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耳朵,牢頭看向臧霸。
發現後者正衝他揮手道:“沒聽清楚嗎全放出來。”
“是是是,我馬上執行,馬上執行。”
不敢得罪臧霸,牢頭當即誠惶誠恐的走出牢房,說話間就要將所有在死囚營的囚犯們放出來。
至於凌冽。
他則站在牢房外面。
漸漸地,零零散散的囚犯們開始從死囚營中出來。
他們在那昏暗潮溼的地方呆的實在是太久了。
以至於出來後都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出來了。
“咳咳,咳咳。”
忽然,就在所有囚犯還沉浸在被放出來放風的喜悅之中時。
凌冽卻衝牢頭忽然道:“牢頭。”
“大人,還有什麼事情嗎”
聽到凌冽在呼喚自己,牢頭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就見凌冽皺眉道:“這在外面的犯人有多少人”
“稟將軍,目前在操場上的犯人不多不少,正好一千零九十二人。”
恭敬的把數目報出來,不料牢頭前腳說完。
凌冽眉頭皺的更嚴重道:“怎麼回事不是有一千零九十三人嗎爲什麼少一個”
“稟,稟將軍,那個人是重犯,按照律法我是沒有將他提取出來的權利的,正常來講,他是要被關到今年秋天,然後送到長安城中問斬的。”
生怕凌冽再次生氣,牢頭連忙將事情的緣由跟他解釋清楚。
本以爲說出來後凌冽應該就不會再追究這件事情。
結果尷尬的是,凌冽恰恰就對這件事情產生了極大地興趣。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貓。
現在凌冽就是那隻貓,他倒要看看,這座死囚營裏還真是關了個什麼人物似的
“放他出來,出什麼事我頂着。”
凌冽毫不猶豫道。
牢頭看着臧霸仍然點頭,只能無奈的從身上解下來單獨的一串鑰匙。
注意,是一串鑰匙,不是一個
這傳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那就是被囚禁的死刑犯至少有好幾道鎖的束縛。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怪物,才能被如此重視
凌冽暗暗心驚,不過他也沒有等待太久。
因爲就在此時,牢頭已經從死囚營中逃了出來
沒錯,他是逃出來的,不是走出來的。
連滾帶爬,好像他再晚跑一會,就會被裏面的人五馬分屍似的。
轟、轟、轟、轟。”
突然,衆人就聽黑暗之中傳來陣陣聲響。
緊接着,一道比黑暗還要陰森的身影,拖着長長的影子,緩緩從營中走出。
爲什麼說他拖着長長的影子
因爲這個人明明已經被放出來了,可仍然被數十條鐵鏈緊緊的束縛着。
左右腳更是穿着重大幾十斤的鐵環。
所以他走路的時候纔會發出陣陣轟鳴。
而他的臉,他的臉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活生生的鑄死了。
銅絲連着他的臉縫在一起,活生生像戴着副面具似的,只有鼻孔跟嘴巴留有縫隙,保證他不會在被砍頭前先行餓死。
忍不住的喃喃道,凌冽在打量那人,那人也在打量凌冽
瘦小的身材,稚嫩的臉龐。
那人想了半天都沒搞清楚眼前的這個小娃娃到底是有什麼樣的權利能夠將他從重型牢房中拖出來的。
於是乎,就這麼僵持了半天之後,最終竟然是從頭到尾嚇愣住的牢頭率先打破雙方的尷尬。
衝凌冽提醒說:“大人,人,人都到齊了。”
“好,人都到齊了,那我就講兩句。”
有些喜歡牢頭給的這個臺階,凌冽發現狗腿子有的時候也沒什麼不好。
至少他們攀炎附勢的能力是真滴猛。
怪不得有錢有勢的都喜歡狗腿子。
曾經的凌冽是個窮逼,不明白這種境界。
現在的他懂了。
所以就着牢頭給的臺階,繼續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就簡單的恭喜你們,今天要被釋放了從現在開始,所有犯人全部刑滿釋放。”
說完,凌冽看着對面的那幫死囚犯們,滿頭霧水
在稍微愣神之後,整個操場,直接炸鍋了
只不過不是對刑滿釋放的歡呼,而是對凌冽的謾罵
“哈哈哈哈,小娃娃,你算個什麼東西,這大漢是你家開的嗎你是姓劉嗎還刑滿釋放,你逗大傢伙玩呢”
“孩子啊,聽叔叔的一句勸,回家撒尿和泥吧,今天叔叔們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見識。”
“滾滾滾,哪裏來的小毛孩,跟你家爺爺捉迷藏呢”
一時間,整個操場上鋪天蓋地全是囚犯們對凌冽的謾罵聲。
反觀凌冽此時倒是冷靜的很,聆聽着衆人的謾罵,也不反駁,只是自顧自的把玩起來他手中的簡易喇叭。
可他不生氣,臧霸哪裏能忍得住這幫孫子侮辱凌冽
當即從人羣中站出來,衝着這幫人咆哮道:“都他媽給我閉嘴若不是子風要把你們放出來,你們這一輩子都得待在這,所以誰要是再敢罵他一句,老子立馬宰了他”
“這”
被臧霸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到,囚犯們這才老實了一點。
凌冽見狀,這纔開口道:“當然,我放你們出去,從此之後你們就要跟着我幹,願意的,現在就能走出這個牢房,不願意的,可以繼續回去蹲大獄。
“呵呵,這年頭真是古怪迭出,連個小屁孩都敢說大話了。”
忽然,沒等囚犯們開口,那個剛從重型犯牢房中放出來的怪人,晃晃悠悠的從人羣中站出來。
一邊活動着脖子,一邊衝身前不屑道。
凌冽聽聞,頓時來了興趣。
“怎麼着你有意見”
開口追問,凌冽專治各種刺頭。
對面的怪人不屑的搖搖頭,從面具中的縫隙中,艱難的發出聲音:“孩子,快省省吧,老夫殺人的時候,你還在娘肚子裏喫奶呢。”
“巧了,我喫奶的時候你還是個慫包呢,不就是年長几歲嗎日後你還比我早死呢,長得那麼着急有什麼用,最後不還是得進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