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拎着酒罈,一手攥着長鞭。
張飛滿臉通紅的指着嚴顏暴罵。
後者聽聞,勃然大怒道:“張飛凌將軍讓你統兵是讓你來打仗的不是讓你來這裏喝酒滋事的要想喝酒,滾回桃源村喝去,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老匹夫你找打”
被嚴顏罵的怒火中燒,張飛說話就要用長鞭死抽嚴顏。
一旁的方震見狀,連忙湊上來勸道:“翼德翼德消消氣,嚴老你也消消氣,這兩軍交戰,我等豈能內訌啊”
“滾開”
不料,面對方震的勸阻。
張飛不僅沒有領情,反倒是舉着長鞭衝方震喊道:“你等廢物今日休要攔俺否則俺連你們一塊打了千刀萬剮的老匹夫俺張飛今日非要抽你個皮開肉綻不可”
話音落,張飛直接強行推開方震,手中的長鞭一揮,竟直接抽在了嚴顏的身上
“啊啊”
剎那間,一聲聲的慘叫聲順着伙頭軍的軍營中傳出。
周圍圍觀的民兵們見狀,紛紛緊閉雙眼不敢直視。
方震本想上前勸阻,但礙於張飛的拳頭也不敢上前阻攔。
只能眼睜睜的望着嚴顏在他的長鞭之下被打的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但,如此悲慘的一幕放在城牆上皇埔嵩的眼中,後者頓時笑開了花
“哈哈哈,兩軍交戰先起內訌,這張飛還真是可愛啊”
被城下的場景笑的前仆後繼,皇埔嵩已經快要笑岔氣了。
而在他身邊的副將卻面色凝重的搖搖頭,衝皇埔嵩嚴肅道:“將軍,這會不會是有詐啊那張飛跟嚴顏有何矛盾爲何會被打的如此之慘。”
“誒這你就多慮了”
擺擺手,皇埔嵩卻不同意副將的看法。
反倒笑道:“這人喝多了還找什麼藉口,那張飛本就是個屠戶,醉酒之後能有什麼理智可言稍有矛盾不就拳腳相加嗎你多慮了”
與此同時,或許是爲印證皇埔嵩的想法。
原本在伙頭軍營中安插的細作也悄悄返回城中。
來到他的面前,拱手抱拳道:“稟將軍,末將在敵軍軍營中已探查清楚,那張飛喝醉之後想要再飲,老將嚴顏不準,後者吧偶然大怒之下便開始鞭打嚴顏,末將親眼所見,那嚴顏一把年紀被打的是皮開肉綻,慘不忍睹啊”
“哈哈哈,果然如同我所料。”
聽到細作的情報,皇埔嵩心中最後的一點疑慮也消失殆盡。
整個人更是轉過身,衝後面的士兵們大喊道:“衆將聽令,立刻備戰,只等夜晚降臨時,偷襲伙頭軍,全殲了他們”
“諾”
此言一出,衆將拱手抱拳。
士兵們更是抓緊時間準備,只等天一亮便跟隨皇埔嵩殺出城去,偷襲伙頭軍。
另一邊,伙頭軍營地之中。
“哎呦疼死老夫啦張飛啊張飛等回到桃源村你得好好請老夫喝頓酒不可”
趴在幕府的木榻上,嚴顏哀嚎道。
“嘿嘿嘿,這不是俺不想手下留情,實在是得讓那南鄉縣的守將上鉤不是嗎嚴老將軍受苦了。”
尷尬的笑了笑,張飛全無剛纔醉酒的樣子。
取而代之的,則是站在嚴顏的榻前恭敬的給他賠禮道歉。
對此,嚴顏悶聲一聲,旋即抱怨道:“唉,你說你三十六計用那招不好,非得用苦肉計,可憐老夫這一把歲數還得跟你玩命啊。”
說罷,嚴顏搖搖頭。
張飛則站在他旁邊大笑着。
沒錯,這次所謂的軍營譁變。
張飛醉酒鞭打嚴顏。
其實是他們三人聯合起來唱的一出苦肉計
其目的,就是想要讓守南鄉縣的守將大意輕敵,貪功冒進
這樣,他們便能既不叨擾城中百姓,又能攻下南鄉,緩解鄉城那邊的危情。
如此兩全其美,豈不美滋滋
“對了,方震,你說咱們搞那麼一出,這南鄉縣裏的守將會上當嗎”
恍惚間,嚴顏趴在榻上詢問。
方震聽聞,忽然胸有成竹道:“放心,他肯定上鉤”
“爲何”
此言一出,張飛與嚴顏異口同聲。
方震則擡起頭笑道:“因爲我剛剛收到消息,說藏在咱們軍中的細作在半個時辰前偷偷離開了軍營,我估計,他就是將張飛當衆鞭打嚴老的事情去稟報南鄉縣的守將去了”
“哦,此話當真”
聽到方震所言,嚴顏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道:“好啊,只要他肯上鉤,老夫的這頓打就沒有白挨”
“不過方震,這細作入營,俺都沒有發現,你是如何知道的”
與此同時,張飛忽然對細作的事情感興趣道。
方震對此卻微微一笑,衝其神祕的說:“翼德,莫非你忘了咱們是什麼軍來着”
“哈哈哈,張飛初來乍到,不知道行情,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順着方震的話,嚴顏豪爽的大笑一番後。
拍着張飛的肩膀解釋說:“翼德啊,我伙頭軍是凌將軍親自挑選組建的,軍中的每一個鄉親,都是我們曾經在牢獄之中的兄弟或官府降兵,我等親如手足,這軍營之中哪怕只多了一個人,我等也將瞬間知曉,所以,別的軍老夫不敢保證,我伙頭軍,細作進不來”
“其實就是這幫人在進入夥頭軍前都是一幫囚犯,每天閒着沒事幹放風的時候聊天吹牛,這時間一長,相互之間想不認識都不行了”
忽然,嚴顏話音剛落,方震便拆他臺道。
嚴顏一聽,頓時來了脾氣,衝方震喊道:“你這廝還不是在戰俘營被將軍挑出來的階下之囚,還不如我們這些綠林好漢呢”
“我呸綠林好漢你可真能吹牛啊”
輕啐一聲,方震接着跟嚴顏互懟。
身邊的張飛見狀,連忙勸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這咱們剛設了苦肉計,你們倆怎麼還真吵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