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回到當前。
英加的回憶結束了。
她問沈國強:“我是誰?”
“我也想知道,我是誰………”她說,“沒了他,我還能是誰……”
沈國強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她好像緩了很久,像是在回憶着什麼,臉上時不時地閃過痛苦、快樂與幸福、失望與絕望等一切複雜的情緒,就像一個人,同時分裂出了很多個人格。
沈國強:“你剛剛說,沒了誰?”
他突然發現,眼前這個綁架他的女子」年紀並不是很大」和他的女兒年紀相仿。
“小姑娘,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就跟伯伯說”。他並不覺得這個女孩兒會想殺他。
英加聽到這句話,情緒一激動,又將刀子抵在沈國強的脖子上,叫道:“不要以爲你很瞭解我,做出一副關懷的樣子.我和你很熟嗎??”
沈國強只是突然覺得她眉眼間倔強的氣質跟自己的女兒感覺很像,於是就莫名地對她多了幾分親切感,他也很久沒有見到他的女兒了,這時候看到她,就想起了他的女兒。
沈國強:“沒有,我只是看到你,就想到了我女兒,你和她很像,氣質、性格、脾氣………”
英加:“這又關我何事?你女兒馬上就要死在我的手裏。是她!
擾亂了我們的計劃!”
沈國強:“計劃?什麼計劃?”
英加:“爲什麼要告訴你?”
沈國強:“如果我的女兒確實做錯了,那你可以抓她。不然你憑什麼抓她?”
英加:“呵呵,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只是每個人的立場不一樣罷了。這世間上的對錯,都是人定的。只不過,有些人,他更具有價值,所以別人才以他說的對爲準!”
如果不是維的病情再一次惡化,骨髓體也發生了變異,她不會去C國去尋找合適的骨髓體。
她和維,好不容易纔能過上二人生活,可造化弄人,維,居然發生了變異。她的骨髓,已經不能再和他配型,這也讓她,不能將自己的生命補足給他。
她原本想要一直輸入骨髓給他,直到她被耗盡的那一天,這樣,他們就能一起死去,她可以永遠地與他長眠。
可是,老天爺,偏偏在他們最甜蜜的時候,給她開了一個玩笑。
由於移植次數過多,他的體內免疫反應過於強烈,導致了骨髓體變異,而她的卻沒有。她的骨髓,已經救不了他了。
沈國強:“那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看你,並不像劫匪,這應該是你第一次做這樣的工作吧?”
英加:“呵呵,工作?這是我的信仰!”
沈國強:“信仰?xie教……麼?”
英加憤怒地說道:“去你ma的xie教!老東西!”
“維是我的信仰!你怎麼能將他說成xie教?!”
“看來你是不想活了!”她的刀滑進他的皮肉裏。
沈國強無語地說道:“可你什麼都不說,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面前的暴躁少女,再也安耐不住性情,質問道:
“告訴我,賀昱在哪裏?!”
“只要說出了他的位置!”
“你們,我都可以放過!”
沈國強:“賀昱?你找他幹什麼?”
沈國強:“我還是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
英加:“老東西,你這個智商,當然不明白。”
“跟你多說無益,我只要賀昱。”
沈國強:“可是賀昱又不是我的孩子,你要綁架也應該去綁架賀家啊!這和沈家有什麼關係!”
賀家……
是啊,她應該綁架的是賀家……
英加:“不要洗腦我!這一切的一切!都怪你女兒!本來,澤依在飛機上已經令人劫持了賀昱,可是,你女兒居然假扮成我把他給救了出去!”
“這怪誰?!”
“都是你女兒的錯!”
沈國強疑惑了:“小星她……不是在國外留學麼……怎麼還捲入到什麼飛機什麼劫持什麼假扮了……”
“你都在胡編亂造什麼……”
“我的女兒,她是一個大學生,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英加:“呵呵,你身爲一個父親,連你女兒每天都在做些什麼你都不知道?你配做父親麼?”
沈國強:“我不配?她做些什麼都是她的自由,我有必要知道得那麼詳細麼?”
“你們這些小屁孩,家長管的多了,又會叛逆,你憑什麼說我不配作爲一個父親?!”
英加的眼睛裏只有默然。
沈國強的話,讓她在腦中不禁反問:
她有父母管嗎?
六歲那年,維收留了她,自此,在她的心中,維就是她的父母兼愛人。
她從小,就沒了父母,是一個孤兒,她的父母由於常年在黑市進行交易,最終觸逆了黑市高層人員,最終死於J國黑市掌管者手下……
面前的這個老男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讓她想起了,她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孤兒!
她連一個管教她的父母都沒有,只有維,而現在,她連維也要失去,這樣的痛苦,是雙倍的!
她要讓沈星嚐嚐,失去愛人,以及失去父母的滋味!就像她一樣!
英加:“想知道你女兒都揹着你做些什麼嗎!?”
“她是黑客,還不知好歹地黑進了暗網調查我們組織。從這一刻開始,她就招惹上我們了,向我們宣戰,與我們爲敵。”
“不得不說,你女兒黑客技術還不錯,不過,這麼危險的工作,你這個作爲父親的,也不管嗎?!”
沈國強對此真的是一無所知,他只知道,他的女兒,是個在校大學生。她考上了她理想的大學,爲了她愛的人。那個男人,就是賀昱。
可是,自從賀家從這裏搬去國外之後,一切都變了。
變得不朝軌跡發展了……
“小星她……”沈國強回憶道,“曾經失蹤過……”
“我們當時也是報警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她。”
“正當我和她媽準備放棄尋找她,向警方報備她已經死亡的時候……”
“她卻自己走回來了。”
“我記得當時……”
“她衣衫襤褸,樣子十分不堪,渾身是傷,身上還有血跡……”
“那一天過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不學無術,間歇性自閉,所有以前她沒有的症狀都出現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