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這新式步槍,設計的非常高明,性能也非常好”
馬三臉色恭敬的說道:“射速快,威力大,精度高,深得前方將士的喜愛只是製造起來耗費工時,生產效率上不去”
“是啊,丁先生。”胡鬱也在一旁着急的說道:“產量上不去,無法滿足部隊的要求,缺口還越來越大,真是愁死個人哪”
“生產效率上不去”丁成功馬上問道:“是機器設備性能不足,還是材料供應跟不上”
“水利機牀的性能完全沒問題,材料供應也跟得上”
馬三忙說道:“要怪也只能怪屬下學藝不精,帶出來的徒弟也是半瓶子水,平常用設備加工點兒粗活兒還行,要加工新式步槍,手藝就跟不上特別是加工槍管裏面的膛線,精度要求高,加高難度大,只能小心翼翼的精心加工,一點兒都不能馬虎,稍有不慎,就會報廢槍管所以這加工速度就提不上來”
“丁先生,我們爲了解決這個問題,抽調出了全工坊水平最高的工匠,調集了最精良的水利機牀,全力加工槍管,可是拼盡全力,每天只能生產50只”
胡鬱接着說道:“丁先生,該怎麼提高效率,還請您指點迷津”
“丁先生,新式步槍的產量一定要儘快提升上來。火器營,騎兵隊,擴編的水師營陸戰隊,都需要儘快裝備,缺口至少在兩萬支以上”
張龍飛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說道:“您趕緊想想辦法吧”
“先看看具體的加工生產情況再說。”
丁成功點點頭就走進了作坊,認真的觀察起了各個崗位的生產情況。
工匠們專心致志忙碌着,聚精會神的操作着機牀,這讓丁成功很是滿意。
慢慢的走到作坊的深處,丁成功就注意到那裏,竟然擺上了整整四臺水利機牀,每一臺都經過了非常精心的保養,看得出來是狀態最好的設備。
四位年紀30上下的工匠正站在機牀旁一絲不苟的加工着槍管,靠左手的那位工匠丁成功看的有些眼熟,仔細一想,才記起來,這位正是馬三的大徒弟,也是當初參加了新式步槍試製,第一支步槍的槍管,還是他加工出來的
丁成功頓時來了興趣,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丁成功這位大人物就正站在身邊,這位工匠卻渾然不覺,依舊一絲不苟地操作着機牀,耐心地加工的槍管。
“總算是齊活了”看了沒一會兒,一隻槍管加工完畢,這位工匠小心的把槍管從機牀的傢俱上取了下來,拿起遊標卡尺,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槍管,看着達到了工藝要求,這才鬆了口氣道:“幹這個活可真費工夫,可把我累壞了”
說着話,他就擡起頭來,正要擦去頭上的汗水,就這才發現丁成功正站在自己的身邊,朝自己微笑,頓時大喫一驚,一臉惶恐的說道:“丁先生,您怎麼來了小的剛纔只顧着幹活,不知道您就在身邊,真是”
“師傅,不必這樣緊張”丁成功微笑着說道:“你專心致志的幹活,是值得表揚的事情,有什麼好緊張的”
“多謝丁先生”這位工匠這才鬆了口氣,朝丁成功拱手行禮。
“槍管加工的不錯啊”瞧這位工匠微笑着點點頭,丁成功隨手帶起了口罩,就拿起了一隻鋼管,仔細的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道:“不愧是馬師傅的高徒,這手藝就是紮實”
沒想到丁成功這樣的大人物到現在還記得自己,這位工匠頓時激動起來,臉色微紅,一臉感動的說道:“丁先生,您還記得我這個真是小人的榮幸啊”
“你手藝那麼好,又是馬師傅的高徒,第1次加工高要求的槍管就完全達到了要求,這麼好的手藝,我怎麼可能忘了”
丁成功雖然已經把這位工匠的名字忘了個一乾二淨,卻還是一臉認真的說道:“怎麼樣這段時間活幹的順不順心”
“挺順心的,工錢高,待遇好,前幾天接連打下了荊州府,武昌城,國公爺對我們也進行了獎賞,光是小人就得了整整50兩文銀的賞賜呢”
工匠一臉恭敬的說着。
聽到工匠的話,張龍飛,胡鬱的臉上就露出了滿意的神色,馬三也悄然鬆了口氣。
“那就挺好的。”丁成功笑着點點頭就接着問他:“那你就跟我說說,這槍管加工的效率提不上來,究竟是什麼原因”
工匠忙說道:“丁先生,小人就是個幹活的,這個問題哪有小人說話的份”
“新式步槍槍管加工這個活,從一開始就是你在幹,具體情況沒有誰能比你更清楚”
丁成功和顏悅色的看着這位年輕工匠,認真的說道:“你就告訴我吧”
工匠又擡起頭來看了看馬三,馬三忙說道:“丁先生讓你說,你就大膽的說看我幹什麼”
工匠這才說道:“丁先生,本人是個粗人,沒讀過什麼書,話也說不好。就是覺得,這槍管太長又太細加工起來確實很有難度,要是這槍管粗一點,短一點就容易得多了”
“粗一點,短一點”丁成功頓時眼前一亮,用力一拍這工匠的肩膀:“真是一句話就解決了大問題這一功先給你記上,等解決了問題,一定重重有賞”
“粗一點,短一點”
張龍飛卻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丁先生,這怎麼就能解決問題”
“這一句話,就點明瞭問題關鍵”丁成功對張龍飛說道:“張總兵,咱們去公事房,我和您好好的說說”
說着話,一行人就來到了公事房,丁成功一座下,就開門見山的說道:“新式步槍生產的效率提不上來,關鍵就卡在槍管的加工上。問題就出在槍管加工的難度太大。提要解決這個問題只有兩個辦法,第一是提高工人的技術水平,這短時間之內難以解決。第2個就是降低加工難度,也就是把槍管加工的粗一點短一點這個馬上就能解決”
“是這麼回事啊。”張龍飛這才明白過來:“真是隔行如隔山,丁先生,你要是不說,我還真是弄不明白”
“那具體該怎麼解決”胡鬱作爲火器工坊的負責人,對步槍的生產問題尤爲關心,顧不得客套就直接問道:“丁先生,還請您指教”
“咱們新式步槍的內徑是三分,長度是一尺四寸,確實是過於細長,完全可以適當放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