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對鄧軒源說話的時候,似乎充滿了感慨。
想想張陽這段時間以來的遭遇,簡直是充滿了危險,乃至差一點連命都給搭進去了。
他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很委屈,辛辛苦苦去打擊假冒僞劣商品,卻又冒着很大的風險,拿自己的生命去作賭注。
不過,烏雲散去,終於可以迎來晴天。隨着冒牌高粱酒的頭號案犯簡曠安落網,籠罩在張陽頭頂的陰霾已經徹底消散,不復存在。
今天張陽最想查清楚的就是雜貨鋪裏的冒牌洗髮水來源,還有流向市場的冒牌洗髮水具體數量。
“我們昨天安排在雜貨鋪附近的眼線還沒有撤走吧”張陽問鄧軒源道。
“沒有撤,眼線還在崗,時刻關注着雜貨鋪的最新動態。”鄧軒源回答張陽。
“那你馬上跟眼線聯繫,問問雜貨鋪今天開門沒有。”張陽吩咐鄧軒源。
鄧軒源立刻打電話給充當夏記公司眼線的人,很快就得到對方的準確答覆,臉上寫滿了失望。
張陽看到鄧軒源的臉色,心裏面就已經猜到了答案,雜貨鋪肯定沒有開門。
果不其然,鄧軒源放下電話,立刻朝張陽搖搖頭,說道,“老大,我們的眼線說雜貨鋪還在關門,也沒有見過雜貨鋪老闆伊洛米出現。”
“這真是奇怪了。自從我們去買了四瓶冒牌洗髮水之後,不僅雜貨鋪關門,就連老闆伊洛米也好像失蹤了。難道我們那天買冒牌洗髮水的時候,真被伊洛米看出什麼來了麼”
張陽感到十分納悶,低頭思考着這個令他倍感奇怪的問題。
“老大,我覺得伊洛米不可能識破我們的真實身份。那天我們又沒有穿制服,也沒有在雜貨鋪裏說過要檢查的話,我可不信伊洛米會那麼聰明,從我們買冒牌洗髮水,就猜到我們要調查他。”
鄧軒源一邊回憶當天的情景,一邊給張陽作分析。
張陽點了點頭,明顯是很贊同鄧軒源的看法。既然伊洛米識破他和鄧軒源的身份的可能性可以排除,那麼他就要從別的方面去推測雜貨鋪關門的原由了。
張陽仔細算算時間,從他打算以雜貨鋪作爲突破口調查冒牌洗髮水開始,雜貨鋪已經連續關門三天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麼張陽不知道,也沒有答案。但是他卻可以確定一點,這很不符合常理,雜貨鋪關門不做生意的情況實在是太反常了。
因爲像雜貨鋪這種臨街鋪面,租金往往都很貴。一般來說,鋪面老闆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開門做生意,以便多賺一點錢,不至於虧損。
現在雜貨鋪的老闆伊洛米卻反其道而行,自然令人生疑。
“照我看,伊洛米很有問題。他是個生意人,不開門做雜貨鋪的生意,就意味着他在忙別的賺錢事情。”
張陽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一邊思考,一邊對站在他面前的鄧軒源說道。
鄧軒源完全同意張陽的分析與猜測,並且還順着張陽的思路作出大膽的判斷結論。
“只可惜雜貨鋪現在已經關門,我們找不到伊洛米,真是難以進行更加深入的調查。”
張陽嘆了一口氣,對鄧軒源說道。他的臉上似乎出現了很無奈的神情。
這可是很少見的情形,說明連他自己都認爲碰到非常棘手的難題了。
鄧軒源看到張陽連眉頭都皺了起來,知道張陽爲此事很傷腦筋。
他連忙想辦法來幫張陽分憂,給出自己建議,好讓張陽可以作爲參考,或許能夠更快的想出相應的對策。
考慮到雜貨鋪已經關門好幾天,並且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有開門的跡象,鄧軒源便對張陽提出自己的建議。
“老大,我們這樣等下去可不是辦法,只會浪費時間。如果不行的話,就乾脆向警方發出通報,讓他們帶着搜查令來協助我們破門進到雜貨鋪裏去搜查。”
“那警方肯定需要我們提供搜查理由,否則他們也不敢隨便發出搜查令。”
張陽提醒鄧軒源道,讓他務必將方方面面都考慮清楚再決定是否真的要付諸行動。
“要理由也很簡單呀,我們就說雜貨鋪裏出現了冒牌洗髮水,需要進去搜查冒牌貨。我想警方應該會配合我們。並且我們已經檢測過冒牌洗髮水,出具了檢測報告,也算是手握重要證據,這樣一來,搜查的理由就更加充分了。”
鄧軒源認真的對張陽說道。
張陽一邊聽,一邊不停的輕輕點頭。他覺得鄧軒源考慮的已經很周到,沒有什麼明顯的疏忽和漏洞,自己應該支持鄧軒源的主意纔對。
時間不等人,張陽要是再猶豫不決的話,可能雜貨鋪裏的冒牌洗髮水都已經伊洛米轉移出去。
到那時他再去調查都找不到,只會撲了個空,不如果斷一點,現在就採取強硬的措施更加好。
張陽頭腦轉的飛快,終於下定決心,批准了鄧軒源的提議。他立刻吩咐鄧軒源。
“你帶上冒牌洗髮水的檢測報告,現在就去警局說明雜貨鋪出售冒牌貨的情況,讓他們簽發搜查令來配合我們去做調查。”
“是,老大。”鄧軒源見張陽總算同意自己的建議了,心裏感到高興又有成就感,便調皮的向張陽敬了一個禮,還故意答應的很大聲。
“呵呵,你小子快去辦理搜查令吧,別在我面前皮了。”
張陽被鄧軒源逗樂了,笑着催促他。
別看張陽對鄧軒源似乎感到有些不耐煩的樣子,其實這只是表面。在他的心裏,不僅沒有煩鄧軒源的意思,而且還暗暗感激鄧軒源呢。
因爲鄧軒源如此費心費力的幫張陽分憂解難,使眼前的棘手問題終於得以迎刃而解。張陽原本緊皺着的眉頭已經重新舒展開來,心情也沒有剛纔那般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