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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你就把東西放這裏吧……”
唐毓的行李充分展示了她從何而來,空氣中還充分散發着她家鄉的氣味。
沈星捏了捏鼻子,直接打開窗通風通氣,嫌棄地往外走。
剛走沒多久,便聽到唐毓男朋友的聲音:
“你那舍友一看就不像好人,一直板着個臉,凶神惡煞的……你要不要現在就去樓下校園超市買一把刀放在枕頭底下,以防萬一某天晚上她對你突然動了殺心……”
沈星撇嘴一笑,原來,在外人眼裏,她看上去就像殺人犯。
沒繼續待留,沈星就走了,不想因爲能偷聽更多而在門口特意站上半天。
來了清北才知道,所謂的清北,不過如此,還是和她以前待過的所有學校,一樣無聊。
具體無聊的點兒在哪,她也不知道,但總感覺少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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喫飯,睡覺,軍訓。百無聊賴。
軍訓第一天,她們就要和外校的幾所大學一起去野外訓練。
凌晨,天才剛矇矇亮,灰濛色的天空下,空氣溼冷冷的,弄得沈星心情極差,眸子裏的光愈發地暗而凌厲,一副誰見了都不敢惹的模子。
“誒?你聽說了沒,清北在我們這一屆特地開了一個電競實驗班,握草,老子是真的羨慕了。”
“你羨慕個啥?那種不都是成績不好才進去的麼?咱們可比那些人有優越感呢!”
“誰說的誰說的?人家成績也就比我們低十來分而已,重點是他們不用軍訓呀!”
“……”
沈星雙手抱着站在原地,眼眸微眯,聽着不遠處那幾個戴着眼鏡的“大老爺們兒”在那兒抱怨,只覺得是噪音污染耳朵。
這年頭她一個女人都沒什麼抱怨的,那些眼鏡男倒抱怨得挺多。
軍訓就軍訓,又不是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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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訓練最噁心的地方,就是爲時一個星期,還沒固定地方洗澡,這對女人來說太不友好。
而且誰要是碰巧在這幾天來那個,那真的是倒了血黴。
才三天左右,沈星渾身上下都開始癢了。
每每瞅見那幫大老爺們兒和教官一同去水中嬉戲前的那般歡聲笑語之景,沈星心裏就癢。又癢又恨。
於是,她終於沒忍住,偷偷跟在那幫爺們兒身後跟了去。哈哈 .hahawx.
沈星眉皺成川,只覺得這教官真他麼礙事。
她穿起外套就徑直起身往另一頭走。頭也不回地。
“站住!你是哪個營的!我讓你過來!”
嚴厲的聲音響徹叢林,周圍溼氣環繞,歡娛聲不斷,卻被教官這麼一吼,打破了氛圍。
原本在水裏嬉戲的男生都朝沈星這兒看來。
看她身型比正常男生瘦小了不止一個尺度。紛紛覺得奇怪。
“那是男生?”“不會是個母0吧?”“哈哈哈哈……”
沈星的拳頭殊不知地攢緊。
“嘖……”
她停住了腳步,等到那沉重的腳步一步步邁向自己,再等到那人的手終於落在她的右肩上。
額頭擰緊的眉在那一刻敏感地皺得更深,一隻被遊戲機磨出繭的素手倏地握住那隻未經同意便搭在她肩上的手。
一個猛按,再一個回抽,緊接最後一個背摔,動作流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重點,力道大得驚人。
不知是如何做到的,衆人都怵了。
只見遠處的小個子,輕而易舉就把教官給。。。
“艹!你小子偷襲老子?!”
教官被沈星這一摔給摔得有些楞,心想真是低估了這小個子,比自己矮,比自己瘦,力氣倒不小。
不,準確地說,不是力氣小不小,是懷技在身。
沈星用手壓低了自己的帽子,傍晚了,光線暗暗的,誰也看不清她的臉。
教官:“把帽子取了!”
沈星沉默。
教官的手朝她伸去,邊伸邊說:“偏要老子動手幫你摘?!”
不知爲何,沈星只是低着頭,周身的氣場就足以讓他覺得有些威懾感,明明自己是教官,心裏怎麼一愣一愣地怕起面前這個學生?
就在這時,頭頂突然改口傳來:“算了!大夥兒都快洗完了!你還沒洗!快去洗吧!”
沈星沒說什麼,對於他的開恩,也沒什麼表示,只是繼續低頭往叢林更深處走去。
教官的聲音莫名柔了許多:“就在這裏洗吧?水又不髒,再往叢林深處走,不安全。”
沈星不作理會,一步並作兩步地朝叢林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