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灩瀲 >第一百五十八章 銀笙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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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毓皺眉陰聲道:“女子可看清她長何模樣”

    “屬下只與她打了一個回合,雖傷了她腹部,但這名女子修爲不低,她逃得極快,屬下追出去時,已尋不到她的蹤跡。”

    極毓回身坐在嵌有黑金饕餮紋的大椅上,大掌不輕不重地拍着椅手,沉着臉想了半晌,對晝惟道:

    “這幾日,那女子有何異常行爲”

    晝惟與卯邑暗暗對視一眼,方道:“她這幾日去芙蕖院較往日頻繁,之後像是無目的般在城中轉,但往往要深夜纔回房。”

    極毓鷹招一眯:“哦,她出府了,城中多出設有我軍兵防,她莫非是想趁此機會,摸清我魔界底細”

    晝惟搖頭:“屬下並未瞧見她去我軍佈防之地,反倒是”

    極毓問:“是什麼”

    晝惟似有些難以啓口:“反倒是去煙花柳巷多些。”

    極毓眉頭一皺,當即厭惡又嫌棄道:“這女子行爲如此不檢點,當初長昔怎會看上她,晝惟,儘快解決她,莫讓再讓她污了本皇的眼睛。”

    晝惟垂首領命,卯邑道:“那闖入閣樓的女子,捉到後該如何處置”

    極毓一想到侄兒身旁那不堪的女子,想到侄兒曾被她誆騙,心煩地擺手:“這點小事還需問本皇,直接殺了便是。”

    頓了下又道:“這隻兇屍現在被煉化到何種程度”

    卯邑道:“神君品階及以下無敵手。”

    “很好,你把他放到那長昔身邊,從現在開始,本皇絕不允許那女子靠近長昔半步。”

    翌日,銀笙方打開房門便看到一隻兇屍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腳比腦快的一腳踢在兇屍胸前,兇屍屹然不動。

    銀笙欲側身避開兇屍往前廳走去,近八尺高的兇屍亦隨着銀笙的移動,而轉動自己赤綠的眼珠,一雙豪無任何波動的眸子始終落在銀笙身上。

    銀笙心疑道,曾在閩滄國時,魔界煉化過大量的兇屍供其驅使,如今又是誰煉化這麼一隻聖階兇屍放到自己門前

    銀笙想到昨夜在閣樓遇到的卯邑,難道他已猜道與他交手之人是我,銀笙立馬搖頭否定自己的猜測,不說卯邑根本沒有看到自己的樣貌,就晝惟而言,他斷識不破自己的障眼法。

    這方銀笙正想得出神,絲毫沒有注意到時而茫然,時而滿臉兇相跟在自己身後的兇屍。

    銀笙剛進到前廳,一名中年男子直朝她走來。

    男子躬身行禮:“原來這畜牲是跑到內院去了,方纔屬下正與主上談事,回過神來便沒瞧見這隻兇屍,不知公主可有受驚”

    銀笙瞧着來意分明的晝惟,彎脣一笑:“這隻兇屍是卯邑煉化的吧自古兇屍戾氣極重,高階兇屍更甚,可這隻兇屍身上竟是半分戾氣,無比乖巧,本宮甚是喜歡,卻不知卯邑他願不願送於本宮。”

    晝惟道:“公主莫不是忘了,這兇屍就是昔日隨着主上來魔界的那名少年,您說這少年半屍半仙,若是將其煉化,必然會是我魔界的一員猛將。”

    銀笙瞳孔微張,放於袖中的小手猛地拽緊衣襟,她扯脣一笑,不動聲色道:“此等微不足道的小事,本宮也是隨口一提,你若不提醒,本宮大抵是想不起來的,今日你過來所謂何事”

    “主子想着主上身邊沒個得力的屬下,故而教我把兇屍送到主上身邊。”

    銀笙道:“此兇屍靈智未開,留在主上身邊始終是個隱患,你回去告訴父親,有本宮侍於主上左右便足以。”

    晝惟輕笑一聲:“公主大可放心,這隻兇屍已被卯邑馴化,自此以後只會聽主上一人的話,絕不會隨意傷人,主子交代屬下的事已辦妥,那屬下便先告退了。”

    銀笙微點頭一笑,直到看不見晝惟的身影,她面色一凜,凝起一道玄力探入鳳淨塵的識海,卻被一道勁猛渾厚的力量擋了回來,看着有些微麻的指尖,銀笙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嚴峻。

    玄清尊淡眸掃了她一眼,見她忽對那兇屍感興趣,一直在旁邊搗鼓,而對自己視若無睹,十分不悅地開口:“滾過來喫早膳”

    銀笙自覺地拉着鳳淨塵走過去坐下,玄清尊見一人一屍握在一起的手,臉色更是陰沉了三分。

    “滾出去”

    銀笙看着今日心情不大好的玄清尊,心下計較一番,直接帶着鳳淨塵出門去了。

    她其實是能理解的,長昔心裏一直記掛着馥卿歡,而自己卻一直拿馥卿歡做擋箭的牌子,時時吊着他的胃口,卻不讓他見那嬌滴滴的人兒一面,他會生氣也是常情。

    看着頭也不回就離開的女人,玄清尊陰沉的臉仿若能滴出墨般,他忽隱身跟在銀笙身後,他倒要看看她整日在外面做些什麼

    銀笙拉着鳳淨塵幾個閃身落於芙蕖院,她一腳踢開內室的門,把馥卿歡從牀底拖出來,對着那張妍麗的我小臉就是一個掌摑。

    “我讓你亂說話”

    “啪”馥卿歡右臉落上一個五指印。

    “淨塵是我唯一的弟子,我好不容易讓他修得仙身,就被你一句話給毀了。”

    “啪”馥卿歡右臉已有些微腫。

    “你知不知道活人與死人被煉化爲兇屍的過程有何區別,因爲死人他除了一身怨氣,他無知無覺,可活人就必須承受極大的身心痛楚。”

    “啪,啪,啪”

    “我自己都捨不得教淨塵受半分委屈,你憑什麼以一句話定他生死,當日若不是季鄺背後使計偷襲於我,教我負傷,淨塵與長昔又怎會被他輕而易舉的帶回魔界。”

    銀笙化出螭龍抵在馥卿歡的脖頸處,手腕方要向下壓,卻被突然出現的玄清尊掐住脖頸甩在門上,後砸落在地。

    銀笙咬牙站起來,執起螭龍不管不顧的朝馥卿歡刺去。

    玄清尊單手抱緊馥卿歡,直接揮袖將銀笙掃出內室,陰寒道:“若卿歡有事,本尊拿你陪葬”

    銀笙躺在地上嗤笑一聲,歪頭吐掉嘴裏的血,道:“你越是護着她,我便越要殺了她”

    玄清尊抱起馥卿歡朝邕離院走去,路過銀笙身旁時連頭也未回,眸中只餘懷中的女子。

    銀笙起身追上去,擋在玄清尊身前道:“你不能帶她離開,馥卿歡如今是我手上的唯一籌碼,若連最後的籌碼都沒有了,這場戲如何演下去,我又該如何救你”

    玄清尊抱着馥卿歡一把撞開銀笙,陌生道:“那是你的事,與本尊無關,若不是看在你於本尊有恩的份上,你以爲你對卿歡犯下如此過錯,還能安然地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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