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灩瀲 >第一百零八章 孩子被我剛纔一下給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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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後,香陌鎮鎮子外,列嵬北拉緊手中繮繩停下前進的步子,揚手一揮,一聲令下:“衆將士聽令,今晚就在此地安營紮寨,稍作修整,明日隨本相一同進入呰郃村,斥候兵何在”

    一個小兵跑上前來,單膝跪地拱手回道:“列相”

    “你領着二十名士兵前去呰郃村探路,切記,不可入村,不論呰郃村是否有異常,及時來報。”

    “卑職領命”

    段懷翻身下馬,牽着自己的愛駒到香陌河岸邊飲水,那馬兒打了個響鼻,低頭沿着河邊喫起草來。

    段懷隨即鬆了手中繮繩,由着那馬去,自發走過來幫紮營的士兵們搭手,全然沒有身居高位者的架子。

    銀笙撩開車簾,擡頭望了眼淡藍的蒼穹,一步縱下馬車來伸了個懶腰。

    玄清尊有些不悅道:“你動作如此粗魯,便是不顧自己,連腹中的孩子也不顧”

    銀笙聞言,趕忙抱緊肚子,緊張兮兮道:“長昔,你一提醒我才發現,我的肚子到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

    凡人女子懷孕不都是會食不下咽,噁心嘔吐,嗜睡犯困嗎偶爾肚子裏的寶寶還會調皮地踢母親的肚皮,可我現在除了平日裏睡得多一點,喫得多一點,動的少一點,什麼感覺都沒有啊”

    銀笙垮着臉,忽然一副悲慟的模樣:“你說,我們的孩子會不會突然不要我了”

    玄清尊一聽這話,比之銀笙還緊張:“你真的什麼感覺都沒有方纔你跳下來,肚子有沒有痛頭暈不暈身體可有哪裏不適”

    銀笙搖頭,玄清尊擰着眉,執起銀笙的手腕順着脈絡探去,好半晌過去,玄清尊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沒有探到銀笙體內有胎兒的動靜,什麼都沒有。

    玄清尊向來平靜無波的臉,在這一刻也難免龜裂崩塌,壓制自己的那股魔脈明明說過,笙兒懷了他的骨血,笙兒也向自己坦言,她腹中有了的孩子是自己的。

    可是那個孩子是在他沒有任何意識的情況下來的,儘管是他的身體,但卻不是他的意識,他一直刻意迴避這個孩子的存在,可如今,銀笙根本就沒有懷孕,那晚,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銀笙見玄清尊這般,心裏一咯噔,她突然就白了臉,小心翼翼開口:“長昔,是不是孩子被我剛纔一下給縱沒了”

    玄清尊凝着銀笙的小臉,慎重開口:“我魔脈甦醒那日,和你發生了什麼”

    銀笙都快要哭了:“長昔,是不是孩子”

    “你腹中並無胎兒。”

    “什麼”

    “你腹中沒有孩子,你從來就沒有懷過孩子,所以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銀笙呆愣了半晌,心裏空落落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覺得難過的厲害,眼淚吧嗒一下便落下來。

    銀笙吶吶開口:“就只是縛着我的手,隔着錦被壓着我,看了我一夜。”

    玄清尊心裏吐出一口氣,心裏喜憂參半,他拭去銀笙眼角的淚,心疼道:“笙兒很喜歡小孩子麼”

    銀笙搖頭:“不喜歡,但這是我和你的孩子,我就很喜歡,可是這個孩子竟然是假的,我心裏很難過。”

    玄清尊輕笑:“孩子不是那麼輕易便能來的,你平日的聰明勁去哪兒了嗯他說你有孩子你便信了。”

    銀笙難得向玄清尊辯駁:“長昔和他本就是一人,你們說的,我自都是信的。”

    玄清尊心裏嘆了一口氣,銀笙帶着濃濃的鼻音道:“那要怎樣做纔會有孩子”

    玄清尊正要放下的手微頓,耳垂閃過一抹紅疑,他看向忙着紮營的士兵,含糊不清道:“以後你便會知道了。”

    段懷遠遠看着站在馬車旁邊背對自己的兩個男子,冷呵一聲,對着他身側的一個小兵說道:“你去把兩個男子請過來。”

    小兵看着其中一個男子的側顏突的紅了臉,段懷登時瞪了這沒出息的小子一眼,那小兵飛快的跑過去,匆匆說完話就跑了。

    銀笙眼眶還有些紅,她擡手在眼前一揮,一條白綾已然縛上。

    “白綾影響你視物,以後你便把它摘了吧。”

    “我對着諸天神佛發過誓的,此生除在你面前之外,皆要眼縛白綾,我既已是立了誓言,便輕易不能違誓。”

    玄清尊嗓音有些乾澀,吻了下銀笙的額頭道:“笙兒,那個誓結已被打散,便作不得數,我不願看你爲我受此委屈。”

    銀笙撤去白綾,拾步走在玄清尊前面,語氣柔和的說道:“雖然這對於我來說算不得是什麼委屈,既然長昔不願我再縛白綾,而我又不想讓長昔總是爲我心疼。

    那便依長昔說的,你說不縛便不縛,不過若是日後長昔的魔脈甦醒了,我就再度縛上它好了,畢竟那時長昔的記憶,只會停留在上一次發生過的事上。”

    段懷見兩人遲遲不過來,忍不住大喊:“你倆磨蹭什麼呢”

    銀笙走近段懷,十分好脾氣的問道:“段都護將我二人急急喚來有何事啊”

    段懷起身,直接扔給銀笙一捆繩子,幾節短木棒,道:“今晚你們睡覺的營帳,自己搭去,大夥都在忙,就你倆閒着,還挺好意思的站在那聊天聊那麼久。”

    銀笙有些好笑的攏了攏懷裏的繩子,腳尖一顛,將那幾節木棒拋在繩子表面抱着。

    玄清尊順手接過來,銀笙懷裏一空,看着段懷道:“段都護的營帳要安置在何處啊”

    “你問這做什麼”

    “唔,離你遠點,擔心你半夜又突然來擾我與兄長的清淨。”

    列嵬北拍着手上的灰塵過來,聞言替段懷辯解道:“段都護常年在邊境抵禦敵寇,過慣了軍營中的生活,凡事都親力親爲,故而見着你二人閒在一旁,他這在軍中養成的脾氣自然而然就”

    銀笙拱手回笑:“大家接連奔波五日,確實都疲憊不堪,段都護以身作則,不忘關心士兵,我很是佩服。”

    幾人又隨意聊了幾句,未免讓列嵬北等人起疑,銀笙和玄清尊找了處離那些士兵的營帳稍遠些的地方,手指微翻,一頂可容無人睡帳篷已然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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