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知道的東西，這裏會得到線索。至於那些老怪物現在何方，如今什麼境界，就只能看你自己去推演和猜測了。”無夢生說道，“前些年我倒是遇到過一位，說起來我可能最近去拜訪拜訪，詢問一下他的態度立場。”
韓千秋斜眼道，“這就不用了吧。”
無夢生笑道，“你是怕我會和你們搶人？”
韓千秋嘆氣道，“師兄，雖然你兩次都出手相助了。可你也知道，這些典籍本就屬於神道，既然你們脫離神道，被也該物歸原主。這算不上你幫襯。”
無夢生倒是沒有反駁。
“另外，不管是那位，還是我活着上官師兄，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或者說，在等待着什麼。”韓千秋一邊收攏那些典籍，一邊盯着無夢生的眼睛。
無夢生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哀愁，或者應該稱之爲。
悲憫。
即使是馮辭，也很少見無夢生會有如此顯得脆弱無助的時候。
無夢生沉默半晌，最終說道，“就好比我手中其實握着一塊石頭，卻又投鼠忌器。可如要投石。卻也不見得能夠擊中那隻老鼠。”
“誰是那隻老鼠？劉玉？”韓千秋問。
無夢生笑道，“既然你是在詢問我，看來肯定也知道不是了。極仙世界的最大敵人，從來就不是劉玉。即使劉玉統一了整個世界，可極仙世界依然是極仙世界，和當年神道統治這個世界並無不同。而且劉玉終究是人，也不是暴虐無常的人，他甚至比很多的君王和統治者，更加宅心仁厚。”
韓千秋竟是沒有反對。
馮辭卻是大聲嚷嚷道，“院長，你今日是不是喝醉了。劉玉？宅心仁厚？這幾個字怎麼和這個大魔頭扯上關係的？你難道不清楚他殺人的那些手段有多麼的陰損恐怖嗎？”
無夢生大笑，“要這麼說起來，天下的梟雄，那些弱肉強食的野修，或者是世俗王朝的將軍皇帝，哪一個不是滿手鮮血？一將功成萬骨枯，可萬骨枯後，不然依然有明君昏君？”
馮辭納悶了，完全不懂院長在說什麼。
不過無夢生也沒有過多解釋，看着深思的韓千秋說道，“不用想那麼許多，乾坤院和陰陽司雖然走在不同的兩條路上，但是都有不得不走這條路的理由。我們從來都不是敵人。師妹，既然大道在雲霧之中，就闖入雲霧中看一看便是。”
無夢生微笑着點點頭，“你儘快離開吧，其餘幾處的典籍可能不太好取，要多加小心。你的劍道造詣雖然高，但是舉世都知道，更要提防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傢伙們。他們對你很瞭解，你卻不然。”
“知道了。”
韓千秋大步走入藏書閣，一道劍意瞬間拔高，身形便是飄搖直上九千里。
馮辭讚歎道，“師姑不僅人長得美，而且劍意如此強悍。厲害，實在厲害。不像我們乾坤院，都是些只會讀書的糟老頭子！”
無夢生指着自己鼻子，“馮辭，你是在罵我麼？”
馮辭嬉皮笑臉。“不敢不敢，我哪裏敢！我對院長還是很尊敬的。”
“這樣啊，這麼尊敬的話，繼續閉關吧。我看繼續在這藏書閣閉關七七四十九天。”無夢生笑着點點頭。
“誒！院長饒命，院長！”
馮辭朝着無夢生撲了過去，可是卻撲了個空，自己摔了個狗喫屎。等到他轉過頭的時候，發現無夢生早就就沒了蹤影，而藏書閣的大門也被徹底關閉。
馮辭哀嚎不已，恨不能將自己這張臭嘴給撕爛了。
不過當馮辭再一次的轉頭的時候，卻發現藏書閣之中很多書都自動從書架上面脫離，懸浮着，飛到了他的面前。
而從這些古籍的名字上看來，並非是馮辭之前想要找的關於黑碑的事情，倒是一些比較冷僻的修行法門。
這些術法典籍雖然一直存在於藏書閣之中，也有時候會被書院的人翻閱。但是馮辭是知道其中的玄機的。很多的術法典籍，光是翻閱其中一部是完全沒有作用。
它們需要由很多典籍共同構成一道清晰完整的脈絡，如此修行纔能有所成效。
而這些典籍，顯然都是無夢生臨走之前，爲馮辭挑選出來的。爲他“解乏”。
如此一來，七七四十九天，也不算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