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甜清楚的看見玫瑰身上有一道道傷疤,有些是陳年已久的,有些是新鮮的,什麼痕跡都有,看着觸目驚心。

    “噢喲?被嚇到了?果然是小女孩,你也不用可憐我,我啊,是這裏所有女人地位最高的,就連幾個頭領多少都要給我點面子。所以不用你可憐。”

    “你”

    “但是你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只要死不了就好,只要能把握住這次機會,我就可以離開這個貴地方,那些臭男人哪裏管得住我!”

    說罷,玫瑰開始換了一套和這妝容配套的衣服了。

    她的心情顯然很不錯,好似身上這些痕跡當真是她的勳章一般。

    樸甜原本心中堅定不移的念頭,也開始動搖了。

    她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抱着膝蓋,陷入了茫然。

    她什麼都不會,她還沒有兮兮的身手,沒有兮兮的勇氣,如果是兮兮的話,一定不會這麼絕望的吧?

    從前她有錢,從來都沒有擔心過這樣的事情,現在碰到了,她卻連堅持,都做不到。

    絕望,如同深海,將她溺斃了。

    等玫瑰換好了衣服,欣賞完了自己的臉,才起身,道:“你想出去嗎?”

    樸甜一楞,看着她。

    “今晚我要是做得好,可能當場就可以走了,我估計丟你在這裏,怕也是活不了,你就跟着我吧,我看你挺可憐的。”

    玫瑰是好心嗎?

    不,善良這種東西,她早就沒有了。

    她看中了樸甜的化妝能力,玫瑰很清楚,她想要往上爬,最好用的就是她這張臉了,美色是利器,運用得當纔行。

    自然,她是不會將這一點告訴樸甜的。

    樸甜站起身,道:“他們還在抓我。”

    玫瑰翻了一個白眼,道:“你怎麼那麼蠢?你不是會化妝嗎,給自己換一張臉,我給你一張照片。”

    玫瑰拿出了一張照片,塞到了她手裏,道:“化成她那樣,你越像,就越安全,那裏還有一套她的衣服,去換上。”

    照片裏,是玫瑰和另一個女孩子的模樣,那女孩並不美,但很安靜。

    玫瑰冷冰冰的說道:“她死了,還是我埋的她,但是沒人知道,在這裏,命是不值錢的,恐怕沒人知道她死了。”

    樸甜沒動,玫瑰嗤笑,“不願意?行,那就”

    “我願意!”

    樸甜拿過了照片,衝到了化妝臺上。

    玫瑰哼笑一聲,點了一支菸,抽着,還不屑的說道:“這就對嘛,堅持個什麼勁,我願意帶你走,你就該感恩涕零了,跟我矯情扭捏。”

    玫瑰一臉無所謂的神情,但當她一轉頭,看見樸甜洗掉了臉上的灰燼污漬後,露出來的那堪比剝殼雞蛋一般白嫩的皮膚時。

    她的煙險些夾不住了。

    玫瑰死死的盯着樸甜露出來的臉,看着她洗乾淨了,有飛快的上妝的樣子。

    那對於她來說最白的色號的粉底液,在樸甜臉上卻直接暗沉了幾個度。

    那張未施粉黛都足以令男人瘋狂的臉。

    玫瑰的心中陰沉的厲害,直至香菸燒到了手指,才令她回過神來。

    她扔掉了菸頭,眼神不再是剛剛那麼平靜輕蔑,反而多了幾分深意。

    呵,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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