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猜測,這應該又是按照奇門遁甲之類來的,但她對這些沒有研究,只好朝司無忌看去。
“開、休、生、傷、杜、景、死、驚。唯有生門能出。”他沉眸,八門若是走錯一門,後面的危險想象不到。
而這時,遠處已經傳來老者的吼聲,他伸手,抓過秦臻,朝第三個門飛掠而去。
“轟轟轟”
瞬間,所有石門落下,已是無路可退。
“走吧。”司無忌緊緊握着她的手。
黑暗中,秦臻無法看到他的輪廓,但能感受到他的身形。
手心有些發熱,感覺也有些奇怪。
不知走了多遠,秦臻突然聽到一陣水聲,心中開始發緊,該不會又是跟之前那樣的血池吧
但好在前面的路開始變得寬闊起來,但一股難聞的氣味席捲而來,兩人連忙捂住口鼻。
眼看前方有了亮光,秦臻微微一愣,這才發現這裏面別有洞天。
一棵巨樹直達頭頂,枝葉茂盛,有遮天蔽日之資,難得的是,這棵樹竟然還活着。
樹底下長着不少植物,其中一株引起了兩人的注意,那是一個跟人差不多高的花,在燈火的作用下,顏色格外豔麗。
臭味便是從它身上散發的,順着它旁邊看去,秦臻眼前一亮,“好多毒草”
樹的底部錯綜複雜,怎麼看都得五六人合抱纔行,而那朵花地下,不少毒草身上披着一股淡淡的磷光,像是那花的毒粉。
不過她知道,這種地方絕對不能輕舉妄動,安耐住想要採摘的心,繼續朝四處看去。
石壁上有着不少洞口,但洞口並不算太大,約莫人小腿那麼高。
每個洞口點了一盞油燈,裏面盛放着鮫人油,直到現在,裏面都沒消耗多少。
水聲就是從樹下傳來的,原來有一條曲曲折折的小河從地下穿過,上面搭着石板,但偶爾還是能看見。
“這是什麼地方”秦臻不由問道。
如果是皇陵,也太奇怪了吧。
“祭祀用的。”司無忌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秦臻皺了皺眉,“這棵樹,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建木吧”
傳說中建木是通往天地人神的橋樑,這棵樹根本望不到頭,如果真是祭祀的地方,或許還真會把這棵樹當成建木。
畢竟神話裏的東西,誰也沒見過。
司無忌沒說話,朝那些洞口看去。
細數之下,這裏一共有99個洞口,卻有一半之數沒有油燈,每隔一個就會有亮着的,而那些黑暗的洞口,顯得格外古怪。
看着看着,秦臻突然察覺到不對勁,一回頭,心頭一緊,司無忌竟不知何時不見了。
“司無忌”
心頭狠狠一抖,這裏是皇陵,該不會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吧
但很快,她開始安慰自己,不對。
他們應該是觸動了什麼機關,想到近來時聞到的那股臭味,她朝那花看去,腦海飛快轉動。
她記得師傅有一本破破爛爛的書中,似乎提過一嘴長在屍堆裏的花。
這種花的條件極其嚴格,想要長到人形大小,定是受了萬人鮮血。
這種話奇臭無比,還容易引起人的幻覺。
所以現在她應該是中招了,也不知道此時司無忌怎樣了。
幻境中,真亦假,假亦真,任何人跟物都不能信。
她沉眸,開始念起清心咒,當初師傅說她煞念太重,便教了一段,也不知這時候能否派上用場。
可越念,便越覺得詭異,那黑漆漆的洞口不知何時有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爬動,流水聲不知何時聽不到了,她緊盯着這些黑暗的洞口,從地上撿了根枯枝。
卻覺得一陣柔軟,低頭一看,手裏哪是枯枝,分明就是一條吐着信子的蛇。
“是幻覺”秦臻咬了咬舌尖,很快,手中的蛇又成了枯枝的樣子。
而洞口悉悉索索的動靜也越來越大,突然,一條頭如燈籠般的蠍子竄出。
從洞口爬下,秦臻眯了眯眸,如果是這樣,那其他的
果然,下一秒,幾十只蠍子從那黑漆漆的洞口中爬出。
她倒吸一口冷氣,若是在野外遇到這樣一隻,她肯定會先開心的跟它打個招呼,然後活捉。
最後考慮該喫掉,還是留下來當藥。
這麼大的個頭,也不知道養了多少年,毒性肯定強的一批。
但一下子來這麼多,她如何能招架的住
由於個頭太大,這些蠍子的行動力並不快,卻像是訓練有素般將她包圍起來。
渣爹的,這沒法打啊。
萬一被其中一個的尾巴刺中,還不得當場嗝屁了
“司無忌”
她又喊了一聲,然而依舊沒有半點回應。
“算了,先不管了”
她一邊朝大樹的方向跑,一邊觀察着這些蠍子。
眼看已經來到建木腳下,那些蠍子卻停滯不前,在原地打轉起來。
秦臻心一沉,這樣子,像是要將她逼到此處一般。
而接下來,眼前一花,剛纔的景象便不見了,只剩下眼前這棵碩大的建木,而四周,是冰冷的牆壁,最前方,一道鐵門隔斷了一切。
“噠噠噠”
一個腳步聲傳來,鐵門外,一個身形嬌小的人停了下來。
“咯咯咯,姐姐可還好”
又是這個聲音
秦臻渾身一顫,這才發現自己四肢不知何時被綁在鐵鏈上,而這些鐵鏈彷彿從大樹里長出來一般,讓她無法動彈。
見她沒說話,那聲音突然大怒:“你已經死了,爲什麼還要活過來我好不容易纔得到宴哥哥,你憑什麼還要活過來。給我死去死吧”
那聲音狠厲,而隨着她的話,鎖鏈開始向四處拉扯。
這簡直跟五馬分屍差不多,秦臻想要看清她的臉,可那張臉在黑暗之中,彷彿永遠也看不清一般。
若這真是幻覺,那也實在太真實了,這股痛感,幾乎要將她淹沒,真氣、蠱蟲,感應不到半點。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