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子十分好奇,看着阿嬌問道:“那是什麼花?”
“秋菊,有很強的生命力,盛開在寒冷時節。”阿嬌說,“有一首詩專門描它,我把最後一句念給你聽:欲待羣芳歇,專榮佔一時。”
“嗯,好詩。我雖不完全理解它的含義,但明白‘芳歇’和‘專榮’的意思。看來,秋菊很會挑時間,開在秋末冬初。”純子說。
妲蒂聽過一些關於純子的事,便好奇地湊過來問道。“純子,聽說你找了箇中國男朋友,怎麼不帶過來看一下?”
純子立即拉長了臉,用生硬的語氣回道:“我叫林純儀,不叫純子。在千儀的幫助下,我於三個月前加入了中國國籍。若你再叫我純子,非但不答應,甚至我會跟你急眼。哦,我是找了男朋友,他是一個灌漿工人。”
妲蒂知道美沙、香子和純子都有一個黑暗的過去——被日本的“演藝事業”害苦了,自然不想回到從前的痛苦生活,所以不希望有人直呼她們的日本名字。情急之下,妲蒂也算機靈,立即滿臉堆笑,“純儀姐,妲蒂失言,請你原諒!”
純子聽到妲蒂稱呼她姐,而且語氣溫和,頗爲感動,輕聲道:“妲蒂,你生產後,要即時通知我,我一定從泉州趕過來抱抱這個可愛的孩子。”
“嗯,一定一定。”一股暖流涌上妲蒂的心頭,立即上前擁抱純子,“純儀姐,你真好!”
純子用臉輕輕貼了一下妲蒂的臉,然後鬆開手,做了一個引見的姿勢,說:“這位叫林美儀,這位叫林香儀,你本來認識她們,我就不多介紹了。”
妲蒂會意,立即轉身面對兩人,“美儀姐好,香儀姐好!”
美沙和香子一邊回禮問候,一邊上前左右攙扶妲蒂的手臂,像老朋友似的問東問西。
千儀看着三人沒完沒了的聊天,不得不插言道:“我有點正事要說,你們等會兒再聊吧。”
六人自覺圍攏千儀身邊,做出聆聽的姿勢。
六人驚訝地看着千儀,特別是美沙、香子和純子,幾乎不相信這是事實。
千儀繼續說:“我看了近幾個月千儀山莊的營業報表,利潤十分可觀,所以,我打算明年春天,把賺到的錢全拿來建小學,爲住在城裏的孩子減輕壓力。”
“千儀,我認爲當前不合適,如果分流資金,就延緩了建連鎖千儀山莊的步伐。”顯然,阿嬌不同意千儀的觀點。
“二姐,我建山莊的宗旨意在幫扶他人,想想,孩子是國家的未來,如果不好好善待他們,以後誰來爲國家分憂!”千儀眼神帶着憂慮。
“這種情況太普遍了,你怎麼幫得過來?所以,我也不同意你的做法,至少目前。”韻水攤開雙手,眉頭緊鎖。
“我也不同意目前分流資金建校,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妲蒂語氣堅定,幾乎帶着命令的口吻說。
美沙、香子和純子同樣持反對意見。
千儀望着深邃的夜空,不斷搖頭嘆息,經過一番苦思,最後簡單地說了一句“我意已決,能幫多少是多少”,便急步走向山莊。
六人看着千儀急促的步伐,深知她內心掙扎得厲害,也沒說什麼,相互看了看,便踩着千儀不帶印痕的腳步默默地走向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