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話,丁成功就對隨從嚴令一聲:“怎麼還不執行!”
“屬下遵命!”
隨從急忙答應一聲,一聲令下:“立刻執行軍法!”
話音剛落,指揮艙外就傳來了軍棍落在皮肉上的劈拍聲,小軍官的慘叫聲!
“丁先生!”看着自己的心腹愛將真的受到了軍法嚴懲,白茂恩臉色一緊,瞪大了眼睛,看着丁成功!
“火器營既然已經歸了水師指揮,就得嚴格遵守水師的規矩!”
丁成功毫不客氣的說道:“任何人可以例外!”
聽到這話,白茂恩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
丁成功毫不客氣的看了一眼,就不再理會他,對着身邊的軍官一聲呵斥:“還愣着幹嘛?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軍官們頓時臉色一怔,答應一聲,就匆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丁成功拿起望遠鏡,就認真的觀察起了運河河面。
官倉外,執行軍法的聲音不斷傳來,胡守備的哀嚎聲,不斷的刺激着火器營軍官的心靈!
白茂恩更是臉色難堪,對丁成功的“蠻橫無理,不講情面”,滿心怒火!
卻根本就無法阻止,只得無可奈何的看着自己心腹愛將,捱打受罰!
看着白茂恩根本就救不了胡守備,火器營軍官們無奈之餘,也明白過來,火器營已經歸屬水師指揮,丁成功纔是他們的最高長官!
今後的賞罰調動都是丁成功說了算,自己的前途,就掌握在丁成功手裏!
而丁成功又是個賞罰分明,手腕強硬的長官。
在這樣的長官手下,除了老老實實的服從命令,遵規守紀,再沒別的辦法!
一個個心裏面不服氣,挑釁扎刺兒的心思,馬上就煙消雲散。小心翼翼的站在指揮位置上,大氣兒都不敢喘!
看着火器營的軍官們,態度一下子就變成老實聽話,丁成功不由得暗自鬆了口氣,放下心來。
忠貞營水師的強大實力,讓韃子水師早就喪失了鬥志,淮陰府鹽商的私人船隊,更是沒有膽子出來!
內河艦隊一路順風順水,毫無阻攔地到達了淮陰城下!
淮陰城東門城樓上,負責把守的綠營守備,一看見城外運河上氣勢磅礴的蒸汽艦隊,就不由得頭皮發麻,臉色蒼白!
當即就毫不猶豫的一路小跑,匆匆趕到了中軍大帳!
淮陰綠營總兵楚平,此時正在中軍大帳裏,心神不寧的看着兵書。
自從忠貞營攻克南京城,沿江之下以來,他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更是在淮陰知府,漕運總督,八旗都統的催促下,鞏固城防,訓練士兵,修築城防工事!
直接就搬出了總兵衙門,在東門城下設立了中軍大帳,整天呆在前沿。
更是不斷的派出精幹人手,刺探敵情,緊緊的盯着忠貞營的動向!
早上剛剛得知忠貞營攻打揚州鎮江的消息,心驚膽戰,好不容易暫時勸阻了漕運總督大人調兵緊急救援的命令,心裏卻還是寢食難安!
“軍門,不好了!”就在此時,中軍大帳外傳來了一聲驚慌失措的喊聲!
聽到這喊聲,楚平不由得心神一震,手裏的兵書“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隨即回過神來,勉強定下心神,從隨從手裏接過兵書,大聲喝道:“何人在帳外喧譁!”
“軍門,是卑職!”綠營守備忙大聲說道:“卑職有緊急軍情稟報!”
楚平這才讓守備進來。一進門,守備就急忙說道:“軍門,不好了!反賊水師,大舉進攻,已經到了東門外!”
“這怎麼可能!”
楚平頓時眉頭緊皺,嚴厲的看了守備一眼:“你可不要讓反賊嚇破了膽!看見幾艘船,就說成是反賊水師!”
“屬下不敢謊報軍情!”
守備急忙說道:“軍門,反賊的軍艦來了二百多艘,還都是那種豎着煙囪,能冒黑煙的戰船!就在運河河面上,排的是密密麻麻!”
聽到這話,楚平不敢遲疑,雖說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卻還是帶着隨從匆匆趕到了城頭!
擡頭一看,楚平不由得臉色慘白!
運河河面上,蒸汽戰艦排着整齊的縱行陣列,已經來到了,距離城門不到一里的距離上!
看着戰艦上高高飄揚的明軍旗幟,高高聳起的巨大煙囪,不斷噴出的煙霧,特別是那醒目的獨立炮塔,楚平就不由得心驚膽寒!
“來得果然都是蒸汽鐵甲艦!”
