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灩瀲 >第三十九章 帝尊生氣了,我得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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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笙回到酒館,正巧趕着夥計送來早已溫好的酒,她鼻子微一聳動,尋着那酒味就爲自己倒了滿滿一盅。

    銀笙一口將之飲盡,神情頗爲愉悅道:“這凡界的酒竟絲毫不落彌羅峯的松花露,只飲此一盅,便有多番滋味纏繞口齒,倒也不負它那美名。”

    銀笙說着,自顧拿起盉器欲倒第二盅。

    玄清尊淡眸一掃,擡手止了銀笙動作:“凡界所釀之物,濁氣太重,不可多飲,淺嘗輒止便罷,如今你也已嘗過這清客酒,該回虛庭峯了。”

    銀笙掌下一轉,將溫酒的盉器劃拉到自己跟前,理直氣壯道:“我出去這麼一會兒,指不定帝尊與蘇木早便喝痛快了的,如今我將將飲下一盅,帝尊何故吊着我肚裏的饞蟲。”

    玄清尊看着某個越發乖張還狡猾如狐的小女人,撤開手,輕呵一聲,起身長袖向後一揮,負手離去。

    銀笙見狀,心裏一突,忙把酒斂於袖中,拉起還尚有幾分醉意的蘇木跟上去。

    拾荒山的林蔭道上,銀笙扶着走路有些踉蹌的蘇木,看着前面不遠處的玄清尊,小聲嘀咕:“蘇木,你說我剛纔是不是惹帝尊生氣了,我不過就是多討了杯酒喝,況且我這都還沒喝上不是。”

    蘇木微闔醉眼,擡手扯着銀笙的臉皮往兩邊拉,看着銀笙疼得齜牙咧嘴,心裏頓時暢快不少,帶着濃濃的鼻音道:“適才帝尊可是滴酒未沾,你卻打趣帝尊與我喝得痛快。”

    “”

    “帝尊擔心你的傷勢,勸你不可多飲,你卻反道帝尊的不是,六界之中,也就只有你敢三番五次的與帝尊頂嘴。”

    銀笙側頭看了蘇木一眼,將其一把推開,自袖口化出那大半罈子的酒,“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單手扣着壇口就朝玄清尊跑去,蘇木眼疾手快將她抓住。

    “你做甚”

    “和帝尊說點事。”

    “那你喝這麼多酒”

    “芳硯說酒壯慫人膽。”

    “芳硯是誰”

    “嗝芳硯是誰,不知道。”銀笙把大半罈子的酒都給自己灌下去,此刻醉意明顯,她推攮着蘇木,語氣十分不好:“你別老拉着我,帝尊都走遠了。”

    蘇木站直身子,鬆開手裏握着的那隻皓腕,看着銀笙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突然展顏一笑:“是啊我拉着你做甚,放開你便是了。”

    若放開你,是否也是對我的放開。蘇木仰頭,看着碧空裏幾朵白雲晃晃悠悠,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大步追上去。

    銀笙跑到玄清尊身後,動作利落的跳到他背上,玄清尊猝不及防,差點被銀笙撲一個趔趄,幸而他反應極快,堪堪托住銀笙飛撲過來的身體。

    蘇木跟在後面,看着眼前絕對刺激的這一幕,眼珠子被驚得一突,忙幾步上前,伸手欲將銀笙從玄清尊身上扒拉下來。

    銀笙感受到拉扯,她立馬手腳用力一箍,任蘇木用盡辦法,仍是紋絲不動的趴伏在玄清尊背上。

    銀笙醉眼微醺,見蘇木罷了手,揚着微紅的小臉得意一笑:“哈,看你能奈我何。”

    玄清尊看着碎了一地的酒罈子不語,擡手示意蘇木停下手中動作,便見他手指翻轉,快速點在銀笙的幾處大穴之上。

    銀笙原本那仿若粘連在一起的手腳,頓時無力垂下,眼瞅着她就要跌撲在地,玄清尊反手一撈,將銀笙結結實實的託在懷裏。

    蘇木見狀,說道:“帝尊,我來抱着銀笙吧

    玄清尊低頭,看着某個在自己懷裏動來動去,十分不安分的小女人道:“無妨。”

    蘇木聞言便也作罷,玄清尊面色無波,託着銀笙似乎只是託着個大點的物件般,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

    銀笙把臉頰緊緊貼在玄清尊的胸膛,無意識的蹭來蹭去,嘴裏不住嘟囔:“帝尊,夫君,嘿嘿。”1

    “你方纔喚本尊什麼”

    “帝尊,嘿嘿。”

    玄清尊面色一柔:“爲何喝這麼多酒酒量這般差,偏還貪喝。”

    銀笙突然委屈:“帝尊生氣了,我得哄哄。”

    玄清尊失笑:“本尊生氣在銀笙眼裏,本尊竟是這般心胸狹隘之人。”

    銀笙沒接這話,反道:“在彌羅峯那會兒,帝尊看扶樂神姬的眼神也溫柔的很,那扶樂神姬可是還向君帝請旨,說要管教我,定是她嫉妒我能呆在帝尊身邊,所以心生報復,帝尊,我可不可以不去長佑山”

    “扶樂神姬能得君帝親賜一座仙峯執管,必是有她的過人之處,你與她學些東西,終歸是好的。長佑山離虛庭峯不遠,你若是不願住在那處,晚間回來便是。說到底,君帝也不過是以此來敲打敲打本尊,只是你在虛庭峯的身份特殊,君帝便以此來作文章。”

    “本尊並非懼他,論起輩分,君帝還需喚我一聲表舅。只是本尊活得時間久了,便不願看到生靈塗炭,這麼說,你可能明白”

    銀笙不知聽沒聽進這話,只是雙手可憐兮兮的拽着玄清尊胸前的衣襟囁嚅:“那在水雲間那會兒,帝尊就看了我的身子,那我是一定要嫁給你的,你不能始亂終棄。”

    玄清尊腳步一頓,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看着懷裏的人兒,心尖一顫,莫名亂了一池秋波,他伸手將其往懷裏帶了帶,微不可聞道:“不會。”

    銀笙心滿意足的咂咂嘴,頭一歪,在玄清尊懷裏沉沉睡去。

    蘇木遠遠跟在兩人身後,並不知道銀笙與帝尊之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到帝尊突然改託爲抱,有些擔心的瞧了銀笙一眼。

    如今扶樂神姬一醒,君帝便不會再有顧忌,帝尊是他心裏的一根刺,唯有拔了纔會痛快。

    況且帝尊體內的魔脈是個不穩定的因素,一日不消,身邊的人便多一日危險,若有一日銀笙在他手上出了事,他不敢想像帝尊會做出何等瘋狂的事。

    自古情之一事,最是叫人斷腸,沾之上癮,戒之如剜骨血,疼痛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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