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眼中，反正你許攸已經暴露了。
倒不如發揚下奉獻精神，替他們抗下這口黑鍋算了。
大不了最後讓他們背後的主公多給袁紹點補償。
但如果許攸不肯替他們扛鍋。
那他很有可能會迎來各路諸侯的圍剿和針對。
或許一個兩個小魚小蝦算不了什麼。
可要是曹操、公孫瓚、孔融等人不講武德，一起圍毆。
袁紹如今還不是日後那個坐擁青幽並冀四大州的當世雄主。
一旦被圍剿，袁紹不死也得褪層皮。
而許攸很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因此哪怕自己已經被架到火爐上烤，最終也必須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道：“是，我們家家僕比較多，讓村長見笑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既然都是許大人手下，那事情就好辦了。”
隨手讓重甲營放下兵器，村長走到許攸身邊。
皮笑肉不笑道：“許大人，這次事情就算了，我也不會就是你看地上死了這些你們的人……”
“無妨、無妨，都是些替死鬼，村長放心，我家主公肯定不會怪罪桃源村。”.七
惶恐的向村長表態，許攸今日能逃過一劫已屬不易。
哪裏還敢因爲幾個死人耿耿於懷？
至於其他那些人由於已經被綁到了袁紹陣營之中。
故他們也沒法站出來深究死人之事。
於是乎，這場看起來十分嚴重的夜闖兵工廠事件最終不了了之。
桃源村這邊不追究他們僞裝滲透，各路使臣這邊也不追究死在神武大炮下那堆斥候。
雙方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也算是皆大歡喜。
“村長啊，在下剛剛聽你說話好像有些漏風，敢問是不是和前些日子大內殿出現的那件事有關係呢？”
臨分別之時，許攸表面上看似是噓寒問暖。
然村長卻聽出來這貨是在旁交側擊！
畢竟前些日子他強闖大內殿不說人盡皆知，但整個元宮也都知道這事。
這個時候，村長帶兵來替剛剛和他鬧過彆扭的凌冽保護兵工廠。
無論是誰，心裏都會有些奇怪。
不過好在村長終究也是跟在凌冽身邊混了好幾年。
天天耳讀目染下，多少學到了些小狐狸的套路。
於是臉色當即一沉，朝許攸答覆道：“許大人說笑，我這牙乃是前些日子不小心磕掉的，至於那天在大內殿不過是我與主公爲某件事情爭論罷了。
爲臣者，如果不謹言納建，何以爲臣？”
“村長所言甚是，許攸受教了。”
拱手低頭，許攸表面上是看到村長這幅忠肝義膽。
實際上他心裏卻已經對桃源村的內部產生極大地懷疑。
尤其是村長如此避重就輕，轉移話題。
許攸更是堅信。
凌冽和桃源村領導層如今肯定出現了極大地裂縫。
或許這次安保工作都有可能是村長擅自決定，並沒有經過凌冽點頭。
否則就憑那頭小狐狸的脾氣秉性，但凡抓住他們幾個偷竊盜竊的把柄，怎麼可能善罷甘休呢？
“不行，得趕緊回去向主公稟告此事，讓他儘快準備聯合其他諸侯出兵，否則一旦這小狐狸從紙醉金迷中清醒過來，亦或者像村長這些忠臣死諫相逼。
暗暗留了個心眼，許攸目送村長等人離去。
心中已經有要踏上回程的打算。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寢宮。
和往常無恙從蘇沐晴身上爬起來，在過了一夜後。
今天凌冽顯然格外的開心。
原因無他。
剛剛村長過來稟告。
說是昨天晚上他們大獲全勝，所有密謀潛入兵工廠的諸侯細作都被他給抓了個正着。
還逮到條大魚，冀州袁紹使臣許攸！
此消息一傳回來，凌冽臉上差點沒笑開了花。
不過更好笑的還是其他那羣諸侯使臣派遣的黑衣人。
見自己被當場活捉，索性火線加入袁紹陣營。
徹底把髒水潑到袁紹頭上，至於他們自己則兩袖空空，清白異常。
“哎呀，這回袁大頭真成了袁大頭了，不行，回頭見到他時必須得好好敲詐他一筆，特麼派了一個營來搞滲透，他怕是有點過分呦。”
忍不住開始套路起袁紹，凌冽正高興間。
被他吵醒的蘇沐晴睡眼朦朧的揉了揉頭髮，隨意趴到他肩膀上問道：“怎麼了凌冽，大清早這麼高興？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嗎？”
“當然，剛剛村長來報，說是昨晚釣上來一堆大魚，我正琢磨，回頭等見到袁紹他們，該怎麼讓他們給我結賬呢。”
忍不住和蘇沐晴分享戰況，凌冽見她已經起牀。
索性讓她背過身去。
自己則開始幫她盤起了頭髮。
而蘇沐晴則一邊接受凌冽爲自己盤發，一邊忍不住問道：“誒凌冽，我有件事情一直很好奇，就是你到底怎麼控制住心中戾氣的呢？俗話說，貧窮轉富貴易，富貴歸貧窮難。
可你到底是怎麼忍受下這榮華富貴，而保持本心呢？”
“很簡單，因爲它在我眼裏就是個工具啊。”
耐心盤起頭髮，凌冽笑了笑。
繼續解釋說：“人自甘墮落，往往是因爲暴力能夠爲他們解決問題，設想，當造反、敵襲、暴亂、貧窮你統統都能用暴力去解決問題時，無論是任何人，都沒辦法避免膨脹，我也一樣。”
“暴力只是個工具，工具沒有善惡之分，只是看用它的人想要利用它去做什麼。
我想建立一個強大、富庶、安穩、寬容的國家，因爲只有這樣的國家才能抵抗日後那些未知的敵人，這個是暴力所無法做到的。
因此我雖然也會受到影響，但卻極其有限，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好像有點明白了。”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蘇沐晴稍微思考了下。
又好奇追問：“不過有個事我還是想不明白，既然你覺得暴力只是個工具，那爲何你並沒有選擇把它控制在手中，反倒是費勁千辛萬苦去利用它呢？
比如鐵浮屠軍，既然它很恐怖，爲何不讓關羽、趙雲這些心腹擔任，反倒是選擇魏延、呂布呢？”
“這個嘛，本來我是不想說，但你既然問了，聽好了啊，因爲黑化強三倍，洗白弱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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