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鋮沒有欺騙,將事情簡單的述說了一遍,當然,省去了某些不值得說出口的情節。

    當聽見他嘴裏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葉如兮的心臟緊了緊。

    “夏蘭馨人呢?”

    “夏家接走了。”

    “她是被你牽連了嗎?”

    “嗯。”

    謝池鋮的眼神有一絲愧疚,但也僅僅是愧疚罷了。

    他會補償,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但更多的他給不了,在這五天的時間裏,謝池鋮知道夏蘭馨對他有意,但他只當不知道。

    “樂樂的手術怎麼樣?還有小安呢?”

    謝池鋮順嘴問起,消失了五天,他格外想要見見他們。

    但,葉如兮的表情僵硬了,眉眼間帶上了明顯的哀慼。

    謝池鋮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發生了什麼事?”

    “秦祕書沒有告訴你嗎?”

    看他的表情,葉如兮便知道,秦祕書什麼都沒說。

    而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跟我來。”

    葉如兮讓一個保鏢過來舉着針水,另一個攙扶了他一把,哪怕此刻的謝池鋮還渾身是傷,不宜下牀,但葉如兮還是這麼做了。

    有些事情,說,沒有用。

    謝池鋮忍着劇痛,深深的皺起眉頭,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另一間病房。

    當謝池鋮看見躺在加護病房的樂樂時,他的身體僵硬了,像是凝固了一般。

    他死死地盯着加護病房內的人,小小的身影格外寂寥,那張總是會笑容滿面的臉只剩下蒼白,耳邊好似還能聽見樂樂甜甜的喊着‘爹地’,而現在,小小的樂樂,卻閉着眼睛,宛若睡着了。

    葉如兮忍着鼻酸,低低的將事情簡單的敘說了一遍。

    “如果......我能更早發現的話,樂樂就不會這樣了。”

    葉如兮責怪自己,但凡當時她能夠在手術前,多一份小心,或許那個聽話的孩子還能高高興興的在她懷裏撒嬌。

    “砰。”

    謝池鋮緊握拳頭狠狠的砸在牆壁上,而手背上的吊針直接崩開,飛濺出幾滴血,指關節都破了皮,在白色的牆壁上印了血跡。

    他的力道很大,卻像是感覺不到疼。

    那張英俊的面孔染上了暴戾和痛苦。

    葉如兮什麼都沒有說,靜靜的站在後面,捂着嘴,低低的哭泣。

    良久,謝池鋮沒有再看樂樂一眼,他怕在看下去,他會失去理智,他叫秦海叫了過來,想要知道,在他不見了的這五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葉如兮看見秦祕書的時候,便知道謝池鋮想要做什麼,她沒有跟着進去病房,而是搬了張椅子,靜靜的坐在樂樂的病牀邊上,看着她安靜的睡顏。

    在這個時候,葉如兮格外的想念樂樂總是巴巴拉拉的小話癆樣子。

    她伸手碰了碰樂樂的臉頰,低聲道:“樂樂,快些醒過來,媽咪在等着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如兮聽見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那道熟悉的氣息慢慢涌了上來。

    有人站在她的身後,輕輕的抱着從身後抱着她,那隻大手放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

    “對不起。”

    聲音中,帶着沙啞。

    葉如兮怔了一下,扯了扯脣角,道:“池鋮,別道歉。”

    謝池鋮沒有說話,只是心中燃燒的怒火和悔恨幾乎令他剋制不住的想要做些什麼。

    他無法想象,這五天的時間,葉如兮是如何撐着過來的。

    遠比他所想的還要糟糕的情況,她獨自一人,該有多害怕?

    差一點。

    他差一點就失去了他們所有人。

    當秦海將所有的一切告訴他的時候,謝池鋮第一次產生了如此濃厚的殺意,比之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更加濃烈。

    “池鋮。”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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