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動司法程序需要足夠分量的證據，檢察署纔會受理立案。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屍體也已經火化，要重新取證很困難。”
傅時鄴感覺希望不大，除非找到突破性證據，或者是屍體沒有被火化。
但這兩樣，都不具備被客觀存在的條件。
“你相信我？”連姑姑都覺得是她想多了，但傅時鄴完全沒有任何懷疑的理解她的想法。
“任何存疑的事，都值得一探究竟。何況那是你的母親，既然你對那場意外存疑，不查清楚心裏一輩子都有疙瘩。”
傅時鄴只是理性，“珍珠和酒比較難查，但是分居很好確定，只要有生活軌跡可以從社會關係去確認，現在最應該調查的是律師，你還記得當時替你母親談離婚的律師嗎？”
“我去找過父親的離婚律師，對方說當年母親的離婚律師已經在多年前遭遇了交通意外過世了。”
巧合的讓溫雅寶覺得可疑，她篤定道，“我不信這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
傅時鄴完全贊同溫雅寶的觀點：“就算人不在了，也有檔案卷宗可以查，除非被人爲刻意毀壞。不過真要是被毀壞，反而可以證明你的懷疑和推測。我也不信，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溫雅寶拿過了傅時鄴的手機，在瀏覽器裏的搜索框輸入了一個名字——王學。
手機網頁跳出的第一條，就是盛京高架的一場車禍新聞。
“我只記得當年有位王叔叔來問過我，以後要不要跟媽媽一起生活。我不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小時候的記憶太模糊了，我甚至都想不起他的樣子。”
夢魘的餘驚讓溫雅寶的思考速度遠沒有平常那麼迅猛。
“有線索就可以去追溯，把你父親的離婚律師推給我，唐堯應該認識他。”
溫華庭的離婚律師是老太太找的業內頂尖，所以，溫雅寶輸入對方名字的時候，直接就跳出了對方的百科。
傅時鄴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眼神一黯，“是他。”
“認識嗎？”看來齊林的名號確實響噹噹，溫雅寶能約到他見面，也是託了姑父的福。
“是個人精，想要從他嘴裏盤一句實話，不太容易。”
還是連傅時鄴都會覺得這人嘴巴比蚌殼還要合得緊。
溫雅寶覺得她多半是被齊林給忽悠了：“這麼說，那位王叔叔多半是還活着？”“溫女士不肯說，你外婆家的人也沒有人知道嗎？”
阮家，就沒聽溫雅寶提過。
“當初媽媽婚變，外婆他們也是在母親出事之後才知道的。外婆和老太太原本就就不太對付，爺爺過世後，兩家來往幾乎就斷了。”
溫雅寶也不是沒有問過，“直到母親去世，兩家爲了撫養權的問題談崩了。外婆因爲母親突然離世，心情鬱結大病了一場，爲了看病調整心態舉家移民到了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