楚平眉頭緊皺,說道:“看來反賊已經攻克了揚州、鎮江,控制了這一段大運河!”
“還能怎麼辦!”楚平略微想了想,說道:“反賊火炮犀利,城頭上呆不得!立刻傳令下去,讓弟兄們趕緊撤下去!”
“軍門,就這麼撤下去?”守備有些喫驚地看着楚平!
“不撤下去,呆在這兒等死啊?”楚平毫不客氣的說道:“揚州鎮江的精兵強將,都扛不住反賊水師一天!就咱們這五千人馬,能頂得住嗎!”
“軍門英明!”守備急忙拱手說道!
“趕緊撤下去!”楚平拿起單筒望遠鏡,看着忠貞營水師戰艦,一座座炮塔已經開始旋轉,黑洞洞的炮口已經指向了城牆,不由得心驚膽寒,一聲令下,就帶着隨從率先撤退!
剛剛撤下城牆,一陣雷鳴般的炮擊聲就響了起來!
緊接着,城頭上就落下了雨點般密集的炮彈!
炮彈落地就炸,連綿不絕的爆炸聲中,城頭上匆匆建起的防禦工事,轉眼間就坍塌一片,各種火炮更是被炸的東倒西歪,七零八落!
“反賊的炮火如此厲害!這地方也不能呆了!”
看着已經燃起熊熊大火的城頭,楚平不由得臉色蒼白,忙對身邊的副將說道:“你速速帶領弟兄們中軍大帳前的街巷口集結,列陣準備伏擊反賊!本軍門去向漕運總督大人彙報軍情!”
“是!”綠營副將急忙答應一聲!
楚平騎着戰馬,匆匆趕到漕運總督衙門,剛剛下馬,就看見漕運總督已經走了出來!
“標下參見制臺大人!”楚平急忙拱手行禮,大聲說道!
“仰之,快快請起!”漕運總督郭釗的臉上,馬上就露出了和藹的微笑,熱情的稱呼着楚萍的字,滿面春風的說道:“你我同殿爲臣,不必如此客套!”
看着平日裏養尊處優的總督大人,竟然主動走出了衙門,對自己這個綠營將領,更是一改往日的不假辭色,和顏悅色,楚平就不由得心頭暗暗擔心起來!
總督大人對自己這樣禮賢下士,肯定是要交給自己一項難以完成的艱鉅任務!
弄不好,就是個送死的任務!
“制臺大人,卑職豈敢!”心裏雖然很不是滋味兒,楚平還是按照官場規矩,對郭釗行完禮節!
“仰之,不必如此!”郭釗忙說道。
正要再客套幾句,城外又響起了一陣響亮的炮聲!
郭釗不由得心頭一緊,馬上就把平日的繁文縟節拋之腦後,急忙說道:“仰之,軍情緊急還是趕緊隨我進衙門,好好的商議一番!”
楚平忙答應一聲,跟着郭釗就來到了後院的書房!
“仰之,反賊炮火如此密集,是不是水師艦隊來了?”
一進書房,郭釗就打發走了隨從,嚴肅的問道!
“制臺,確實是如此!”楚平忙說道:“反賊的水師艦隊已經開到了東門外,足有200多艘戰船!而且都是蒸汽戰船!”
“就是那種不需要風帆,靠着蒸汽馬達,就能行動自如的戰船?”
聽到這話,郭釗不由得臉色一驚,忙問道!
“制臺,正是如此!”楚平急忙一臉認真的說道!
“來的都是蒸汽戰船,那肯定是反賊的水師主力啊!”
郭釗頓時臉色蒼白,端着茶杯的手也不由的發起抖來!
就在此時,門外的隨從,前來報告,知府王庭軒趕來拜見!
“速速有請!”郭釗毫不猶豫的吩咐一聲!
“制臺大人,楚軍門!”淮陰知府王婷萱走進書房,一看見郭釗和楚平,就急忙拱手行禮!
“城外的炮火如此響亮,密集,不會是反賊的水師主力打過來了吧?”
行過禮之後,王庭軒就急忙問道!
“正是如此,益之!”郭釗也稱呼王庭軒的字,認真的說道:“反賊水師主力已經兵臨城下!”
“怎麼來的如此之快?”一聽這話,王婷萱就不由得滿臉焦急,大聲說道:“反賊水師是沿着運河來的,那就是說鎮江揚州已經失陷?”
楚平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如此!”
“揚州鎮江都是朝廷大軍重兵駐守的重鎮,鎮江總兵馬福星,都統固山,更是素稱驍將!怎麼這麼快就失陷了?”
王庭軒用力的跺了跺腳,大聲說道:“枉我還寫摺子,誇讚他們鎮守有方!真是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如此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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