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衝到紀雲霄身邊道：“爸爸！你怎麼能坐得住！”
紀雲霄挑眉道：“那閨女，爸爸跟你一樣，站着看？”
“我是這個意思嗎！”蘇暖暖瞪眼道。
“嘖嘖嘖，那小子還沒輸呢，閨女你就站不住了？”
“可他受傷了啊……”
“男人受點傷，很正常。”
“可……”
“好了閨女，這就是男人的世界……你只看到那小子受傷了，卻怎知，他不享受這種和高手對決的時刻？”
蘇暖暖嘴角微抽道：“還享受啊？”
“男人骨子裏，就是好戰的……”
蘇暖暖眸光狐疑的看着他道：“那爸爸你怎麼不好戰？”
紀雲霄一臉無奈的表情道：“你爸爸我倒是想戰，可誰敢跟我戰吶？”
“那爸爸你以前穿西褲打過架，撕褲襠過嗎？”
“噗……”有人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紀雲霄眸光涼涼的掃了那人一眼，挑眉道：“的確有過……不過，往事匆匆過，不提也罷。”
“想法子讓戰爭終止，和撕褲襠經過，二選一！”蘇暖暖道。
紀雲霄無奈的道：“那我選二吧……就爸爸以前上學那會兒……那時候學校裏不是都讓穿校服麼，褲子就是西褲，布料也沒啥彈性的那種……跟人打羣架的時候，你爸爸我飛起來一腳……人是給踹翻了，褲子也當衆撕襠了……你爸爸我那時候最愛的奧特曼內褲，都露出來了……氣的我一個星期沒去學校……”
蘇暖暖差點沒當衆笑哭。
終於，紀雲霄一個笑話講完，戰鬥也隨之結束了。
最後的結果是，厲衍琛將那高手，給制服在地面上動彈不得，而告終這場賭局。
殷無忌，當場臉色陰沉如黑帝國一般。
“回去後，自行領罰。”
符滅恭敬道：“是。”
孟醒嘖嘖嘖幾聲道：“這是毫無人性了……真他媽看不下去了，這位高手叔叔，可以借你貴體一用麼？很久沒給人做手術了，想借你身體一用，實驗下怎麼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你身體和融入到體內的玻璃，全部取出來！”
符滅垂頭站在那，彷彿沒聽見一般，沒給任何迴應。
紀雲霄看向殷無忌道：“沒聽見嗎？我的人要你的人配合做個實驗！”
殷無忌沒有看紀雲霄，而是默默的看了一眼，在這場站到結束後，第一時間就衝去厲衍琛身邊的蘇暖暖。
他眸色微沉，點頭道：“去吧。”
符滅點頭道：“是。”
孟醒忙起身，提着醫藥箱道：“去隔壁會客廳吧，那邊安靜，也沒這邊亂。”
符滅自然沒意見。
渾身痛。
想來，已經不只是皮外傷了。
玻璃殘渣，進入體內的感覺。
血肉都在痛，打鬥間，就已經痛得麻木了。
他跟在孟醒身後，去了隔壁的一間略小一些的會客室。
孟醒讓他脫了衣服，趴在沙發上，看着他後背上那些觸目驚心，血肉模糊的皮膚，都有些不忍直視了。
取玻璃的過程，進行到一半，玄一等人，還是沒忍住，站出來了。
他們紅着眼眶，直接跪在了符滅身前。
“師傅……”
符滅眼皮子都沒擡一下，他額頭上，滿是冷汗。
他鬆開了緊咬的牙根，只聲音平靜的說了一句：“殷家生死簿上，一到十……已故。”
過去的他們，已經死了。
現在的他們，與他，和殷家再無關聯。
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依次，朝着符滅，磕了三個頭，才起身離開。
此生，最後一次拜別了。
孟醒見此，心有觸動一般的，開口問手底下的傷患道：“沒心麼？”
符滅回：“有，在沉睡。”
孟醒表示聽不懂。
繼續取玻璃。
……
偏廳裏，蘇暖暖將厲衍琛身上的傷勢，全部檢查了一遍後，撇嘴道：“大叔，痛不痛？”
“還好。”
“都破相了……”蘇暖暖帶着哭腔道。
厲衍琛嘴角微抽道：“嫌棄我？”
“嗯，都不帥了……”
厲衍琛伸手捏了一把她肉乎乎的臉蛋道：“不帥就不要了？”
“現在還勉強，下次再受傷，就不要了。”
“輕傷罷了。”
“那個人……真強。”
“嗯，很強。”
還好，幹過了。
不然，在紀雲霄和小丫頭這裏的臉面，要大打折扣了。
不得不說，符滅，是真的很強。
“看把你給傷的……孟醒在給別人取玻璃，我去找楊管家拿家裏的醫藥箱給大叔處理下傷口。”
“好。”
紀雲霄突然道：“這小子雖然沒撕襠，但他撕襯衣了！！”
厲衍琛聞言，扭頭看了下自己的腋窩處。
果然，有一邊是撕開了的。
但。
不是褲襠，無所謂了。
蘇暖暖沒好氣的回了一嘴道：“總比爸爸你跟人打架，撕褲襠露出你的奧特曼內褲要好！”
紀雲霄差點沒當場氣得岔氣。
聶城聽得搖頭失笑不已。
殷無邪，聞言，也笑了。
他走過去，拍了拍厲衍琛的肩道：“兄弟，辛苦了。”
“我說過，關於殷無忌的事情，來紀家，就能解決。”
紀雲霄專業壓制殷無忌一百年，童叟無欺。
殷無邪笑道：“你的功勞，更大。”
“嗯，先解決後續問題吧。”
“好，這個簡單。”
殷無邪直接厚着臉皮，去了殷無忌身邊道：“哥……願賭服輸，我承諾的事情，一定說到做到，聯繫方式，給你留，需要血包你隨時說一聲，派人來取，或者我寄回去，都成！
我行蹤我也不瞞着你，我未來打算就留在華國，看能遇到合適的姑娘嗎，若遇到了，我就結婚生子……讓你當大伯！如何？”
殷無忌眸光復雜的看着他道：“以前爲何死也不肯？”
“沒玩夠。”
“現在玩夠了？”
“嗯，心已死，有事請燒紙！”
“……”
“反正我認真的，如果註定得不到最愛的人，那就……不要愛情，迴歸生活吧，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也能獲得別樣的幸福……”
“真這麼想？”
“當然……不過說好了，我不挑什麼門當戶對的，我就找看着順眼的就成，還得找漂亮的，這樣生出來的孩子也漂亮。”
事已至此，殷無忌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且事到如今，誰也看的出來，殷無邪對蘇玉是真的釋然了。
他想要安定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