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也大有來頭,是他父親起的,他出生在農村,他們家門前有一座大山,名字就叫秋山。
他們鎮上的人要回家只能繞着山走,人們的生活很是不方便,等他出生後,他父親給他起名陶秋山,意思是讓他掏空秋山。
當初的一個不切實際的夢想,他這麼多年一直在努力,上高中,考大學,當工程師,他爲的就是有朝一日在秋山打通隧道,方便人們的生活。
然而命運給他開了個玩笑,等他高考的時候落榜了,不甘心的他後來去當兵,在部隊表現好,後來提幹了,轉業之後就來到了這所監獄,沒想到一待就這麼多年過去了。
三年前他有一次外調的機會,可在這個節骨眼上監獄裏出事了,外調的事泡湯了,媳婦後來也離婚了,孩子也被帶走了,自己又從新變成了一個二茬單身狗。
………………
天還沒有亮,陳大偉被準時的帶走了,這次他沒有反抗,很自覺的自己戴上黑色頭套。
一連接下來的幾天內,陳大偉每次回來的時候臉上都帶着傷,人是被別人扶回來的,不知道的人以爲陳大偉又被祕密審訊了。
這不,今天下午剛好又是老薑和那個年輕的獄警值班,這次他們又見到了那個倒黴的人。
這次陳大偉可不是被人扶回來,而是直接被擡回來的,看樣子也太慘了。
“老薑,你說這傢伙怎麼天天被拉出去詢問,你看現在腿都被打斷了。”
說話的是那名年輕的獄警,叫陶二狗,他不算是正式警員,是聘請的,監獄裏像他這樣的聘請的人還有幾個,不過沒有過硬的關係是進不來的。
從外面聘請的人不是廚師就是在監獄打雜的,不過陶二狗不同,憑藉着他二叔是監獄長,進來打雜沒幾個月就當上協助獄警。
協助獄警這個職位,當然是他二叔的手筆,人家說有就有,別人誰敢說什麼。
“二狗,你不是說監獄長是你二叔嗎,你去打問一下。”老薑說道
“不要胡說,誰說的監獄長是我的二叔,我們只是碰巧都姓陶而已。”陶二狗說道
他記得他二叔給他說過,要想在監獄裏好好混下去,就不要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今天被老薑說了出來,就像踩着他尾巴一樣。
陶二狗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次他喝醉了胡說八道,讓別人聽去了。
他趕緊說道:“老薑,這種玩笑以後可不敢開,另外不要再叫我二狗了,我早就改名字了,叫陶淵明。”
“呸,就你還陶淵明,你也不怕辱沒了一代名人的名聲,你咋不改名字叫吊炸天,那樣不是更牛逼。”老薑說道
“那你不是還叫姜維嗎,也不是三國名將的名字,還好意思說我。”陶二狗說道
“沒文化真可怕,我的名字的唯是唯一的唯字,我給你說的着嗎,你一個偏旁部首都不懂的人。”老薑說道
陳大偉說道:“兩位大哥,你們能不能先停一下,我的腿真的很疼,可不可以先上一點止疼藥了你們再接着聊。”
老薑說道:“哎吆,兄弟,不好意思,怎麼把你給忘了,剛纔被這小子一打攪,我把止疼藥忘在門口了。”
看着老薑出去了,陶二狗嘿嘿一笑說道:“我說你是想要他去取藥,還是去買藥?”
“這話怎麼講?”
“取藥的話幾分鐘就來了,買藥可能就得等明天了,如果你手頭方便,可以……”陶二狗搓着兩個手指頭說道。
陳大偉這才明白過來,這兩個人是想要好處,剛纔故意讓自己疼痛不管,他們在一旁扯閒話就是這個意思。
陳大偉摸了摸全身上下,沒有找到什麼東西,唯一剩下的就是大雄留下來的幾包煙。
陳大偉對陶二狗說道:“大哥,在枕頭下面有幾包煙,你們要是不嫌棄,就算是我孝敬了。”
陶二狗伸手拿出了幾包煙,沒有說話,這顯然不是他預期的目標。
陳大偉強忍着疼痛煙了一口唾沫再次說道:“等我傷好了,對兩位恩人必有厚報,我託人在外邊給你們帶。”
陶二狗這次的纔想起,這小子倒是有些門道,他是第一個被允許探視的人,說不定後面有什麼大人物,他也不敢得罪的太狠。
他把幾包煙裝進了自己的口袋,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說道:“那這多不好意思,我們照顧你是我們的職業,怎麼好意思收你的東西。”
“不要客氣,這是我送給你們的。”陳大偉說道
不一會兒,老薑果然從外面拿來了藥,陳大偉沒想到監獄裏竟然這麼黑暗,哪裏都有這樣喜歡佔小便宜的人。
如果他把這件事告訴楊飛或者大雄會怎麼樣,可他轉念一想,算了,別人只是拿了他幾包煙,自己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更何況人家還給自己上了藥。
陶秋山辦公室傳來一陣敲門聲,他還是躺在沙發上,聽着那首流浪者之歌。
陶二狗把門推開個門縫,將頭探進去一看,屋子裏只有陶秋山一個人,這時他才進來說道:“二叔,你怎麼還在聽這首歌?”
陶秋山立刻往門口看了一眼說道:“二狗,你是不是不長心,我告訴過你在這裏不要叫我二叔嗎?”
“放心,外面沒人,我這不是弄了幾包煙,來孝敬孝敬你。”陶二狗說道
陶秋山一看,這煙幾十塊錢一包,也算不上什麼好煙,不過這煙肯定不是陶二狗買的,他有點不耐煩的說道:“哪裏來的煙,我不是給你說過不要幹違反規定的事。”。
“二叔,我保證沒有,這是老薑給我的,是一號牢房那個姓陳的給的。”陶二狗說道
每次他敲詐完犯人之後,他就把所有的事都推在老薑身上,老薑是老人了,他二叔也不好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