熟悉的面孔。
他一隻手撐着傘，另一隻手正扶着我，肩頭被雨打溼了一片，目光對準了我，寫滿了一臉的責怪，“爲什麼在這？”
“不太好說。”
顧霆琛跟葉琳兒的事，讓我怎麼好說？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沒等他開口，我接着問他。
柯妙晟從鼻裏呼出一口長氣，“只是來你家碰碰運氣，沒想到半路上就看到了你，送你回去？”
“不回去。”我搖頭，毫不猶豫回答。
他打量了我一眼，大概是看到我閒適的服裝，知道我今天沒去公司，猜到了我跟顧霆琛有事，柯妙晟又道：“走吧，先去我那換衣服，不然會感冒的。”
“行吧。”我沒有拒絕，跟着柯妙晟進了他的車。
車上，柯妙晟注意到我紅了的眼眶，令我感動的是，他沒有詢問，只是讓我係好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