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三，”土行孫讓步：“但是我不護着你的船。我們是海盜，不做這種事情。”
張陽想過他不答應：“那就沒有百分之三。”
“你”土行孫拍案而起：“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沒有過分，這百分之三本來就是額外的。我幫你擺平卡明，你放我的船通行，這纔是平等條約，我沒有義務再付你額外百分之三。你要錢，就要幹活。”
土行孫本來還想說，門外進來一名海盜，打擾了談話。
那海盜在土行孫耳邊悄悄說了幾句才離開。
土行孫調整了一個表情：“臨時有些事情，就不繼續談了。那百分之三我不要了，但你們必須對我的事情守口如瓶。
如果我知道有人泄露了，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手軟的。”他站起來和張陽握手：“張先生，你的運氣真的不錯，那就祝你今後也能好運連連吧。”
張陽沒想到事情突然有了變速，他以爲還要苦談：“還不知道尊姓大名”
土行孫笑笑：“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是你自己不相信。”
原來他就叫哈蘭莫斯利。不是手下的名字，也沒有借用。
張陽點頭：“希望下次有機會和你的兄弟聚聚。”
離開海盜的拖船，張陽即刻聯繫尼古拉斯來取貨。
他們耽誤發貨已經超過一個星期，爲了補償尼古拉斯的損失，張陽不得不降價把這批鑽石賣出去。李夢瑤請纓帶着貨去和尼古拉斯交接。
“去之前重新檢查一遍，清點好重量之後再走。”張陽叮囑。
李夢瑤對檢驗鑽石不太熟悉，把牧羊犬帶着一起走。
二十分鐘後，電話打到張陽手機裏。
李夢瑤的聲音有點慌：“貨被掉包了。”
“貨被掉包了。”
張陽手指握得手機發白：“怎麼回事”
李夢瑤回答：“看上去的確像鑽石，用儀器驗出來卻不是，折射率差距很大”
還沒說完，電話被人搶走，牧羊犬的聲音傳過來：“是鋯石。他們用鋯石充當鑽石，肉眼很難分辨出來，但是拿機器一驗就暴露了。這幫婊子養的侏儒，一肚子壞水張陽，這樣的貨肯定是不能交出去的，否則我們的信譽就玩完了。”
張陽做了個深呼吸：“等着，我現在過去。”
到了現場，牧羊犬焦躁地在原地踱步，嘮叨
“肯定是談合作的時候換的。他們早有準備，故意以談判拖延，什麼不做保鏢都是幌子，爲的就是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換貨。
那個突然進來的海盜就是來通知他換好了，這是一個信號，就不用談了，因爲他們獨吞了鑽石，這些仿冒品才值多少錢”
張陽一隻手插進裝鑽石的袋子裏，掬起一把，讓閃閃發光的寶石從指縫中流下。
“確定了這是什麼石頭”他問。
“怎麼造出來的不要成本嗎”
“f國人先從安定劑裏面提取出來的晶體，但提取量小，後來被e國科學家莫桑改造方法之後得以大量提取，最後合成的石頭，因此得名莫桑石。
因爲硬度、光澤和透明度都和鑽石八九不離十，成爲市面上鑽石最成功的仿冒品。港城街頭那些賣首飾珠寶的小店子，也會拿莫桑石和鑽石混着賣，莫桑石可以大量合成，成本還不到鑽石的百分之一。”
張陽自責：“是我太大意了，是我的責任。”
“是那個土行孫太狡猾了，”李夢瑤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怎麼辦。”
“我會去和海盜重新談。”張陽說。
牧羊犬插進來：“怎麼去人已經走了，現在要再找他們如大海撈針這些海盜神出鬼沒，根本搞不清楚他們的動向，去哪裏找人”
張陽說：“我是不知道去哪裏找，但有一個人肯定知道。”
“誰”
“阿爾弗雷德卡明。”
李夢瑤暗暗喫驚：“你要回去找他我們剛剛害他停職了，他怎麼可能幫我們”
“但是隻有他能找到海盜，他是專業的。”張陽說：“必須拿回鑽石，沒有了這批鑽石，我們很可能會失去供貨商，就等於一無所有了。卡明雖然對我們有仇，但是海盜的事情他不會不管，我們共同的敵人都是海盜。我會去說服他的。”
李夢瑤攔着他：“你別衝動。他恨我們入骨，不止他，還有他的家人連帶着都被捕，現在去找他，只會搭上自己的命，更不值得。”
牧羊犬和刑知非也不贊同：“張陽，你冷靜一點，辦法我們慢慢想，但是找卡明太危險了。”
張陽堅持：“沒有更好的方法，海盜最怕海軍，卡明剿匪經驗豐富，如果他都對海盜沒有辦法，沒有人能有辦法。”
“退一萬步講，就算卡明真的願意幫忙、我們拿回了鑽石，也只能解決這一回。海盜不可能同意我們的船在墨雨哥灣通行，他們根本就不想和我們合作。下一條船，他們肯定還搶。那時候怎麼辦”李夢瑤說。
張陽淡淡地說：“那就讓他們從墨雨哥灣消失。”
李夢瑤瞠目結舌。站在後面的牧羊犬也露出個驚訝的表情。
輪到張陽反問：“不然，你們想怎麼樣行不通就離開墨雨哥灣離開芝特哥然後去哪哪個地方沒有幾條地頭蛇紐特有帆船手，墨雨哥灣有海盜，我們要逃到哪裏去才能找到一塊能自由發揮的地方”
這一問，讓剩下三個人都閉嘴了。
張陽看着李夢瑤：“我不想逃了，夢瑤。先是逃離非洲，然後逃離紐特，到了長島繼續逃，好不容易在芝特哥下腳，還逃李士華能讓我們繼續逃下去嗎你不覺得累嗎”
李夢瑤垂着眼簾捏着拳頭：“我明白。”
最後是刑知非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