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難過，她也只會跳舞宣泄。
宿醉，酗酒，這些根本都不存在。
都是姑姑迷惑她的煙霧。
所以……長大後，溫雅寶對母親的死因纔會覺得疑惑重重。
也許，跟她近來漸漸想起小時候一些事有關。
越多的回憶恢復，她心裏對溫華嵐就越牴觸。
溫|家的所有人都是人間不值得。
以前的溫華嵐是例外，而現在的溫華嵐也成了溫|家的一丘之貉。
“姑姑可千萬別說，當時你什麼都不知道。既然打掃了第一現場，總有值得你隱瞞的價值。”
溫雅寶也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當時，溫華嵐剛嫁進杜家，去去還沒出生，不想溫宅的事影響她在杜家地位，這事不難理解，也在情理之中。
老太太的親女兒，謀算是天生的必修課。
她真是太單純了，總以爲溫宅裏能養出一株白蓮來。
“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直接點，開門見山說你要什麼，或者希望我爲你做什麼贖罪？”
溫華嵐揉了揉眉心，認命地閉了閉眼，“只要能做到的，你只管提。”
“我怕獅子大開口，姑姑聽了我的補償方案，恨不能早點拍桌子起來抽我一巴掌。”
溫雅寶心裏可太有數了。
“你想要溫|家死，還是韋鈴蘭死？”溫華嵐覺得，溫雅寶對溫華庭的恨超過韋鈴蘭。
但是溫雅寶對老太太的恨，應該也是到了極致。
加上自己的隱瞞，結果可想而知。
頓了片刻，溫雅寶看着溫華嵐臉色變幻，故意吊了她好一會纔開口，“溫|家總要有人爲我母親的死，付出應有的代價。”
“雅寶……”溫華嵐欲言又止，艱難的把涌到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我不在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姑姑，公司和溫|家只能選一個，老太太和姑姑會選哪個？”
溫雅寶見她表情震驚就很想笑。
起身，回房。
驕傲挺直的背脊，讓溫華嵐的眸光一寸寸失去溫度。
光彩一點點褪去，她才發現後背浸透了冷汗。
從她將計就計金蟬脫殼擺脫溫|家控制的那天起，溫華嵐就應該料到了會有這一天，只不過沒料到會這麼快。
溫雅寶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
她這次回來，不可能爲了別的。
復仇兩個字，已經快到從她眼底迸出來。
老太太病中，如今連拿主意的人都沒有。
溫華庭，她那個毫無用場的哥哥。
讓他去求溫雅寶放過溫|家？怕只會激怒她吧！
如果不能讓她如願，溫雅寶對溫|家公司下手，是遲早的事。
傅時鄴喜歡她，以她聰慧能把他的喜歡，變成手裏最鋒利的武器。
溫華嵐扶額。
這次，好像是真的窮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