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逸柳郡主不是被下旨,永生不得入京嗎”
“嗨,這次人家立了大功,又恰逢皇上生誕,被特許回來也說得過去嘛。說起來隋陽國那些人還真是可惡,當年就仗着他們先皇后欺負咱們。現在人都沒了,還蠢蠢欲動,只等什麼時候咱們梁月國的鐵騎將他們給踏平了。”
那人義憤填膺,另一個卻並不贊同:“打起仗來,都是百姓遭殃,這種事還是千萬不要了。”
秦臻本沒怎麼在意,燕黛卻突然停下,小臉滿是戲謔看她。
“怎麼了”秦臻有些不解,“不是說要去喫蟹黃酥嗎”
“你還喫得下去”燕黛笑道:“逸柳郡主可要回來了。”
“跟我有關係嗎”
她們好像不熟吧
然而,燕黛眨了眨眼,神祕兮兮的湊上前來:“你居然不知道,她可是跟你家三王爺有一腿呢。”
秦臻嘴角一抽,什麼叫做她家
綠珠一陣膛目結舌道:“逸柳郡主不是不是二王爺的女兒嗎她跟三王爺”
“嘿嘿,還是小露珠的消息靈通。”燕黛笑了笑。
綠珠頓時氣鼓鼓道:“奴婢叫綠珠,不是露珠。”
“哎,都一樣。”燕黛繼續調侃着她,眼神瞥向秦臻。
原本毫不在意的秦臻垂下眼眸,這下,燕黛更樂了,湊得更近了些:“我年幼時跟這位郡主見過幾次,長得漂亮不說,對三王爺那可是一往情深,發誓此生非他不嫁呢。”
“逸柳郡主不是二十有二了嗎她比三王爺大呢。”綠珠皺眉道。
燕黛意味深長點了點頭,“消息挺靈通的嘛。”
先皇跟現在的二王爺是早些年所生,後來許多年後宮無一人有所出,直到四十好幾纔有了三王爺,以及其他皇子公主,所以這兩位王爺的孩子女兒跟司無忌、司凌淵的年紀差不了多少。
秦臻皺了皺眉,倒不是因爲這位郡主喜歡司無忌的事,而是想起這位被下旨不得入京的郡主突然被准許回京,這算不算一個訊號
而就在這時,遠遠傳來鑼聲。
“郡主回京,閒人避”
那聲音高昂雄厚,一轉頭,便見到遠遠的,長龍般的兵士朝這邊走來。
最中間部分,一輛看上去豪華無比的馬車緩緩行駛着,正中央,端坐着一個身穿銀色鎧甲,腰掛雲紋佩劍,英姿颯爽的女人。
很快傳來一陣騷動,百姓們興奮的往前擠。
“沒想到啊,這位逸柳郡主竟然生的這麼好看,哪裏是個大老粗了。”
“雖然年紀大了些,但要是能娶回家,那我這輩子也無憾了。”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來,惹來不少人白眼。
這座拱橋是去往宮裏的必經之路,此時被擠得水泄不通,秦臻等人根本無法離去,只得眼睜睜看着隊伍朝這邊駛來。
司逸柳生的一副鵝蛋臉,上挑眉,鼻若懸樑,嘴脣略厚,但並不影響美感,是典型的美人臉。
司逸柳目不斜視,眼神透過這些百姓不知道在想什麼,卻在經過拱橋之際,一張臉闖入她眼中。
就是這張臉
她在邊境時不止一次的拿起畫像反覆思考,爲何這樣一個女人入了司無忌的眼。
“停。”
就在百姓歡呼之際,她中性的嗓音響起,目光落在秦臻臉上,眼底閃過一抹不屑。
燕黛瞬間興奮起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看過去,不忘跟秦臻說話:“不是吧,這就衝着你來了”
隊伍瞬間應聲而停,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痕跡。
在無數人的目光中,司逸柳跳下車,一手搭在劍柄上,昂首闊步走來。
“拜見郡主”百姓們紛紛跪倒在地,就連燕黛也行起了大禮。
唯獨秦臻站立,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禮貌且疏離,衝她微微點頭:“逸柳郡主安好。”
現在的她也是郡主,兩人平級,無需行大禮,但那些將士並不知道她的身份,身後的副將頓時大喝:“大膽,見到郡主竟敢不跪”
司逸柳一擡手,那人還想再說,瞬間噤聲。
“這位可是皇上新封的東新郡主,不是你能得罪的。”她言語淡淡,目光始終沒從她臉上挪開,說到這,頓了頓:“自己下去領軍棍二十”
“是”那副將深深看了秦臻一眼,轉身便走。
整個過程,秦臻眼睛都沒眨一下,彷彿此事與她無關一般。
不一會,隊伍後傳來陣陣悶哼聲。
周遭百姓聽得頭皮發麻,那可是二十軍棍,可不是平時打板子那麼輕鬆。
很快,打完軍棍的副將一瘸一拐的走了回來,神色肅穆單膝跪地:“末將有眼無珠,得罪了東新郡主,還請郡主責罰。”
秦臻依舊淡淡笑着,目光從司逸柳身上挪開,“既然你家郡主已經責罰過了,此事也就到此爲止了。”
說着,拋出一個白瓷瓶。
“此藥一天三次敷在傷口上,五日便可轉好。”
那副將下意識接住,旋即一愣,朝司逸柳看去。
後者突然爽朗一笑:“既然是郡主美意,你便收着吧。咱們到底是粗人,比不上東新郡主細皮嫩肉,隨身攜帶療傷藥。”
秦臻知曉她剛纔是想給個下馬威,所以給出了療傷藥彰顯大度,不曾想這個女人再次將話題帶歪。
不過她也不氣惱,瞥了一眼依舊跪着的百姓,撇開話題道:“郡主何不先讓他們起身再說”
“哦”司逸柳垂眸,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嘴角微勾:“瞧我,差點忘了,都起來吧。”
雙腿早已跪痛的百姓們趕緊起身,感激的朝秦臻看去。
後者淡淡道:“郡主此番回京,定有大事與皇上相商,我便不奉陪了。”
說着,正打算走,司逸柳卻上前一步將她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