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萱的瘦削的身體被人大力的搖晃着,耳邊傳來的急促呼喚聲迫使她睜開了眼睛。
一雙澄淨如水般的眼眸有些不滿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你是誰?!”
面前的男人濃眉大眼,穿着粗麻布衣衫,,正一臉不悅地看着她。
小販見嶽萱的眸子裏滿是疑惑,認定了她是在裝瘋賣傻。
“小姑娘,我這湯包你是怎麼也喫不起的,別再一天到晚來打擾我的生意了!”
打擾生意?
小販嫌惡的語氣讓嶽萱心生不悅,好歹她也是一屆王牌特工,手上染了數不盡的鮮血,手下人見了她,哪個不是卑躬屈膝的?
嶽萱悄然捏緊了衣袖下的手指,眸子裏霎時間冷毅翩飛。
腦海中一陣劇烈的眩暈感讓嶽萱的身體晃了晃,她擡起自己的手放在了額上。
穩了穩心神之後,嶽萱才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不同之處。
她明明已經死了,可現在卻還活得好好的……
難道是她重生了?
“怎麼還不走啊?非要我動粗是不是?”
見嶽萱還死皮賴臉的杵在攤子前不肯走,小販作勢捋了捋袖子要打她。
“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
腦海中的暈眩感越來越強烈,似乎還夾雜着一些碎片朝着嶽萱洶涌而來。
她看也不看小販一眼,身體搖搖晃晃的走開了攤子。
那些破碎的記憶伴隨着眩暈感在嶽萱的腦海中攪動個不停。
模糊的畫面逐漸變得清晰明朗,就像是影片一樣一幀幀的在她腦海裏放映着。
嶽萱頭疼欲裂,她纖細的手指扶着白牆,勉強站住了身體,屬於另一個人的記憶強行灌注到她的腦海裏的滋味並不好受。
“你聽說了嗎?嶽秀華正在大張旗鼓地找她的那個私生女呢!”
“是嗎?我聽說啊,她跟別的男人一向不清不楚的。”
“你別胡說,要真不清不楚,也不會那麼費勁的找女兒了!”
她是一個特工,聽力極好,以至於經過的人的議論聲全都一絲不差的落在了她的耳朵裏。
嶽萱急急轉過身,小手拽住了一位姑娘的袖子,“這位姐姐,那位岳家夫人,是怎麼個找女兒法?”
姑娘見嶽萱揚着的髒亂的小臉,秀眉不悅地皺了皺,連忙撥開了她拽着衣袖的小手,語氣冷漠地說道:“嶽府前搭了臺子,岳家夫人要一一測試的。”
說完後,一眼也不願多看嶽萱,拉着其他人走開了。
嶽萱的眸光暗了暗,找女兒?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身後猛地被人大力的推了一下,嶽萱重心不穩的重重地摔倒在了地面上。
嶽萱神色漠然地看了一眼傷口。
她隨即站起身體後,眸光冷冽的看着身後的肇事者。
“你怎麼敢擋我的路?你知道我是誰嗎?!”
岳家小廝被嶽萱盯得頭皮發毛,他臉色陰沉的看着嶽萱,他伸出手毫不客氣的指着嶽萱的鼻子。
這個人真是不知死活!
嶽萱迅速的箍住小廝的手腕,輕巧的擡腿重重的踢向小廝的下腹。
縱使這個身體再不濟,可對付這樣的一個人,單憑她純熟的格鬥技巧也綽綽有餘了。
不過用了簡單的幾招,小廝便像死狗一樣被嶽萱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她擡腳踩向小廝剛纔指着她的那隻手,不顧他的慘叫聲無情的在地面上緩慢地碾着。
“我還真不知道你是誰呢。”
嶽萱冷冷地看着小廝的口中吐出一口接着一口的鮮血,烏黑的眼珠中盈滿了淡漠之意。
“姑娘,我錯了,我錯了,咳咳咳……”
圍觀的人羣看着眼前的這一幕,議論聲如同炸了鍋一般,沸騰熱鬧了起來。
岳家小廝仗着岳家的勢力,在街坊裏橫行霸道慣了,如今見其這副悽慘模樣,真叫人痛快不已!
“在我這裏,認錯是沒有用的。”
嶽萱擡起腿,將要再給小廝的下巴補上一腳,卻發現一根靈鞭不偏不倚的纏住了她的腳,生生止住了她落腳的末勢。
嶽萱順着靈鞭望去,撞進了一雙冷冽的丹鳳眼裏,微微上挑的眼尾添了幾分慵懶與張揚,而眸光卻是冰的如九月裏的寒霜。
縱使那個女人的神態多雍容,衣衫多華貴,嶽萱始終只望見她眸子裏那抹意味不明的狠意。
嶽秀華看了一眼躺在地面上搖尾求憐的小廝,莊嚴的眉色裏流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靈鞭撤回,她指尖輕繞,左手間顯出了幾枚晶瑩的水球,緩緩凝聚成了一把鋒利的水劍,直直地刺向了小廝。
嶽萱眯起了眼睛,看向那把水劍。
她刺的很準,也足夠狠心。
一劍貫穿了小廝的心臟,他胸口的衣衫被迸涌出來的鮮血染的殷紅,好像一朵盛開的血色蓮花。
水劍反射出熠熠的日光,刺的人的眼睛有些發疼。
霎那間,水劍從小廝的胸口撤出,又像是得到了新的命令一般,將尖尖的劍頭緩緩地指向了嶽萱。
劍身上染着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濺落在了地面上。
什麼?!
嶽秀華也要殺了她?
猶如破竹之勢,水劍直直地向她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