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忠愣了愣，搖頭道，“沒有什麼感想，於我而言反正鑽研觀裏傳承下來的道法就足夠了，鳳言真人對我太遙遠了。”
劉玉問，“如此心態，會不會有些暴殄天物了？”
“說不上，難道還能修煉成第二個鳳言真人？”孫忠苦笑道，“而起傳聞之中，鳳言真人可是道法萬千，就算我窮其一生，也無法窮盡。”
劉玉自顧自的坐了下來，說道：“錯了。”
“哪裏錯了？”孫忠很平靜，因爲這是他認爲的很正確的事情。
人力終究有窮盡時，不是兩句說得漂亮的話就能夠蓋過這個事實的。
“孫道友，我問你，鳳言真人，是不是人。”劉玉問。
孫忠傻眼了，按理說來這句話他應該生氣，可他知道劉玉不是那種喜歡嘴上佔便宜的，思忖片刻，他說道：“當然是人，不是人的話，也不會隕落，不會死亡。即使如同神尊大人或者劉先生這般轉世重修的，看似活了幾千年，實際上稍有差池，連輪迴都入不得，萬事萬物都有法，不能因爲鳳言真人很強大，就覺得他真是神了。”
“說得好，而且能夠從你這個正統唯一傳人口中說出來，殊爲不易。”劉玉說道，“那便對了。鳳言真人能夠修道法萬千，爲何後世卻無法？爲何鳳言真人的道法很多都無法分析其規則，只能利用，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孫忠點頭，“想過，但是不得其解。”
劉玉說道：“我倒是有個猜想，不過要驗證的話，需要孫觀主你自己多辛苦了。”
孫忠皺眉道：“等一下，在這之前，我想問劉先生，爲何要來與我說這道法？你目的何在？”
劉玉竟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自顧自的說道：“這個猜想很簡單，鳳言真人的道法其實只有一種，但是他這一種，卻能夠延伸出無數種道法。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便是如此了。後世人之所以無法再到達鳳言真人那個高度，實則是因爲沒有找到那個一。即使鳳言真人在世，沒找到那個一，依然也無法習得萬千道法。”
平淡的語言。
但是在孫忠的內心卻像是一道道的狂暴的閃電，砸得他心湖震盪。
即使是可能。
那也是極大的感悟。
劉玉搖搖頭，“我是劉玉，又不是萬能的真神，你們鳳言一脈的傳承我也不曾知曉。所以要找打答案，只能是你親力親爲。”
劉玉已經站起身來，他看着錯愕又震驚的孫忠，緩緩說道：“你應該還有一個問題要問我，如你這般聰明人，既然知道了神尊迴歸，也知道了我做的這些事情，總該有些猜測。”
孫忠抹去內心的那些震驚，擡起頭，認真道，“的確還有一個問題，也是近日來困惑我許久的一個問題。”?
劉玉安靜的站立着。
孫忠深吸一口氣，問道：“劉先生，這個天下，背後的最大的那個因果是什麼？”
劉玉用讚歎的眼神看着孫忠，“新一輩裏年輕人不多，你算是那一個。不過這個問題，我不能告訴你，只能帶你去看看。”
“帶我去看看？”孫忠不解。
劉玉擡頭指向天空。
孫忠說道：“我也會御劍。”
一個快要舉霞境的修士，自然會御劍。
劉玉卻說道：“你能去九天之上，卻去不了九天之外。走吧，我帶你去看看。”
劉玉說罷，將手一揮。
兩人身影頓時朝着高空飄去，孫忠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半點反抗的念頭，任由自己被劉玉的力量裹挾着，眨眼之間，就已經到了天幕上方。
再上面，就是九天。
即使是孫忠這般修士，其實要在九天之中穿行，也極有風險，因爲這裏其實也遍佈着很多天劫雷暴，對付起來很是麻煩。
但是因爲劉玉的緣故，那些天劫雷暴彷彿都自動退讓了一般，九天很快就被他們兩人踩在腳下，當劉玉不知道用了什麼道法穿過了一大片的天劫雷暴之後，孫忠就看到自己進入了一個極黑暗的空間。
腳下的極仙世界竟能夠盡收眼底，而在他的四方，則是無數陰冷的黑暗，遙遠的星辰在遍佈在四周，似乎伸手就能觸摸，實際上離他們有着難以想象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