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的時候，董良傑已經在了，看樣子他應該是早早就到了。
“抱歉，來晚了。”拉開他對面的椅子，我將包放下，隨後坐了下來，“菜點好了？”
“嗯，點好了，都是招牌菜，你看下還有沒有需要其他什麼？”
“不用，就這些吧。”
我敏銳捕捉到董良傑異樣的神情，沒有以往神采飛揚的感覺，周身上下圍繞着一股惆悵。
扯了幾張紙巾，我一邊擦手一邊問道：“怎麼了這是，出大事了？”
聽到董良傑重重得嘆了幾口氣，他看上去有些萎靡，說話的語氣也很低沉，“我被停職了。”
瞳孔微微瞪大，我追問道：“爲什麼？”
董良傑整個身子往後靠去，再次嘆息，“在我的介紹下，學校將植株實驗室租給了一家企業，結果這家企業被查出了問題，還污染了我們實驗室，校方認爲我拿了他們好處纔會介紹，所以停職留看一陣子。”
“這也沒什麼，只要你沒做，等調查結束就會好的。”我輕聲安撫着他。
他雙手交叉放到桌面上，擡起眼來看我，“面對那些議論，我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其實我也想換份工作，換個環境，但又不知道能做什麼，感覺自己很失敗，這種感覺你能體會嗎？”
我點點頭，“明白，覺得自己沒什麼用，一旦脫離目前的環境，就不知道做什麼了，我曾經有段時間也是這樣的，但我熬過來了，我相信你也可以。”
“謝謝你晚青，謝謝你安慰我。”董良傑臉上雖是笑着，但我能感受到他的苦澀。
“我的拐角又什麼時候會出現？”他輕聲笑了笑。
“比如現在。”
話音剛落，董良傑便擡起了頭，看向我的目光裏充滿詫異，“什麼意思？”
“我在找一個臥底人選，但一直沒有合適的，今天你打電話給我，我突然覺得你很合適，但又擔心你爲人師表沒有時間，現在倒是有機會了。”
“臥底？什麼臥底？”董良傑不明所以。
“打擾了，你們的菜。”
服務員打斷了我們的談話，將菜上完後，我纔開口，“我說服了顧霆琛跟顏氏合作，但我擔心他會耍把戲，所以我需要一個人替我留意顧氏的動靜和顧霆琛的動向。”
“我覺得你很合適。”我頓了下才說出這句話。
董良傑卻是擺手，“不行，我沒做過這個，也不懂你們怎麼做生意，而且就算我答應，他們應該也不會用一個沒有經驗的人吧。”
“我打聽到顧霆琛最近在招助理，這是最貼近他的職位，而且還不用什麼經驗，我相信董教授你一定沒問題的。”
“我真的不行，我會拖累你的。”董良傑還是搖頭。
我明白他的顧慮，無非就是擔心被發現後會連累我，“董教授，你是最適合的人選，相信我。”我語氣堅定，眼神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