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磚房內,蘇沐晴將請柬扔在桌子上。
凌冽見她難得生氣,連忙問道:“怎麼了沐晴,生那麼大氣來來來,喝口酒壓壓驚。”
說着,凌冽將酒碗遞給蘇沐晴。
後者一口喝光後,鼓着嘴道:“常言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好心凌冽,我是你女人,我總不能看着你去南陽送死吧他們擺明了是想把你哐過去然後幹掉你,總之一句話,南陽你不能去”
“好,那我不去了,行嗎”
見她如此堅決,凌冽故意推掉。
只是在將蘇沐晴送上去休息後,凌冽與村長走出紅磚房。
後者卻忽然衝他問道:“子風,南陽真的不打算去了”
“去爲什麼不去”
與剛纔溫順的模樣截然不同,在出來之後,凌冽反笑道:“我知道那是個鴻門宴,但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我這正好擴建桃源村缺錢缺糧,他們就來送錢來了。”
“不過子風,南陽郡是幾個世家的地盤,你要是過去,不就等於羊入虎口嗎我也不同意你去赴宴。”
聽到凌冽果然還是要去,村長有些擔憂。
“放心吧,就憑他們想要弄死我還沒那麼容易,這次南陽之行就是我的暴富之行。”
面對衆人的擔憂,凌冽反倒心意已決。
對他來說,離袁紹興起討賊大旗的時間只剩半年。
所以他必須要儘快籌集到大量的錢財與糧食以便支撐擴建桃源村的開銷。
故,南陽他是非去不可。
周圍的村長見怎麼勸都勸不動,終於退了一步,衝他詢問說:“既然如此,那子風啊,你這次去南陽總得帶幾個人去吧,否則太危險了。”
“不用,我這次給他們玩個單刀赴會,看看他們想怎麼樣”
果斷拒絕道,凌冽肯定道。
次日,清晨。
在將村子的事情暫時交給村長後,凌冽便手持千機尺奔赴南陽。
臨走之際,他還囑咐村長。
如果村子有什麼變故,立刻封鎖環抱峯。
這樣他遠在南陽也能知道桃源村出事了,會立刻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
“子風一路小心。”
站在村口,村長還是有些擔憂。
卻見凌冽單人單騎離開村子,途經鄉城、南鄉,繞過了襄江。
在足足騎行了三天之後,終於是抵達了這座三國著名的城郡。
南陽郡
剛進城,凌冽就被裏面的場景給震撼到了。
絡繹不絕的小販、層出不窮的商鋪、小攤。
看的他是眼花繚亂,眼睛更是不知道該往那邊瞅。
且更讓他驚訝的是,在這南陽郡中就連尋常百姓都有一身體面的衣裳。
雖然料子不知道是不是好料,但比起蕭縣的百姓們穿的確實是太好了。
尤其是南陽郡中完整的貿易制度跟貨幣流通。
都讓凌冽對這座三國大郡讚不絕口。
不自覺的,他竟在這座南陽郡中閒逛了大半天。
只覺得肚子餓了,才停下了溜達的念頭。
打開胖管家送給他的那張請柬,發現幾大世家邀請他在南陽郡的進賢居喫飯。
故牽着瘦馬找到了這座酒館。
“去去去,我們這是進賢居,是城裏達官貴人進的地方,像你這種鄉巴佬隨便去個小飯館對付兩口得了,那不,我家對面就有個小酒樓,聽人說菜做的還不錯,你還是去那邊喫吧。”
擺擺手,店小二嫌棄道。
凌冽聽聞頓時一樂,衝他笑道:“我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達官貴人了”
“就你還達官貴人不是我瞧不起你,看看你穿的這身衣服,有錢人會穿成這樣嗎還是趕緊滾吧,免得在這丟人現眼。”
嫌棄的捏着鼻子,店小二彷彿一句話都不願意與凌冽多說。
後者低下頭這才發現,因爲天氣炎熱,不再適合穿長衫跟棉襖。
他在來的時候只是找了件粗布做的袍子套在身上。
雖然穿的舒服,但跟南陽郡的那些有錢人相比,就有些寒酸了。
甚至不光是有錢人,哪怕是南陽郡的尋常百姓,此刻都比凌冽穿的好。
想到這,凌冽不禁衝店小二笑道:“行,那你可別後悔。”
“我會後悔就憑你別開玩笑了”
滿臉譏諷的看向凌冽,店小二轟道:“去去去,趕緊滾趕緊滾,別在這當着我們做生意,有你在,來喫飯的客人都少了。”
“行行行,我走,我走。”
眼見他如此勢利,凌冽也懶得跟他廢話。
反正日後有他哭的時候,當務之急,是他餓了。
索性順着店小二指的方向,凌冽看到了對面果然還有家酒館。
且名字也都相似。
剛纔那家叫進賢居,這座酒館則叫納賢居。
凌冽搖搖頭,牽着馬走到酒館前面。
這次他倒是沒被攔下,店小二反倒還很熱情的幫他把馬栓到後院去。
凌冽走進屋內,發現這裏面簡直是別有洞天啊
相比於對面的,這座納賢居里喫飯的人更多是些窮酸書生、過往商人。
他們要麼是沒錢,要麼是沒必要在路途中間喫的那麼奢侈。
所以這納賢居就成了他們的不二之選。
甚至相比於全是達官顯貴的進賢居,納賢居簡直是熱鬧非凡。
書生們在席間暢所欲言,有的妄談天下大局、有的與周遭同僚吹牛侃山。
商人們則紛紛交流這路途之上遇到的奇珍異事,又或者碰到的險境危難。
衆人相互攀談,倒是熱鬧的很。
凌冽笑着,隨便找了個靠近熱鬧的座位上,找店小二要了一碗羊肉、半壺好酒。
接着就側過身子,聽對面的書生們吹牛侃山。
“誒誒誒,我聽說最近冀州那邊要出大事了,你們都知道嗎冀州的袁紹最近廣頒英雄帖,正在冀州招募無數英雄好漢,說是要進入太行山剿匪呢。”
席間,一瘦弱書生說道。
身邊的胖書生連說:“我也聽說了,據說袁紹這次動靜不小,冀州的土匪這下可有的受了”
“是嗎”
此言一出,衆人駭然。
紛紛開始討論起袁紹能不能坐穩冀州霸主、太行山上的土匪們會不會遭受滅頂之災等等。
可就在這時
“不,袁紹這次斷然不會只爲清繳冀州,他是想入京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