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應該能預知些什麼。
既然預知到了,他就會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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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庭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消失了。
沈星的眼裏失了神色,她的拳緊緊地握着,隨即走到路邊,一拳打在了粗大的樹幹上。
她的手指縫隙處,緩緩地釋放出鮮血。
痛感,只在那一瞬間傳至大腦,再由大腦幾乎光速地傳至全身。
只有痛覺蔓延在全身上下的時候,她才感到她在活着。
但只是痛了一會兒,她就沒感覺了。
望着手背,指節處隱微可現的白骨,就這樣在鮮血交錯之中,露出來一丁點尖頭。
“爲什麼——”
“連你也要離開我——”
沈星用已經傷了的手再一次捅向那顆樹,手打入樹幹的裏部,她的額頭也慢慢靠在了上面的樹皮上。
她閉上眼,一滴眼淚從她的眼底流出來。
本來以爲,她不會再流淚,可是當司空庭走後,她又迴歸到一個人的世界。
無論怎麼發泄,她都無法逆轉事實,只有流一滴眼淚,當作紀念。
當司空庭還在的時候,她總罵他,是個傻逼,是個腦殘,是個智障。
可如今,他給她送來的離別,讓她一時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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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在街邊發泄了很久,發泄地累了。
作爲她的師父,司空庭到底想教會她什麼?
她想了想,好像想明白了,好像也沒明白。
是不是隻有失去了,人才會“犯賤”地去珍惜。
沈星不知不覺間走回來了,她渾身是傷,身上血跡斑斑,衣衫襤褸,樣子十分不堪……
“小星!”
沈國強在家裏,看到是她回來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就連沈星的母親,都變得開始關心她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地上前關照起她。
“你去哪兒了?小星……”
“我們都以爲你失蹤了……”
“我們報警找你很久都找不到你……”
沈星不說話,站在原地,指尖還在滴血。
沈國強見狀,嚇得直接撥打了222急救電話,把她送進了醫院。
自此之後,沈國強對她的態度開始變了,他不再過分要求她,也不再打她,對她幾乎是竭盡所能地寵上了天,也讓她不要在學校住宿,天天開車接她回家。
沈星迴到了學校裏,沈國強提出換班,雖然還是沒有能力讓她轉學,但是她換到了一個沒有彭硯蘋的班級裏。
但是她還是會經常遇見上官靈珊、徐泉晟還有呂夢欣等人,甚至還經常撞見彭硯蘋。
這天,沈星剛從教室裏出來,就迎面撞見上官靈珊。
“呦,這是誰呀?”
“這不是沈星嘛……”
“怎麼不和乞丐混在一起了?”
周圍的同學瞬時都議論紛紛,可想而知,上官靈珊已經把她看到的“沈星跟乞丐一起玩”這件事給傳遍了整個校園了。
沈星的拳頭握得很久,看向上官靈珊,眼神冷得可怕:“我警告你別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