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不以爲意的道:“反正是他們自己家裏的事情,我們只管看戲便是,管那麼多作甚?”
其餘的人,雖是沒有講話,但也是暗自點了點頭。
他們雖是剛剛接觸了這青虹宗的人,可對於他們的印象,並不甚好,就算是這宗主,此刻講話或許很是公允,可因着他們宗門做下的事情,衆人心中還是有些芥蒂的。
因此,這青虹宗的內鬥,於他們而言,還真就是看一場戲而已。
他們唯一有興趣的,便是這宗主和敬傑之間,實力相差究竟幾何。
這一點,也唯有唐峯能看得出。
林夢佳拉了拉唐峯的手臂,向着他道:“唐峯,你看這兩人動起手來,勝負如何?”
唐峯微微一笑,道:“他們兩人實際修爲,是差不太多的,宗主稍許高了一些,可差距甚微,若是他師弟將那些宗門弟子都收服了,成爲幫手,那他佔了上風,也不足爲奇。”
“什麼?他竟是有可能取勝的?”林夢佳有些不太相信。
儘管她對青虹宗心存不滿,可眼下所見,這宗主比起他那師弟來,還是強上許多的,就算是林夢佳樂於看到這宗門內鬥,卻也不願意這宗主失敗。
唐峯接着道:“不過,這事情究竟如何,還尚未知曉呢。”
薛瑞不解的道:“既然實力高低已經是有了定論,怎還會不知道事情如何呢?”
唐峯只是微微一笑,並未再回答。
而在議事廳之中,宗主和敬傑,依舊是對峙着。
宗主面色嚴肅的道:“敬傑師弟,你自己亦是說,我們青虹宗,乃是名門正派,可你仔細想想,你所說的話,還有所做的事情,樁樁件件,可配得上這名門正派的名頭麼?”
敬傑發出一陣大笑。
隨着他的笑聲,在整個議事廳之內,竟是起了一陣大風,吹得衆弟子的衣服呼呼作響,就連無相鏡,都被吹得傾斜。
衆人在鏡中,猛的見到外面場景微微偏轉,許多人都是下意識的退一步,保持平衡,可旋即便是察覺,儘管這無相鏡發生了偏轉,可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他們依舊是穩穩的站在原地,只是這看東西的視角,偏轉了些許罷了。
那衆多的弟子,本是低垂着頭,躬身站着,這陣風吹來,他們不由得身體搖晃,都是慌忙向着後面退着,不過是片刻之間,便是都退到了門口的位置。
這議事廳的門是敞開着的,不過,這羣人都是停在門口,雖是臉上露出幾分驚駭的神色,卻是誰也沒有退出去,任憑這風將他們吹的東倒西歪。
宗主的衣服雖是也被吹動,鼓動的程度,比他剛剛自己發出威勢之時,還要厲害,可他整個人,卻是矗立不同,臉上神情,也沒有絲毫變化,依舊看着敬傑。
半晌之後,敬傑的笑聲才停止。
隨之,這議事廳之內的風也是跟着停了下來。
敬傑的聲音,在冰冷之中,透出詰問的味道。
宗主不動聲色,淡淡的道:“修行爲的是什麼?不過是有朝一日,修得大成,得以飛昇,這宗門之內的陣法,可以將玉城山的靈氣都吸引至此,別無他處比這裏更適合修行,爲何還要離去?在宗門之內潛心修行,豈不是最好的選擇麼?”
“大成?飛昇?”
敬傑似乎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又是發出一陣大笑。
不過,他這番笑,卻是並沒有帶出什麼風浪,僅僅是聲音比較大,震得人耳朵有些疼。
遠遠站在門口位置的衆弟子們,都禁不住用手掩住耳朵,而與敬傑近在咫尺的宗主,卻並無什麼反應,只是看着他,一語不發。
敬傑邊是笑着,邊是向着宗主道:“師兄,近千年來,你可曾聽聞,有哪個宗門之中的哪個人,得以飛昇了?就連師父那等修爲,最終還不是抱憾仙逝,一直到臨終,也不能窺得飛昇的門徑?”
宗主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隱約之間,也是有了幾分怒意,道:“師弟這般講,是在懷疑宗門的能力,還是這修行最終的飛昇呢?”
敬傑很是不屑的道:“呵呵,師兄,這宗門之內的資源,自然是無可挑剔,在當今世上,可以說是絕無僅有了,可是你是否想過,如今可還有着數千年前,那等修仙的繁盛之景?”
宗主哼了一聲,道:“如此說來,師弟是想要另闢他境?”
“然也!”敬傑提高了聲音,“其實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如今修行,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飛昇,那麼,還有何必要,苦苦的侷限於這方寸的空間之內?既然我們有這等本事,自然要到塵世之間,得以施展,斷不該與世隔絕,喫着這等修行的苦頭,卻是得不到一點好處!”
看着敬傑振振有詞的樣子,宗主怒極反笑。
他笑了數聲之後,接着道:“依着你的意思,我們便是放棄修行,離開宗門,到外面花花世界之中,憑藉修爲,享受榮華富貴?”
敬傑理所當然的道:“自然,否則,守着這永遠也無法大成的苦修,又有什麼意義?無非是白白浪費時間罷了!”
“休想!只消是我是這青虹宗的宗主,這事情,你便是永遠都不要想!”
就在宗主與敬傑之間火藥味十足,一觸即發的時候,忽的便是聽到耳邊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
這聲音不高,透着幾分悠閒和調侃的味道,還帶着些許的笑意。
“你們若是做不了決定,不如,讓我幫幫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