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情在歌深處 >第二章 他太幼稚
    顧明雲頂着身上的墨跡回到了宿舍,就見舍友白織繡坐在桌前一邊化着妝,一邊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樣子。“明雲回來了啊面試還順利嗎”白織繡手上動作沒挺,繼續塗着她的睫毛膏問。顧明雲坐到白織繡旁邊,道:“順利,也不順利。”“怎麼說話有氣無力的面試不都那樣嘛,面試官不給你一點兒壓力,出一點兒難題,怎麼知道你纔是他們想要的人才沒事的,你顧明雲是誰”白織繡沒往心裏去,便說着常規的開解的話,面試受挫這種事情太正常了。“我是誰啊我很厲害嗎”顧明雲很是喪氣,一反常態。“你這個女人,就像是牛油火鍋,加麻加辣的那種,光拿眼睛看着是不會懂的,勇氣和力量都是藏在心靈裏東西,只有真正接觸了、熟了,才明白你有多帶勁兒”白織繡停下手中的動作,笑容神祕莫測,賊兮兮的。顧明雲聞言,先愣了三秒,隨後跳起來打她,:“你這個比喻像好話嗎真是織織你變了”白織繡連忙擺手求饒。鬧了一陣子,顧明雲心情好多了,本來也不是真的生氣,只是心裏的壓力一下子就輕了,這纔好開口訴說自己的經歷。“我好像惹上麻煩了,織織”顧明雲略一停頓,接着說道:“我得罪人了,你知道賀黎吧,我灑了他一身墨水。”“啊”白織繡驚叫一聲,手上一抖,睫毛膏沾到眼皮上了。她也沒顧上這些,趕忙抓着顧明雲問:“你怎麼會遇上他不對,你哪來的墨水”這麼一來,倒顯得顧明雲更冷靜些,這一路折騰回來,最難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於是她原原本本的給白織繡講了一遍,說起陳飛星送的那隻鋼筆,顧明雲還把它拿出來給白織繡看。鋼筆上頭的污漬已經擦乾淨了,嶄新嶄新的一支筆,白織繡好奇,拆開仔細研究了一番,研究明白之後反而還樂了。“陳飛星夠用心的呀給裏頭加了密封用的橡膠墊圈,不過他要把墨水鎖在筆帽裏也不容易,這個驚喜可真是絕了”白織繡調侃道。“不過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一直都不跟陳飛星在一起的原因了,太幼稚”白織繡拋給顧明芸一個曖昧的眼神。“你別亂說先救救你的眼妝吧,不然一會兒男朋友等急了我可不負責”顧明雲警告了一句,朋友們總這麼調侃,她都習慣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身邊的朋友好像都默認了她和陳飛星會在一起,常用曖昧的眼神看他們,好像在說:太明顯了太明顯了,你們那點兒小心思早就被看透了。“親愛的,你這話真薄情,雖然你不是正宮,但是我心裏愛的是你啊”白織繡突然入戲了,捧臉作苦情狀。像白織繡這樣的損友是一定不會就此打住的,她總有點子讓人哭笑不得。“那你就甩了他,我跟你回家”顧明雲十分配合,說完衝她挑挑眉。於是兩個人都笑了,也不玩了。“賀黎這人風評不錯,陳飛星不是很崇拜他麼不過要我說,明雲你還是要小心一些,他纔回國一年,就能在國內歌劇圈子裏闖出名堂,一定不簡單”白織繡提醒道。“嗯,我知曉了”顧明雲應聲道,同時也在心裏敲響了警鐘,以後若是真的碰到他,定要多提防一些。顧明雲去換衣服,白織繡繼續化妝,在間隙時聊聊天。“今天寢室怎麼就你一個”顧明雲隨口問道。“她們兩個去複習了,我呢就當這是考研之前最後一個愉快的週五,去好好約個會,然後就閉關,認認真真準備複習。”白織繡握拳道。顧明雲笑笑,掩飾掉了心裏一閃而過的不自在:“那你家正宮呢以後不見啦”“不見了,考研之前都不見面了,又不在一個學校,就不麻煩了。再說,不見面也不代表不交流,我們情侶之間的心電感應你們這些單身狗不會懂”白織繡說着就有幾分嘚瑟。“正經不過三秒,也不知道以前是誰半夜在寢室裏哭”顧明雲瞪她一眼,調侃道。白織繡卻說:“談戀愛本來就很糾結啊,你想想,喜歡一個人,跟他從相識到在一起再到從兩個人的矛盾中間取得平衡,這本就是一個不斷打碎自己再重塑的過程。哪有什麼天作之合,所謂心電感應都是慢慢在相處中磨合出來的。”可是下一秒,她的思維又不可避免的跳躍了。“其實陳飛星挺好的呀幼稚一點兒也沒什,重要的是他對你很上心,有時候我還挺羨慕你們的。”白織繡眨眨眼,這倒不像是開玩笑。“羨慕什麼啊”話雖如此,聽到她這麼說,顧明雲還是控制不住地開心了。“你們從高中的時候就認識,又在一個學校上大學,在一起唱歌,足夠的瞭解,感情基礎這麼好,如果在一起,可以省掉多少誤會和心碎啊”白織繡感嘆道。“就算不說陳飛星,你我還是懂的,你肯定喜歡他”白織繡這個喜歡說得太篤定,讓顧明雲沒辦法反駁,於是她沉默了。“爲什麼不在一起”白織繡更進一步逼問。顧明雲的心慢慢沉下來,像是有些泄氣般開口:“因爲他沒告白。”“那你就這麼傻等啊你都能等他跟你告白,爲什麼不能主動出擊呢你知道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旁邊的人有多想按頭嗎”白織繡驚訝道,居然這種理由都可以嗎真是匪夷所思極了。顧明雲的情緒並沒有被白織繡影響,而是說:“你都說了,大家都看得出來我喜歡陳飛星,他自己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不說,可能真的是沒那想法,我若是貿然去告白了,恐怕這幾年的友情就都搭進去救不回來了”白織繡聞言,突然感到一絲心疼,輕嘆了一聲:“唉反正只要你自己有想法就行,我之前就怕你傻乎乎的,都不會想這些感情的事情,到頭來被傷了還不自知。”只是,白織繡頗爲遺憾地想:大概真的只有旁觀者清,當局的兩位陷在其中,竟沒有人敢先開口又或許是因爲太在乎拿已經多年牢固的友情去換一段未知的愛情,如果失敗了,友情愛情就都沒了,大概換成是誰都要猶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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