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喂!”

    直至脣上一暖,葉如兮才從那種窒息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她猛地推開他,蹲下身,緊緊的抱着膝蓋,整個人顫抖的厲害。

    謝池鋮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眼裏閃過一絲懊悔。

    “抱歉,我不該問。”

    葉如兮抽噎着說道:“你走。”

    謝池鋮沒有答話。

    “算我求你。”

    她的聲音哽咽,蜷縮着身子,整個人看上去更加脆弱。

    脆弱的令人心疼。

    但他剛剛伸出手,就看見她下意識的縮了一下。

    謝池鋮的動作收回了。

    “好。”

    直到腳步聲慢慢遠去,葉如兮才擡起頭,身邊空無一人。

    他真的走了。

    葉如兮笑着笑着,哭得更厲害了。

    許老夫人等了好一會,都沒看見人回來,頓時焦急的不行,正要讓老管家出門找找,葉如兮就回來了。

    “兮兮,你怎麼哭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誰欺負你了?”

    “外婆,我沒事,我剛剛出門扔垃圾的時候看見一隻小貓被撞死了,難過了。”

    “你這孩子,總是這麼善良,乖,別哭了。哭壞了眼睛不好。”

    “嗯,我沒事的。”

    勉強糊弄過去後,葉如兮收拾了心情,展露出乖巧的笑容。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口,空的厲害。

    許老夫人在這裏呆了一天,就收拾了東西,準備前往那個小鎮。

    葉如兮也跟公司請了假,親自帶着外婆去看望媽媽的墓。

    這一年的時間,似乎並沒有對那個平靜的小鎮造成任何影響,當他們踏入這裏時,頗有種物是人非的錯覺。

    許老夫人的身體不大好,哪怕全程安排的十分妥當,但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意外。

    許老夫人在起身的瞬間,昏迷了過去。

    這把所有人都嚇到了,葉如兮更是慌得險些跪下去。

    許老夫人被緊急送去了當地的醫院,但小鎮的醫院儀器設備根本無法查出病因,需要轉院,但這個時候老夫人醒了,拒絕了轉院的意思。

    “外婆,我們可以換個時間再來看媽媽,你的身體必須要好好檢查!”

    這一次的昏迷似乎奪走了許老夫人表面上的健康,她迅速的衰弱爲了下去,甚至連鬢邊都多了幾縷銀髮,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很差。

    “兮兮,你知道了,對嗎?”

    葉如兮一怔,沒有吭聲。

    “外婆沒事。”

    “可,可......”

    “一定是老夥計跟你說的太嚴重了,外婆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哪有那麼嚴重,不過是小問題而已。”

    葉如兮看着外婆眼神裏的疲憊,根本說不出話來。

    不是這樣的。

    不是小問題。

    是腦瘤。

    是隨時可以奪走性命的疾病。

    葉如兮根本無法想象,外婆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安慰着她。

    “好了好了,兮兮別哭啊,外婆真的沒事,多休息一下就好了,醫生嘛,總是喜歡往嚴重的情況說,我這條命,哪有閻王爺敢收。”

    葉如兮一把抱住了她,死死地憋住了眼淚。

    許老夫人輕輕的拍着她的手背,柔聲道:“外婆還要看你嫁人,要看你幸福,怎麼會捨得死呢?”

    “對不起,對不起......”

    外婆一向很健康,怎麼會突然生了病,那一年......她爲她操碎了心吧......

    葉如兮怔怔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傷口,第一次覺得,曾經的自己,太過軟弱。

    她不能,永遠陷入曾經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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