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阿尼達的眼神裏帶着幾分深意,道:“手裏的牌放着久了不用,會壞掉的,影響一手好牌。”

    阿尼達沉默了,沒有說話,但是任榮看見了他垂下的手,緊緊攥着。

    任榮笑着道:“阿尼達,你不是說不愛嗎?怎麼,不捨得了?”

    明明是在笑着,但是任榮的眼神裏沒有絲毫笑意。

    半響,阿尼達說道:“我知道了。”

    這一次,任榮是真的笑了起來,上前拍了拍阿尼達的肩膀,道:“很好,我沒有看錯你,下次的選舉會,正好有一個位置很適合你接手。”

    這是升遷的意思。

    如果是從前,阿尼達一定會高興,畢竟,從當年被任叔救了後,他就發誓要完全效忠極生會。

    但現在,他發現自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任榮看他的表情,露出了一副很瞭解的樣子,道:“我明白,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頓了頓,他裝作不經意的說道:“放心,我不會立刻送她過去,我安排在後天,你還有一天的時間,好好把握。”

    最後這四個字說的意味深長,是個男人都懂。

    丟下這句話後,任榮擡腳離開了。

    阿尼達留在原地站了很久,臉色陰晴難測。

    屋子裏,樸甜翻出了藥箱,在慢慢給廚娘處理身上的傷口,值得慶幸的是,身上很多傷都是看着嚴重,但沒有傷到骨頭。

    唯獨那雙手是被故意打斷的,哪怕樸甜給接回去了,但是僅僅只能恢復正常活動,想要恢復如初很難。

    她很難過,低低的說道:“對不起,她只是討厭我,纔會連累你的,我不知道小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但,真的很對不起。”

    樸甜滿是愧疚,尤其是想到這人還是一個媽媽,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辛辛苦苦的養大孩子本就不易,還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但,比起樸甜的愧疚,廚娘卻安慰着她。

    “沒事,我很好,我很快就可以恢復的。”

    樸甜的鼻子酸酸的,“都是我的錯......”

    廚娘搖頭,道:“小姐你忘記了,在你來這裏的第一天,我做飯不小心放錯了,把鹽當成糖,那一碗湯很難喝,我本來要被殺了的,是小姐你喝完了,我才能活着。”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別人的善意很可能只是回報你的善意。

    廚娘露出了笑容,還安慰着拍了拍樸甜的頭。

    樸甜差點眼淚掉了。

    正是因爲在這樣極端的世界裏,碰到了善意,纔會讓人覺得彌足珍貴。

    “小姐,你想離開這裏嗎?”

    廚娘這句話說得很輕很輕,輕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

    樸甜一怔,表情都僵硬了,隨即又恢復自然,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有一條密道,可以出去。”

    樸甜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廚娘假裝很痛苦,彎下腰,將密道的位置給說了,最後多了一句:“但是,小姐,外面的世界很危險,或許留在這裏......還比較安全。”

    樸甜緊咬着下脣。

    不,哪怕在危險,她都不願意繼續被困在這裏。

    甚至,這裏也未必安全。

    她算是明白了,從一開始他們就不打算將外公給放了,但會一直拖着她。

    既然如此,她就親自去救出外公。

    但是,關於外公被關着的位置......

    她需要潛入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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