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雪聽話的撥弄琴絃,只是心底的緊張害怕卻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消除的,心下緊張,琴聲中就帶上了顫音。
宋雅眉頭一皺,瞧着林清雪的眼光帶上了不悅。
林清月笑笑,伸出一隻手撥上林清雪面前的琴,打亂了她的音。
“方纔宋姑娘的琴彈得很是好聽,悠揚婉轉、如珠如盤。只是有琴無曲,未免單調,不如我來唱一曲,讓雪兒給我配音。宋姑娘,你覺得如何”林清月笑道。
“好,就依三姑娘所言。”宋雅道。
“雪兒,我先唱一段,你在第二段的時候跟進來,可以嗎”林清月道。
“恩。”林清雪點頭。
“那我開始了。”
“好。”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一首白頭吟緩緩唱來。
林清月的歌聲無疑是極好聽的。
林清雪瞧着一身紅衣,站在那裏對着她笑的三姐姐,聽着三姐姐緩緩的歌聲,漸漸的忘了害怕,耳朵裏只剩下三姐姐那婉轉的歌聲。
雙手擡起放在弦上,對着林清月柔柔一笑,琴聲便跟了上去。
林清月聽過許多次林清雪的琴聲,自然知道她的琴彈的是極好的。
見林清雪進入了狀態,心下鬆了口氣,對着林清雪眨了眨眼。
一曲畢,林清月沒有停,換了一首春江花月夜。
林清雪只停頓了一句詞的功夫,在第二句的時候就跟了上去。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裏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再然後,是一首赤血長殷。
這一次,幾乎連停頓的時間都沒有,林清月的歌聲起,林清雪的琴聲也響起。
“青磚黛瓦,故景如舊。草木無情,不解凡憂。當時烽火驟,焚盡幾多殘留。一襲白衣祭故人,陳情此時休......”
葉適、宋煜兩人隔着荷花池,瞧着對面那抹鮮紅、那抹淡雅,着了迷、入了神。
那歌聲入了葉適的耳,那琴音進了宋煜的心。
陸成安瞧着呆愣愣的兩人,一陣無語。
得,兩個傻子。
三首曲子唱完,林清月才停了下來,瞧着宋雅笑道:“宋姑娘,你還滿意嗎”
宋雅站起來,走到兩人身邊,瞧着林清雪道:“你的琴聲很好,我不如你。”
“不不,宋姑娘,你的琴彈的也是極好的。”林清雪連忙說道。
“那是當然,你雖然比我彈的好,但我的琴也是不差的。”宋雅驕傲的說道。
她雖然做不到如林清雪那樣輕易的跟上林清月的歌聲,但彈的也絕對不差。
“三姑娘,你的歌聲很好聽。”宋雅又看向林清月說道。
“謝謝,宋姑娘喜歡就好。”林清月笑道。
“別叫我宋姑娘了,我在家中和你一樣排行第三,你就叫我雅雅吧,你的閨名是什麼”宋雅問道。
“月兒。”林清月道。
“好,那我也叫你月兒吧。五姑娘,我和你三姐姐一般大,便和她一樣叫你雪兒了,你可以喚我宋姐姐或者雅雅姐姐。”宋雅道。
“恩。雪兒,你的琴彈的很好,是我見過彈的最好的,她們都不如你呢。以後再有人讓你彈,不用怕,只管彈就是了。”
宋雅眼睛往亭子外面一瞥,說道。
林清雪這才注意到亭子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了好幾圈人,比剛纔多了許多,小臉頓時變的通紅。
“雪兒,雅雅說的對,你呀,就是太膽小了,以後可要勇敢一些。”
林清月笑道,眼睛在人羣中掃了一圈。
“大家都是世家名門出身,最最注重禮儀規矩,想來沒哪個會故意去欺負人。若真是有那不開眼非要丟掉身份,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啊,可是好久沒有活動活動了。”
“月兒,算上我一個,我也正無聊呢。”宋雅也笑道。
“瞧三姐姐這話說的。”林清雨咯咯笑着走過來。
“五妹妹,我都有些羨慕你了呢,你瞧三姐姐對你多好,她可不曾這般維護我呢。”
“四姐姐......”林清雪紅着小臉道。
“月兒,你又在欺負人了吧,你小心點,待會兒我就上嬸嬸那裏告你一狀,瞧你把大家給嚇的。”
林清霜走過來點着林清月腦袋訓了兩句,然後又看向衆人笑道:“大家別聽她胡說,這丫頭呀,慣會欺負人。”
林清月嘻嘻一笑,拉着林清霜的手撒嬌。
“大姐姐纔會欺負人,我好不容易威風一回,你做什麼這麼快就來拆穿我,就讓我再威風一會兒嘛。”
“是,讓你再威風一會兒,別人就該說咱們林家是土匪窩了。”林清霜笑道。
“纔不會呢。”
林清月擺出一個最是端莊得體的樣子,看着衆人道:“我很淑女的,對不對”
衆人齊刷刷的翻了個白眼,無語了。
“嘻嘻,開個玩笑嘛。你們有想彈琴的嗎琴都給你們擺好了。”林清月道。
衆人又是無語,你當我們眼睛瞎啊,那琴是給我們擺的嗎
“你們不彈啊,那可不行。你們不彈,我這琴不是白擺了嗎這樣,咱們來做個遊戲吧,輸的人就上來彈琴,怎麼樣”林清月笑道。
“三姑娘,做遊戲可以,但必須得好玩纔行,投壺、猜謎這些我們可不玩。”
林清月笑道:“放心,保證是你們沒有玩過的。這樣,就先來一個簡單的熱一下身。”
“大姐姐、四妹妹、五妹妹,你們過來,咱們先示範一下,你們可要看清楚了。”
......
荷花池左邊已經熱熱鬧鬧的玩了起來。
那不時響起的歡呼聲、懊惱聲和一段段或輕柔或歡快的琴聲穿過荷花池飄到右邊來,引得衆世家公子們好奇不已。
“兩位林兄,那邊可都玩起來了,咱們這邊是不是也該安排上了。”
“是啊,兩位林兄,這麼遠遠瞧着竟然十分有趣,好似和平常玩的不一樣。你們可不能厚此薄彼,也得給咱們安排一些新奇好玩的遊戲纔行。”
“沒錯沒錯,廣遠兄說的正是我想說的。兩位林兄,你們就看着辦吧。”
林清陽和林清風被衆人給包圍住,哈哈笑道:“各位放心,遊戲早就準備好了,就等着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