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第一個喊了“黎明”兩個字，漸漸的全場的人都跟着喊，喊着喊着就喊出了節奏。</p>
“黎明！黎明！”</p>
大家還沉浸在歌曲再來的氣氛裏，歡呼聲經久不息。而與此同時，投票也開始了。</p>
伴隨着一聲機械式的音效，顧明雲回頭看，只見身後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柱狀統計圖，有三項結果，一個是實時的王牌票數統計，一個是實時的現場觀衆吶喊的分貝統計，最後一項是前兩項加權計算的結果，也就是最終成績。</p>
雖然剛纔已經過去了一組，但是顧明雲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她也是驚呆了，居然是這麼算的嗎？連觀衆的吶喊聲都計算進去。</p>
而觀衆們看到這一項，果然喊得更大聲了。</p>
最終結果的柱狀圖是紅色的，從零開始一路暴漲。</p>
所有人都知道有一條看不見的線，當紅色的柱狀圖超過某一個數值時，就代表着黎明組合將會成爲本場的第一組王牌。</p>
上一組的選手就沒有過線，這一次觀衆都卯足了勁兒，要送他們心中的王牌上去。</p>
突然，音響裏蹦出一聲巨響，緊接着舞臺就外側的禮花噴射出來，燈光也在這一刻變得華麗而炫目。</p>
這是代表勝利的待遇，顧明雲和賀黎相擁在一起，他們贏了！</p>
後來他們又發表了一下登上王牌位的感言，和觀衆小小的互動了一下，評委們也做出了點評，很長時間就過去了。</p>
終於，他們可以下臺了。</p>
顧明雲已經被凍的直打顫，因爲歌唱，她的身上出了一層薄汗，而當激動的心情平復，偌大的演播廳裏迎接她的就是冰冷的溫度，她看到觀衆們身上穿着的羽絨服和大衣不由感到深深的羨慕，她和他們不在一個季節。</p>
“好冷啊~”顧明雲抱住了自己，挨着賀黎走，本想得到一點溫暖，但是他的身上也全是寒氣。</p>
雖然他是穿的多了一些，但是本質是還是抵擋不住冬天的寒。</p>
賀黎聽到她這麼說，立刻攬住她的肩膀拍了一下，復又放開，說：“你先回去，我馬上來。”</p>
顧明雲登上首席的高位坐下，四周空曠無人，她只覺得更冷了。</p>
而賀黎果然馬上就回來了，手裏抱着她的白色大羽絨服。</p>
顧明雲見他來，也不知道爲什麼，她立刻就站起來了。</p>
賀黎看見顧明雲控制不住瑟瑟發抖的樣子，還有她望着他的眼裏的歡喜與期盼，頓時心疼的不得了。他被西裝包裹的嚴嚴實實都覺得冷，更不要說露出整條胳膊和大片肩膀的顧明雲。</p>
他把羽絨服展開給顧明雲披上，然後在她驚訝的目光之下，也是全場觀衆和攝像機的注視之下，他蹲了下去，單膝抵在地上，給顧明雲扣好羽絨服的拉鍊，然後從她的膝蓋處一路往上直到拉鍊的盡頭。</p>
顧明雲伸手按住自己的拉鍊，她怎麼預料得到？</p>
他的動作似乎是隨心而至，又彷彿是別有深意。顧明雲看着他的眼睛，但是又看不懂他。</p>
“還冷嗎？”賀黎問。</p>
顧明雲的神色有些僵，她搖了搖頭，然後坐下了。</p>
衣服很暖，也很長，這是她在古都時的舊衣，可以將她從頭包到腳，對付魔都的冬天是綽綽有餘的，因此她的體溫迅速的回升，但是她的心情卻難以再次迴歸平靜。</p>
賀黎啊，你究竟在做什麼？</p>
因爲疑惑，後面的比賽顧明雲沒辦法專心看，時間慢慢過去，比賽結束勝負已分。</p>
顧明雲身邊的王牌位上只多了一組選手，是韓江雪和另一位實力選手的組合，而其他所有組別全部落選。</p>
顧明雲看見白織繡失落的表情，看見多吉和溫遠不知爲何湊在一起笑得很開心，看見鄔信臉上的落寞和一閃而過的恨意，而鄔信身邊的駱新柳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顧明雲和她對視，一時竟搞不清楚駱新柳的心思，她或許是羨慕的，或許還有別的心思。</p>
這些人這些歡樂或是悲傷的悲傷的表情於她而言彷彿都隔了一層什麼，看得真切，卻不能觸動她的情緒，直到賀黎在她手上捏了一下，她才擡頭對他笑，然後慢慢收拾了心情接着去工作。</p>
剩下的也就是採訪了，王牌位的選手可以先行備採，所以顧明雲沒有等太久，當她把身上的裙子換下來之後工作人員就把她叫走了。</p>
顧明雲已經適應了採訪的節奏，沒有人知道這些記者們下一個問題有多麼奇葩，多麼的跳躍，時間長了她也就無所謂了。</p>
但是今天相反，所有的問題似乎都是圍繞着一個人：賀黎。</p>
記者問：“這次和賀黎合作的感受是什麼樣的？”</p>
顧明雲答：“很棒啊，跟他合作唱歌很盡興。”</p>
又問：“大家都知道你們是舊相識，這次合作應該是你回國之後第一次跟賀黎合作，這次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嗎？”</p>
答：“他比以前更加精進了，我這次的情緒不太穩，不過完成度我還是滿意的。”</p>
“那麼其他方面呢？比如說你覺得賀黎這個人有沒有哪裏變得不一樣了？”記者露出了一點八卦的笑容，但是這個問題對顧明雲來說不算冒犯，到底是節目組的人，問題還是比較含蓄的。</p>
想了一下，顧明雲說：“我覺得賀黎這個人其實沒怎麼變，變的都是外在的東西，他的性格還有追求都是和從前一樣的，從前他就跟我說要做原創做民族的音樂，成名到現在他還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我很佩服他。”</p>
“哇！那你知道賀黎的紳士手嗎？”</p>
“呃……按照你們的慣例，賀黎今天對我算不算紳士手？”顧明雲反過來問，對於網絡用語，她真怕自己的理解有偏差。</p>
記者明顯愣了一下，答案很堅定，但她很猶豫，說：“不，不算啊！”</p>
又抱又親的，算什麼算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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