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絕門主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笑意,似是嘲諷。
“你覺得,我天絕門一直實力暗藏,源流宗,就沒有暗中的實力嗎”
“神墓不知。”
陳落也懶得思考分析,既然對方是天絕門主,自然比自己想的要多得多,還不如光棍一點,直接說不知道,總不會是錯的。
卻不料天絕門主,聽到了陳落的回答之後,卻是點了點頭。
“是啊,你不知,我也不知,這事情,恐怕也只有天絕門那老頭子和他那幾個徒弟知曉。”
陳落有些茫然,沒懂天絕門主跟自己說這個的意思,於是問道:
“門主大人,卻不知,您跟屬下說這個所謂何意”
“我說的,就是你的任務。”
天絕門主身子歪向一旁,用手肘拄着漆黑石座的扶手,然後半握拳拖住自己的下巴。
任務
陳落初時微微一愣,隨即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這源流宗的真正實力,就是自己的任務
“你的第一份代刑者任務,便是查清源流宗的真正實力從上到下而你執行任務的方式,組織也已經替你決定好了。”
天絕門主雙目微眯,嘴角勾起冷笑,“是臥底。”
臥底
陳落心裏咯噔一聲,似乎終於明白,爲什麼之前神隱說他過了今天恐怕就見不到自己了,爲什麼說他見過的那些代刑者成員一個個的都再沒出現在晝園過。
這剛剛成爲代刑者,上來第一個任務就是臥底自家的死對頭源流宗,任務還是查清源流宗的真正實力這這任務跟送死似乎也沒太大區別
陳落甚至有點懷疑,代刑者小隊是不是其實就只有自己一個人,而自己的代刑者前輩們都已經死在任務途中了。
“這門主大人源流宗的實力,我們不應該是最清楚的嗎”
陳落言語中略微有點推脫的含義,他也是沒有辦法,這任務只有兩種最有可能發生的結果,第一,被發現,然後被弄死,第二,永久潛伏,不調查,不暴露,那麼這份任務也就離完成遙遙無期。
“最清楚”
天絕門主彷彿是自嘲一般的笑了笑,隨後道:
“神墓,看來,你確實是不知道最近都發生了些什麼。”
天絕門主猛地起身,在那高臺之上來回踱步,神色愈漸冰冷。
“從滁州一戰之後,源流宗其實就已經開始了對我天絕門的大肆清繳,你在滁州感觸不深,你之前所在的一八七號殺戮酒館,地處位置也與源流宗的中心控制區相對偏遠。”
“但實際上,自從滁州一戰之後,我天絕門便在不斷的損失減員,源流宗屬國,鴻源國附近的殺戮酒館幾乎被清除乾淨同時向外輻射開來,我天絕門的成員們,此時死傷已然近五百人你瞭解殺戮酒館的大概規模,應該明白,這近五百人,意味着什麼”
“而這其中,卻不止是組織的基層刺客,還有六品執事,甚至七品絕殺執事一個個殺戮酒館的覆滅,就是源流宗的報復手段”
“我們都曾經以爲,殺戮酒館足夠隱蔽,天絕門的實力已經充分強大,足以與源流宗爲敵,但實際上呢除了滁州那甚至已經佈局數十年的一戰,真正的短兵相接上,天絕門極少獲勝損失極大”
聽着天絕門主的陳述,陳落已經徹底被震驚在當場。
確實,自從來到黑澤州加入天絕門以來,陳落眼中看到的,就只有天絕門的勝利,甚至還有滁州城那種大捷。以至於陳落對於源流宗的真實實力也有了一些偏差的評估。
而如今天絕門主所說的話,卻是讓陳落看到了真正殘酷的事實。
五百人的死亡,對於天絕門來說,絕不比源流宗半個裁決堂要少而按照陳落的瞭解,天絕門下屬殺戮酒館,平均一個酒館也只有七八個刺客小組,五百人,這幾乎相當於是七八個殺戮酒館的覆滅
殺戮酒館的位置都十分隱祕,源流宗竟然這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端掉了如此多的殺戮酒館,可見對方的實力卻是不容小覷。
心中微微一沉,理解到了這些事情的陳落忽然覺得自己的這份任務更加艱難了。
“門主大人”陳落正想找個什麼理由,跟門主大人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換個任務,但顯然天絕門主並沒有給他這個可以隨意說話的機會。
“神墓,你的任務很重要,如今天絕門與源流宗已經是在劍拔弩張了,一旦你的任務成功,將會決定天絕門的下一步走向,是突擊重創源流宗還是繼續修養生息韜光養晦。”
“鴻源國的形勢對於天絕門的刺客來說,十分嚴峻,目前那邊整個範圍內剩下的殺戮酒館,也就只有七十六號了,那是你最後的可以跟組織聯繫的地方,記住,一定要保證你自己的身份不暴露,順利進入源流宗,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到了源流宗之後,憑你的實力,定然可以走到一個很高的位置上,到時候隨着你的權限變大,源流宗的真實力量也就會逐步展現在你的面前了。”
“考慮到源流宗目前的情況,我們推薦你進入裁決堂,如今的源流宗裁決堂可以說得上是一片混亂,裏面魚龍混雜,你在那裏最容易出頭。”
“而我們給你安排的身份”
啪
天絕門主憑空打了一個響指,隨後陳落便看到自己的面前竟然多出了一個人來
這人雙目閉着,神情平靜,似乎是睡着了一般。
但陳落卻是一眼便能看出來,這人顯然是陷入了某種神魂封印的狀態,除非接觸封印,否則他絕對醒不過來。
人類,五階超凡者,雷系超凡特性精通。
對方的信息也很快在陳落的腦海中出現,讓陳落微微皺眉,隨後一隻玉簡出現在了那漂浮在空中的男子身上。
“這是關於他的所有信息,我知道你又一種可以易容的手段,甚至能夠以假亂真騙過了雲上城的那名光系半聖,所以,你的僞裝絕對不會出問題。”
天絕門主的聲音傳來,陳落也只好認命的撿起那枚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