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記仇了?”
“難道不應該記?”
“自然不……不過生而爲人,咱總不能被狗咬了一口,就非得要回去吧?你跟他,是不一樣的人,沒必要因此弄髒了自己的手,
目前爲止,你小子雖然打小經歷特殊,但雙手還算乾淨。
我不允許,被污染得太狠的人,和我閨女在一起!”
厲衍琛冷笑道:“紀先生的意思是,別人打我,我不能打回去?只能躲避?”
“沒這個意思,殷無忌若真的沒救了,不需要你小子動手,我自己就能親手去解決掉,只是不想髒了你小子的手。”
“看情況吧。”
“嗯……至於安莉,被個女人玩的團團轉的滋味如何?”紀雲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語調中充滿了打趣的意味。
厲衍琛淡淡道:“不怎麼樣,不過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人罷了。”
“嗯,不值當別人給她過多關注,影響心情!那麼……咱們來聊聊安家的財產分配問題?”
“百分之六十,一人一半。”
紀雲霄沒好氣的道:“不會佔你小子便宜的!”
“是小丫頭擔心,我無所謂。”
“呵!”
“……”
“行了,這百分之六十全給我閨女當嫁妝了,你小子用命換回來的財產,老子沒臉收下!”
“不必如此,可以留一半給蘇阿姨。”
“不必,我家小玉兒現在不缺這些,以後還有我給她掙,都給我閨女當嫁妝吧。”
說完,紀雲霄從書房抽屜裏,拿出一疊文件出來,遞給了他。
厲衍琛掃了一眼,脣角微抿道:“小丫頭也不缺這些,我會給他掙。”
“你小子倔個什麼,都說了,這是你小子差點丟了命換回來的成果,老子不收!”
“紀先生認真的?”
“我還能哄你不成?”
“嗯,那就都轉到小丫頭名下吧。”
“嗯……給我說說,那場大火時候的情況吧,孟醒說的,並不詳細,他只告訴我,若沒有你在,他絕對不能活着回來。”
厲衍琛淡淡道:“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人是我帶去的,他也爲我治過傷,甚至救過我屬下們的命,我救他理所當然。”
“你小子……當時就沒有過一點恐懼?叢林起火,周遭幾乎全都是能夠引燃的東西,加上季節,風向問題……幾乎九死一生,你小子就沒怕過?”
“怕過,但只是怕死了以後再也見不到小丫頭的,至於恐懼,沒有。”
“呵,膽兒倒是不小,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厲衍琛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疊紙條來,放到書桌上道:“紀先生說話可作數?”
紀雲霄看着那些紙條,嘴角微抽了下道:“還都留着當證據呢……”
“嗯,打算若紀先生說話不算話,就拿給蘇阿姨看的。”
紀雲霄沒好氣的道:“你小子能再卑鄙無恥點嗎!”
“不比紀先生。”
“呵……老子告訴你小子,最好對老子客氣點!不出意外,老子可是你未來的老丈人!身爲晚輩,對長輩該是什麼態度,不用老子教你吧?”
“怎麼着?我這樣的,不配你小子恭敬點是麼?”
“倒也不是。”
“那你小子什麼意思?”
“紀先生待我如何,我便待紀先生如何。”
“……”臭小子就是欠收拾!!
“紀先生還有什麼想問的麼?”
“怎麼?急着去你蘇阿姨面前賣乖去啊?”
厲衍琛神色認真的看着他道:“無數次難熬的時刻,腦海裏都是想着小丫頭熬過去的……甚至做過,我死了,小丫頭在我的靈堂裏,看着我的照片,哭到休克過去的畫面,被驚醒了。
好不容易回來,我想多看着她。”
紀雲霄心緒複雜的掃了他一眼道:“可有那麼一刻,是對我很不爽的?”
“沒有,對於這次下國外的經歷,雖然環境差了些,比較艱苦,但……於我而言是一次不錯的經歷。”
“你小子喜歡那種真人廝殺起來的暢快感?”
“不是喜歡,只是一種不錯的體驗罷了……若我爺爺不是打小當我是繼承人培養,部隊裏我應該會去走一遭。”
“倒是個有血性的人,當年我也有過這種想法,我爸差點沒因此抽死我……”
“男人都有這方面的愛好,很正常。”
“嗯……真一點都不怪我?”
“我需要怪紀先生什麼?紀先生不過是身爲一個父親,做了父親該做的事情罷了。”
“需要我謝謝你小子的體諒嗎?”
“不用謝……應該的。”
“你小子出去一趟,倒是越來越皮了!”
“受身邊人影響罷了,孟醒……也變化不小,紀先生有發覺麼?”
紀雲霄挑眉道:“話變少了,沒之前那麼話多愛打趣人了,估計這次跟着你們經歷過生死,受過不小的驚嚇導致的。”
“他這次,吃了不少苦頭……跟着我們在深山野林裏,一大半的時間都是生病,發燒被人揹着行走,估計他長這麼大,都沒喫過這次的這種苦頭。”
“那小子缺了些血性,這次正好出去歷練了一場,以後見識也會更爲廣泛一些。”
“嗯……”
紀雲霄突然道:“我閨女跟我說,她今年的生日願望,是跟你訂婚,你小子怎麼看?”
“當然是多謝紀先生成全。”
“……”
“不然紀先生希望我怎麼看?”
“我說的日期!!我意向是明年,我閨女非得今年!還拿她的生日跟我說事!”
厲衍琛正色道:“我要的,從來都是紀先生從心底對我的認可,而不是這些儀式上的東西,所以這件事,我不打算插手,紀先生和小丫頭……誰鬥贏了誰說了算,我等結果出來,提前做準備即可。”
“好你個臭小子,你這是擺明了想看到咱們父女倆自相殘殺呢。”
“並沒有。”
“我看你小子就是這心思!”
“紀先生若一定要這麼認爲,我不做解釋。”
“呵!”
“我比較介意的是,紀先生這邊,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了陳越和商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