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生被蟄的地方在左半臉,靠近下巴的位置,索性不是在臉頰上,否則會更加影響美觀。

    當秦臻打開那一套小工具,所有人都驚呆了。

    老夫人由於臥病在牀,實在無法起身,所以就讓趙氏代自己前來坐鎮。

    她有些心慌慌的看過去,約莫十幾把刀具一字排開,最小的宛如嬰兒的指頭般長,最長的,也不過手掌長。

    “大小姐,這些都要用上”

    這也忒狠了點吧。

    秦臻目不斜視,拿起最大的一把撥弄了一下,笑了笑:“自然是需要到哪把就用哪把,放心,以前治小動物的時候,我還從未失手過。”

    “治”

    小動物

    所有人均是一愣,卻無人敢說什麼。

    眼下,只有她能救那個人。

    “小姐,烈酒熱水絹布準備好了。”這時,紅袖前來稟報。

    秦臻點了點頭,也不避諱這些人,將所有道具在烈酒中泡了泡,拿了一隻中長的便上前。

    秦淮生下巴旁已經腫的老高,依稀能看見裏面的濃水,旁邊的皮膚隱隱呈黑灰色。

    一刀下去,濃水四溢,一股惡臭襲來。

    趙氏皺了皺眉,往後退了兩步。

    林氏見狀,趕緊拉着喬姨娘往後退去:“你還有身孕呢,就先別在這裏站着了。”

    喬姨娘勉強一笑,搖了搖頭:“這麼重要的時候,妾身想陪着侯爺。”

    林氏不再多說,抓着她的手又靠了靠,柔聲道:“你若是不舒服,便說出來。”

    喬姨娘點了點頭,反手握住她,一股熟悉的淡香襲來,一時間精神了些,她忍不住又嗅了嗅,頓時神清氣爽。

    秦臻正專心剜着那塊肉,沒注意到這些人,眼看着濃水擠盡,拿着絹布隨意給他擦拭了一下,又換了好幾把刀,小心翼翼的將旁邊黑灰色的皮膚挖掉。

    由於秦淮生人到中年,已經開始發福,下巴這裏更是有着不少油脂。

    她故意做的血腥,便讓這些人看到了除了血管以及爛肉之外的脂肪。

    “嘖,看來父親以後得少喫葷腥了啊,若是再不控制一些,恐有其他病症哦。”

    秦臻一副叮囑的樣子。

    然,秦淮生依舊不能說話,更不能動彈,即使疼的死去活來,也依舊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臉上豆大的冷汗滾滾流下,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爲他擦拭,只見着他一雙眼睛瞪如銅鈴,裏面佈滿血絲。

    “嗯,雖然確實會很痛,但女兒會小心的,您可千萬不要暈過去哦。”

    秦臻笑眯眯的,將剛用過的刀扔進盛酒的盆裏,盆子裏早已被鮮血染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創傷不大,但她割的緩慢,每一下,都只有一小片碎肉掉落,簡直就像是在凌遲一般。

    她將碎肉貼在一塊帕子上,一邊割還一邊說:“我不敢一次性割太多,萬一把好的肉割下,那就是大大的不孝了。”

    眼看着帶着血的的碎肉以及膿血弄在帕子上,喬姨娘終於忍不住乾嘔起來。

    “嘔”

    林氏一臉擔憂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如先出去吧”

    喬姨娘拿着帕子擦了擦嘴,搖頭,連連吸氣,聞到林氏身上那股清香後,稍微好了些:“我沒事的。”

    “哎”

    見林氏格外關心,趙氏翻了個白眼:“平日裏也沒見你對我有多熱心腸啊。”

    這話說出口,令得林氏的臉微微一僵,隨後賠笑道:“怎會。”

    趙氏哼了哼,她不過是有些害怕,想轉移一下注意力,也並非想怎樣。

    身後,秦青靈抿了抿脣,一臉擔憂。

    好在一會之後,秦臻終於將所有的肉挖出,傷口也就成人小拇指那麼長,可在這些人看來,已經是很恐怖的傷了。

    撒上藥粉,拿着繃帶給他層層包好,秦臻走到一邊開始洗手收拾東西。

    差不多了,傷口養傷一段時間就開始結痂了,你們要是有好的生肌方子,可以找來用上。”

    趙氏一看,心知可以去跟老夫人交差了,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麼侯爺還不能說話”

    “哦,估計是摔的時候把喉嚨也摔着了,喝點藥過幾天就沒事的。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晚上再過來給他泡藥浴。”

    說完,便第一個離開了房間,出了房間,她深吸一口氣,將那些濁氣排出。

    林氏喜歡那香丸是不錯,但今日是不是薰的多了些

    回到房間,綠珠已經準備好早膳,但沒有平日裏活潑的樣子,反而多了一絲拘謹。

    “小姐您回來了”

    “嗯。”

    進了門,便見到司無忌慵懶的倚在一旁看書,聽到她進來的聲音,便將書放到一旁。

    秦臻走到桌邊,端起一碗粥便喝了起來:“在看什麼書”

    司無忌跟着走了過來,綠珠立刻遞上碗筷。

    “一些隋陽國的雜記罷了。”將一些爽口小菜夾到她碗中,司無忌淡淡道。

    隋陽國

    “講的什麼”秦臻問。

    “隋陽國以東靠海的山林之中,有一種怪物,能攝人魂魄,但凡見過它的,都瘋了。”

    秦臻:“額還有呢”

    “沒了。”

    秦臻無語:“你覺得是真是假”

    司無忌搖頭,眼見她碗裏變空,將蔥油餅夾到了她碗裏。

    秦臻繼續吃了起來,一本正經開始分析:“我倒是覺得這個什麼怪物有隱情,你說呢”

    “你說的都對。”司無忌毫不猶豫的說道。

    “應該是動了誰的利益,所以纔會被人爲弄瘋。”

    “嗯。”

    聽着他一直附和,秦臻不由秀眉微皺:“你怎麼一個勁點頭”

    司無忌眨了眨眼,輕輕一笑,幽深的眼瞳看她:“這叫婦唱夫隨。”

    秦臻老臉一紅輕唾一聲。

    這男人,越發會撩了,受不住受不住

    喫過飯,兩人來到南柳巷,此時已經接近午時,大門關着。

    但對於兩人來說,關着跟不關沒什麼區別。

    翻牆進了屋,一推開門,便見到相初抱着一個少年睡得正香,牀旁邊散落着一些小碎銀跟銅錢,衣服自然丟了一地。

    秦臻:“”

    “你男人跟人跑了。”秦臻走到牀邊,淡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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