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雪白針織長裙,越發襯的她臉色蒼白。
毫無血色的側臉,就連脣色都是病態的。
“我的婚禮,想用什麼花都做不得主嗎?”白瑤噙着笑反問,“乖巧聽話的工具人,偶爾掙扎反抗一下,就這麼罪不可恕嗎?”
並非罪不可恕,只是不能。
福園,並不需要一個叛逆的少奶奶。
傅裴素更不需要一個不聽話的兒媳婦。
路是白瑤自己選的。
溫雅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算穩妥。
“姜花是白色的。”
“婚紗不也是白色的嗎?”
白瑤偏執的反問。
其實,溫雅寶之前在設計師工作室的婚紗,只是傅裴素安排的備選主婚服之一。
這個備選大概率只是用來迷惑白瑤。
真正的主婚服,是那套繁複蘇繡的龍鳳褂。
大紅的底色,織金的花樣。
富貴又吉慶。
婚禮的佈景圖冊上也是準備了兩套。
酒店的西式婚禮大概率也只是備選。
這些都是溫雅寶的猜測,未經證實,要說漏嘴就是她的過錯。
白瑤又不傻,即便深宅密不透風,她也一定是猜到了什麼。
“芍藥不如牡丹富貴,小姑姑應該會喜歡的。”溫雅寶捧着花店送來的冊子,遞到白瑤面前,“現在也不是姜花的季節,這麼小衆的花,何必爲難小姑姑。”
“現在就是牡丹的季節了?”白瑤打定了找茬的心思。
溫雅寶很無奈,“我不是婚禮籌辦的主事人,你和我發脾氣也沒用。老太太接我來,只是希望你能早一刻做決定,免得耽誤了時辰。我只是替老太太的傳話筒,並不是你白小姐生長正義爭取權利的工具人。”
槽多無口,溫雅寶真不知道白瑤想要什麼。
白瑤也像是被她問的啞口無言。
沉默了許久。
溫雅寶耐心漸失。
她嘆了口氣,纔再次開口,“我沒工夫在這裏跟你耗,你想要什麼直接開口要好不好?你總這樣叫別人猜,誰願意搭理你?”
老太太幾次都是讓溫雅寶來敷衍白瑤,連照面都不肯打。
真不知道白瑤到底還在期待什麼。
“你指望老太太能出面爲你做主,這如意算盤怕是早落空了。她若有心,盛少也不至於流連花叢懶回顧了。”
溫雅寶無奈嘆氣,“傅家若是顧着你的面子,多少在婚禮前會讓的盛少有所收斂。我不是沒有替你轉達訴求,你能不能清醒點?”
“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在屋檐下受委屈,我覺得你還是趁着這花沒落聽之前,告訴他們你的態度。”
溫雅寶覺得窒息的喘不過氣,“如果你覺得沒問題,我就去回老太太。婚禮穿白紗,捧花用姜花。若是不依,這婚禮就取消。”
倚在窗前的纖瘦身形終於動了動。
白瑤還是沒有表態。
“沉默我就當你決定了。”這個令人窒息的空間,溫雅寶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宴後》就快開機了,我很忙,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