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壓了幾十年的憤怒,那不是時間可以消解的。
宋應天從來是人狠話不多。
不過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一道心聲便是傳入他的腦海之中。
“殺他一個,你現在就得死。這些老東西,遲早都得死,聽我的,不用理會。”
宋應天緊攥着拳頭鬆開了,同時心中驚愕萬分。
因爲那心聲響起的聲音,分明就是陸陽銘的。
但是宋應天卻是知道,能夠以心聲交流,至少陸陽銘應該是六步魂士……
“這傢伙這麼強麼?”宋應天在心中嘀咕。
陸陽銘無奈的苦笑,心想這個世界的戰力遠遠沒有他想象中那麼強大,這些所謂的家族長老也好,祭司也罷,大概只相當於極仙世界裏金丹境存在。
而他現在就算實力大打折扣,能夠催動命源的話,至少也是紫府往上。
由此陸陽銘更是沒有什麼壓力了。
宋應天心中也有了底,直接無視了喊話的宋然,竟是繞開之後,從人羣之中穿過,徑直走向了高臺的下方。
宋應天看着宋一山,想了想,行了一禮,說道:“稟告家主,北院宋一山,此次前來參加家族大會。”
那些還想要發話的長老和祭司們都紛紛閉嘴了,所有的目光都朝着宋一山匯聚了過去,當然,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壓力。
但是宋一山根本就沒有理會人們那希冀的目光,甚至沒有提這些年宋應天做的那些事情,只是點點頭,說道:“聽說你前陣子收了巧玲爲弟子,還有我帶入家族的那個年輕人。”
宋應天會意,笑了笑,“是。”
“落座吧。”宋應天揮手,沒有再多說。
這時候以宋然爲首的一干人都涌了過來,不過他們還沒有開口,便是迎上了宋一山那冰冷的目光,“家族大會馬上開始了,你們不要生事。我當然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不過今日還有外客在場,這事先按下不提。”
宋一山聲音不大,但是頗有威嚴。
畢竟是家主,話多說到這份上了,自然沒人再說什麼。
另外一邊,王懷對李林竊竊私語,“這個宋一山是在搞什麼鬼,難道我們派出去的那些人,根本就沒能進入神壇?”
王懷沉默半晌,還是忍不住再次說道:“你不覺得這事情有蹊蹺麼?還有,那個年輕人到底是誰,竟然還是宋一山帶入家族的?我之前可是聽說,但凡是個弟子,只要進入北院都沒能活着出來,這次情況有些不對勁啊。”
李林揉了揉眉心,其實他也是心亂如麻,一頭霧水。
侍奉古神,是個肥差。
這些事情在幾百年前是用搶的,誰的拳頭大,誰就能侍奉古神,以此獲得力量。因此越是侍奉古神的家族,就越是強大,宋家因此安定了好幾百年。
可是這些年來,其他家族也在想辦法,想要將宋家搞垮,將侍奉古神的事給搶過來。再不濟,也得將古神斬了。畢竟古神在神壇之中,其實很多時候都是處於睡眠的狀態,而且,這可能還會將古神的怒意引向宋家。
但上次他們派遣出去的死士,還真就成了死士,一個活着回來的都沒有。
現在宋應天又從北院溜達了出來。
事態的發展讓王李兩家有些摸不着頭腦了有些。
“看看再說吧。”李林嘆息。
這時他們身後,那個一直盯着陸陽銘的年輕人低聲,說道:“爸,之後的家族比試,讓我上場吧。北院的那個小子和我未婚妻搞定一塊去,我可不放心。”
王懷聞言,皺眉道:“別下死手。”
“我儘量。”青年獰笑,身上竟是隱隱露出一股股的血腥味。
王懷想說些什麼,最後看了一眼青年,忍住了。
……
其他幾個院,每一個院至少都有幾十個人落座,而且在座位的後方,還站滿了不少的弟子。以及一些分了派系的祭司也分別落在四處。
但是北院這邊。
宋應天坐在最中央,陸陽銘和巧玲坐在他身後。
就這麼孤零零的三個人。
無數憤怒和鄙夷的目光朝着這個方向涌來。
宋應天只是閉目養神。
而陸陽銘和巧玲還是在親密的交談,這讓許多年輕一輩的宋家子弟們都頗爲羨慕和妒忌,也很多人紛紛猜測着陸陽銘的來歷。雖然是宋一山點名帶進院中的,但是這事來得太陡,很多人甚至懷疑,這是不是哪個老祖宗,或者就是宋一山自己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