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作死女主誰都不服 >第三百五十六章 這是愧疚
    秦螭深吸一口氣,微微蹙眉,完全看不出剛剛那個稚氣未脫孩子的樣子,他換上了一副和秦牧分毫不差的冷靜,“你知道麼?那個女人還給這種毒起了一個她認爲很好聽的名字,醉千年。”

    嶽萱徹底愣住了,早就在之前,就已經有人告訴過她這種毒了,中了這種毒,起來很輕微,似乎很好解,實則十分複雜,有些人窮盡一生都沒有辦法解出來,任何神丹妙藥對他來說都是不管用的。

    甚至有些人已經將這種毒,直接稱爲不可解,中了這種毒,只有慢慢等死,既然沒有辦法解,又何必浪費時間,不過她記得秦一然告訴過自己,每一種毒藥都有它相生相剋的東西,世間的萬物總會是一個輪迴。

    想到秦一然的話,嶽萱明顯的冷靜下來了,沒錯,時間萬物一定有它相生相剋的東西,秦淮既然能將這種毒藥製作出來,那麼她手裏就一定有解藥。

    嶽萱閉上了雙眼,像剛剛因爲緊張,而有些慌亂的眼眸藏了起來,而就在她閉上眼眸的一剎那,周身的氣場也逐漸穩定了下來,之前的慌亂不安已經完全淡去,換上了以往的一副冷淡。

    秦螭微微蹙眉,他總覺得眼前的少女氣場改變了,由之前的不安而逐漸恢復成以往的樣子,究竟是應該說她冷靜,還是應該說她冷酷無情?秦螭不由得苦笑,他哥哥爲這個女人做了這麼多,卻還是換不來這個女人的一點心疼嗎?

    嶽萱起身,將懷裏的秦牧抱起來,轉身放進了秦螭的懷裏,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白玉的小藥瓶,這是秦一然之前給她的,必要時刻至少可以護住心脈,但是她知道,這個藥僅僅只是能拖住毒素不蔓延罷了,若是十個時辰就要拿不回來。

    那麼這個毒素還是會顛覆他的全身,而到時候,就算是解藥拿回來了,也沒有任何用了,所以如果嶽萱想要救秦牧,她就必須要在十個時辰之內趕回來,將解藥給他,否則一切就晚了。

    嶽萱這纔看向懷裏的樓蘭,她緊閉着雙眼,身上倒是沒有任何的外傷,應該是暈倒了,怕是那兩個人說了什麼,不能讓外人知曉的話,又或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才一掌劈暈了她。

    看到樓蘭無事,嶽萱總算是放心了一點,將樓蘭也交給秦螭,隨後起身,秦螭。看着她眼底的決絕,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個女人要走了。

    秦螭擡眼,眉頭狠狠蹙起,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嶽萱,“你要去哪裏?如果你現在要走了的話,我哥哥的苦心就白費了。”

    嶽萱微微搖頭,“我去找秦淮,要解藥。”

    秦螭快要被這個女孩子嚇死了,論修爲,她沒有他哥哥高,論和秦淮的關係,秦淮怕是見到她就想殺了她,她憑什麼認爲可以在秦淮手裏得到解藥呢?她這不是要去送死嗎?

    秦螭蹙眉,冷聲道,“你不能去,我哥哥是爲了救你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如果你現在也去了,你是去送死,那樣我哥哥的苦心就白費了,他的毒也算是白中了,我不會讓你去的。”

    嶽萱卻沒有答應他,而是轉身準備東西了,“你哥哥在的時候,尚且攔不住我,你認爲你現在毫無修爲,就能夠攔得住我嗎?我若想走,這個世界上除了秦一然,沒有任何人能夠攔得住我。”

    秦螭不由得一愣,頓時怒上心頭,憑什麼?憑什麼他哥哥付出了那麼多,最後什麼都沒得到,他雖然不懂嶽萱和那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是,面對一個爲你付出這麼多的人,哪怕是鐵石心腸,也早就應該焐熱了吧。

    秦螭冷笑,“嶽萱,你當真鐵石心腸。”

    沒錯,殺手有心,只可惜是鐵做的,而嶽萱這顆心早就已經被融化了,而且早就已經託付出去了,只可惜那個人不是秦螭希望的人。

    嶽萱沒有吱聲,只不過拿筆的手一頓,“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你還小,有些事情有些情感你還不懂,小孩子的心裏想的,是喜歡誰去和誰在一起。

    而大人心裏想的卻是權衡利弊之下,我能否和你在一起,有些事情出發點是不同的,就註定了結局是不同的,而對應該乾淨的感情參雜了一些權衡,便是雜質,我和秦牧就是這樣。”

    秦螭倒是沒想到嶽萱會說出這樣的話,剛剛涌上心裏的怒火,被強壓下,又被這句話給帶動了起來,“我不懂?你憑什麼認爲我不懂?你要憑什麼認爲你什麼都懂,什麼都可以用來說教?

    好,就算是我不懂,那麼我問你,如果你不喜歡他,你不在乎他爲什麼還不惜生命,去要解藥?是我眼拙,我真的沒看出來,鐵石心腸的你,竟然如此心懷天下,那去救一個你不在乎的人。”

    嶽萱沒有理憤怒到口不擇言的秦螭,而是轉身準備離開,剛走到外面,身後的秦螭就大聲喊住了她,“嶽萱!哪怕是別的你都可以不回答我,而這個問題你一定要告訴我!”

    嶽萱轉身看向了秦螭,站在陽光下的女孩子亭亭玉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明淨,溫柔的陽光射進去,留下點點光芒,而她的目光溫柔而堅定,“秦螭,如果有一個人,他幫了你救了你,甚至爲了你不惜搭上他的生命受了重傷,而你自然也會不顧一切的去救他。

    但是我告訴你這並不是愛,在這個世界上,衆多感情交錯而紛雜,而這一種恰恰不是最純淨的,那是愧疚,是因爲你對他的愧疚,你纔不得不去救他,而我恰恰就是如此。”

    嶽宣說完,轉身離開了,只給秦螭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而他則微微出神,看着這個女人的背影,聽着這句話,他彷彿突然之間明白了,自己的哥哥爲什麼要這麼對她,爲什麼會不顧一切的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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