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神，分明是在挖苦我。
我嚥了嚥唾沫，只覺得喉嚨裏癢癢的，想出聲卻半天發不出一語。
在座的人有顏石亭，柯妙晟，顏亦，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人。
等等，他們在這慶功，怎麼會沒有顧霆琛？
想法剛落，身後便傳來顧霆琛的聲音，“我來晚了。”
我閉上眼，怕什麼來什麼，來得真是剛好。
顧霆琛掠過我走進，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我才發現原來他們的位置都有講究，顧霆琛甚至連看都沒看完整便找到了自己的位子。
而這裏，沒有我的。
“林總想拖到什麼時候？”顏石亭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抿了抿乾澀的脣，燦燦在我身邊拉着我的袖子，像是在示意我直接離開便是，何必在意他們的看法。
我也想這麼做，但我不能，這樣一來，無疑是多給了顏石亭把柄。
“實在抱歉，是我打擾了各位的興致，請無視我的存在，繼續慶功會吧，再見。”
憋出這句話後，我拉着燦燦就要離開，誰知顏石亭的聲音再度響起。
“光道歉誠意不夠吧，不如林總自罰三杯，如何？”
我現在終於知道顏石亭當初是怎麼逼媽媽的了。
掃向他那張臉，皺紋在他臉上清晰可見，每道線條都寫滿了威嚴，彰顯了戾氣。
他在報仇。
我腦海閃過這個念頭。
顏石亭向來小心眼，睚眥必報，想必爲了讓我知道得罪他的後果，所以纔會這麼得理不饒人。
這三杯酒下肚，我怕是撐不住。
可顏石亭並不顧及我，只想讓我知道他的厲害。
“林總這點誠意都沒有？”
“我喝。”
聽到我的話，燦燦握緊了我的手，“晚青，你別逞強。”
“沒事的。”我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
我拿起他面前的酒杯，“第一杯。”
一飲而盡。
鮮少喝白酒的我被這辛辣的感覺嗆到，我咳嗽了幾聲，只見得顏石亭勾起冷笑，看在我眼裏就像是嘲諷。
我不甘心，自己倒了第二杯，再度飲下，這次的感覺比剛纔好一些，至少沒再被嗆了。
就在我倒完第三杯剛要喝的時候，柯妙晟制止了我，“第三杯我替林總喝吧，權當我向你賠罪。”
鬆開他的手，我一臉淡漠，“不必，柯總的好意心領了，這酒我自己喝。”
我仰頭將最後一杯喝完，最後放下杯子。
眼神無意間落在顧霆琛身上，他面無表情。
顏石亭的笑意從耳邊傳來，“林總好酒量啊。”
“酒喝完了，歉也道了，我可以走了吧。”
“林總一路小心。”
我捂着嘴轉身跑出包間，燦燦跟在我後面，不斷喊着我的名字，“你沒事吧，晚青？”
跑進洗手間，我吐了起來，胃裏翻江倒海得一陣難受。
燦燦跟了進來，拍打着我的後背，“你這是何必呢？”
“我怎麼能讓他們看我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