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翌日,殷無忌起牀第一件事就是去衛生間洗了澡……第二件事就是把換下來的髒衣服扔垃圾桶裏了。
換種方式說就是,楊銳在殷無忌的夢境裏滿足了他一整夜……
以至於,這一天,殷無忌看楊銳的眼神都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總會下意識的,去看她的手。
喫早餐的時候,楊銳又只准備了她自己的和殷二殷三的。
而他,面前只擺放着燕麥麪包,和一杯牛奶。
索然無味的早餐,都沒讓殷無忌有多少怨氣,因爲注意力都在別處。
楊銳喝着粥,拿着筷子夾小菜喫。
殷無忌的眸光,就順着她的手移動着……彷彿楊銳手裏拿得不是筷子,而是別的……
“殷無忌,你一直盯着我手裏的筷子看幹嘛?怎麼?想喫我做的早餐啊?”
“你又不給。”
“不給是因爲什麼你心裏很清楚啊,怎麼樣?我日常一問……今天肯放我家暖暖回家了嗎?只要你肯放人,或者告訴我家暖暖的下落,糖醋排骨,糖醋魚,糖醋里脊……桂花米酒丸子,各種美食都等着你哦~!”
殷無忌擡手拿着燕麥麪包,咬了一口道:“我喫這些就夠了。”
“呵……那你隨意。”
殷無忌擡眸掃了她一眼道:“今天若再多提一句蘇暖暖,我便會給她現在的生活多製造一分麻煩!”
“殷無忌你他媽的敢!!”
“你可以試試!”
“……”楊銳不是很敢試。
要萬一,殷無忌說到做到了呢!
她豈不是幫不到暖暖分毫,還害了她?
楊銳深吸了一口氣,憋屈的垂下頭繼續喫飯。
殷無忌見她這般,心底莫名又有些不是很舒服了……
可他覺得,只有這樣,楊銳才能不會動不動就跟他炸毛。
可接下來,楊銳卻一句話都不開口說了。
喫完早餐,就冷着臉起身走人了……連殷二殷三都沒搭理,更別提殷無忌了。
殷二見此,輕咳一聲道:“家主……女孩子都需要哄着點的,哪能動不動就威脅人啊……楊小姐本就被家主您關在這裏出不去,您這樣……很容易給人逼得自閉了的。”
殷無忌緊抿着嘴脣道:“你們……去陪她。”
“是……家主。”
“跟她說……我只是說說而已。”
“好的家主,我們這就爲您解釋去。”
到最後,楊銳有沒有自閉殷無忌不知道,殷無忌他自己先自閉了。
因爲他以爲的法子,不管用了。
在楊銳面前……他似乎真硬氣不起來了。
因爲當真看着楊銳面上毫無笑容,死氣沉沉的一聲不吭的模樣,殷無忌心裏非常的不舒坦。
因爲,那並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只是在想辦法和楊銳之前,回到以前相處融洽的時刻……但好似,回不到了。
而楊銳,倒也沒表面上的看起來那樣真的被殷無忌嚇到了,她只是擔心罷了。
等殷二一解釋,說:“家主怎麼可能幹的過紀先生,他會的那些東西,都是紀先生教出來的好嗎……楊小姐您怎麼會信這些?”
“啊?可他昨晚說,迷宮加防一下……紀叔叔就半點辦法都沒有啊。”
“也是哦……我怎麼就信了呢。”
“楊小姐是關心則亂……”
“那暖暖那邊……”
“那邊我不敢保證,如果……楊小姐現在在家主心目中的位置,超過之前的蘇小姐了,那麼……很多事情將變得未知了。”
“所以他說不準真的會因爲我惹怒他,拿暖暖那邊出氣麼?”
“我覺得……或許有這種可能性,但家主說了,他也就說說而已……不會真那麼做的,還叮囑我告知您一聲呢。”
楊銳撇嘴道:“呵,嚇唬我……結果嚇到了又讓你來我這安撫我,有病啊他。”
“或許是家主對您心軟了……服輸了才改變的主意呢?”
“我在他那有那麼重要嗎……他還會顧及我感受了麼?”
“人都是會變的,家主近日裏,的確變得很不一樣了……有時候,我都猜不透他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以前,多少還能揣摩點出家主的想法和心思。
現在,卻覺得完全搞不懂了。
畢竟,對蘇小姐執念那麼深的人……現在感覺對楊小姐又在意得不行了。
家主心那麼小的一人,也不至於能同時裝下兩個人吧?
所以現在這算個怎麼回事,他也搞不明白了。
楊銳若有所思道:“管他怎麼想的……總之我不能幫了倒忙!就先不惹他了吧。”
殷二苦笑道:“已經很久沒看到家主那麼可憐的樣子了……”
“可憐嗎?”
“那麼傲氣的一個人,突然間就學會服軟了……不可憐麼?”
“那我該驕傲嗎?爲我服軟?”
“……楊小姐很幸災樂禍?”
“呵呵,不都他自找的嗎!這裏真的挺無聊的……我都不知道殷無忌到底是怎麼在這裏長大的……真的就跟座巨型牢籠一樣……大是真的大,奢華也是真奢華,壯闊……但真的一點人氣都沒……”
“楊小姐又心疼家主了麼?”
“我心疼他個鬼……好無聊,這裏有什麼消遣的地方嗎?”
“有馬球場!楊小姐想玩嗎?”
“有那麼多人玩嗎?”
就楊銳所知道的,這裏除了看門的,也就殷無忌,殷二殷三了。
空曠得跟個鬼宅似的,全無人氣。
“可以喊上符滅前輩。”
“那還缺啊……三打三都湊不齊六個啊。”
“不還有個艾絲?”
“對哦……正好有理由請求符滅叔叔帶艾絲出來放放風了……”
“楊小姐同情艾絲了?”
“呃……總覺得,就算做錯事,報應到那種程度已經夠了……現在就覺得,她是因爲我的原因才受苦的。”
“就因爲,符滅前輩想將她培養成您的私人保鏢?”
“對啊,要不是因爲這個……她應該就不用喫這種苦頭了吧。”
“那可不一定……或許,若不是因爲她還有些價值,面對她的只剩下死路一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