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雛鷹的榮耀 >62,綁架
    “不等!”

    看着少年人尷尬的樣子,萊昂和安德烈都不禁相視一笑。

    他們雖然不知道艾格隆與瑪麗亞公主殿下的具體關係(更不知道他與蘇菲的那段孽緣),但是有了上次的經歷之後,他們心裏都暗暗覺得這兩個人關係非同尋常。

    而在離開,他們約好在米蘭再見面,更是佐證了兩個人心裏的想法。

    當然,對陛下的私生活,他們都沒有興趣干涉,只要他保持清醒的頭腦放在家族的事業上就行了,說白了這些王孫公子們又有幾個不是這樣呢?當年波旁王室在流亡的時候也沒耽誤他們招蜂引蝶嘛……

    既然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們也不再多說,紛紛領命而去,把艾格隆一個人留在了房間裏面休息。

    不過,雖然此時已經是深夜,但是艾格隆還沒有多少睏意,外面時不時傳來的雷聲更是讓他難以入睡。

    他索性走到了臥室裏的書架旁邊,藉助着燭光找了一下襬放在上面的書本,然後隨手從裏面挑了一本講述意大利戰爭的歷史書籍翻閱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正當他看得入神的時候,臥室的門突然輕輕地被敲響了。

    “誰?”艾格隆放下了書,然後警覺地看向了門口。

    “陛下,是我。”門外又傳來了安德烈-達武的聲音。“您現在方便嗎?”

    艾格隆心裏略微有些疑惑。

    按理說來這麼深夜了,他不應該再來打攪自己了——除非出現了什麼意外情況。可是從他的語氣來說,又不像是突發了什麼意外。

    算了,不用想那麼多,把他叫進來就知道了。

    於是艾格隆走回到了門口開了門,讓安德烈-達武一個人進來了。

    “安德烈,你特意一個人又跑過來,是有什麼話要說嗎?”艾格隆不耐煩地問。

    “陛下,我……”安德烈-達武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自從我來到這邊之後,我突然有些坐立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人在暗中窺伺我們,或者說在搜尋我們,有一種危險在默默逼近的感覺。”

    “噗哈哈哈……”艾格隆忍不住笑了出來,“安德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你說哪一天沒人想要殺我?如果因爲這個就坐立不安的話,你早就應該每天都睡不着了。”

    “您教訓的是。”安德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所以我個人也覺得很荒唐。也許是最近我們一直都在逃亡,所以我心裏積累了太多壓力,開始疑心暗鬼了吧。”

    接着,他話鋒一轉,“但不管怎麼說,您的安危對我們來說是最最重要的,而我更加被您授予了保衛您安全的重任,所以哪怕可能是我多想了,我也必須提醒您,並且自己也打起精神來面對。”

    然後他又笑了起來,“說來好笑,這種感覺上一次我也體驗過。”

    “嗯?在哪兒?”艾格隆反問。

    “在面對艾格妮絲小姐的時候。”安德烈略微尷尬地回答,“我不知死活地向她挑戰,在我們兩個面對面站着,即將交手的時候,她看着我,而我的心裏就生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懼感,這種感覺和今天很像。正因爲如此,所以我才無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跑過來提醒您。”

    “怎麼?你的意思是艾格妮絲要從法國跑過來殺了我嗎?”艾格隆禁不住又是大笑了起來,“那正好,我正愁一路旅途無聊呢,她要是敢來,我就把她逮住留在這裏陪我解悶!”

    這個略帶着點顏色的玩笑,把安德烈也逗樂了,“怎麼可能!艾格妮絲小姐沒有與您爲敵的理由,她也不會對您這麼做——我只是擔心有類似的危險發生在您的身邊而已。更何況,這次您是在一個對您有敵意的地方去尋仇尋寶,更加加重了我的憂慮。別忘了,之前您要麼有一支軍隊在身邊,要麼是在對您不含敵意或者給予庇護的地方呆着,您的人身安全都有確切保障,而現在您只帶着幾個人,在奧地利人的領地上,誰也無法確保您的安全。”

    艾格隆也收斂起了笑容。

    也許安德烈的想法只是空穴來風,純粹是因爲最近積累的壓力太大而開始胡思亂想;但是他這份忠心卻值得褒獎。

    於是,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好了,安德烈,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另外,這次如果我們真的有什麼收穫,我希望你再次負責保管和運送它們,決不允許其他人染指。”

    之前在他們遠征希臘的時候,安德烈-達武就曾經被他授予了看守他那些財寶的重任,這一次艾格隆也不打算有所例外,“萊昂雖然表現很不錯,但是他終究來到我身邊才半年,現在在我身邊,我唯一能夠完全寄託信任的人只有你一個。”

    “請您放心吧。”安德烈-達武立刻點頭答應了下來,“我將盡我一切來完成您的心願!”

    接着,他轉身回去休息,艾格隆又重新關上了門。

    經過了這一番交談,他的睡意也已經涌上了頭腦,開始感覺睏倦了。

    不過,他的心情並不如表面上那麼輕鬆,雖然他現在看上去一切順利,但是客觀上同樣也是在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會落到萬劫不復的境地。

    安德烈-達武有一種被危險包圍的感覺,他自己又何嘗沒有?只是,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

    如果因爲害怕就遲疑不前,他早就按照祖母的建議找個地方結婚隱居得了。

    既然走上這條路,他就不應該再有任何恐懼,而且不管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他都敢於去直面,因爲這就是他選擇的道路。

    他走回到了牀邊,然後安安穩穩地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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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在不知不覺當中流逝,天氣由雨到晴,完成了一個個晝夜循環,而米蘭城內的市民們也在享受着和往常一樣的悠閒生活,完全沒有感受到幾個不速之客的到來。

    就和這個年代的絕大多數城市一樣,城市之內最繁榮的地區總是缺不了花街柳巷,人們聚集在這裏肆意地飲酒賭博、尋歡作樂,晝夜不分地做着那些褻瀆天主的醜行。

    在接近凌晨時分,這些肆意作樂的歡宴才逐漸宣告結束,一輛輛馬車從這些花街柳巷當中疾馳離開,準備回到自己家中休息。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也混在這些馬車之中。

    馬車上沒有任何標識,馬匹看上去也頗爲平常,因爲時間已經很晚了,所以車伕也沒精打采,只是按着節奏不斷驅動馬匹前行。

    而在小小的車廂當中,此時正坐着一個乘客——他大概四十幾歲的年紀,不過也許是因爲長期沉湎酒色的緣故,他看上去要比實際顯老一些,頭也已經接近禿頂,眼睛裏也泛着些許的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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