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你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裏一直待着,房間裏沒有窗戶,透不進來外界的一絲光線和一點聲音。
你剛開始會感到絕望,慢慢的,慢慢的,到最後你都不知道什麼是絕望。”
傻強和斜猴低着頭,他們知道這是老鬼在講述他自己的過往。
老鬼接着道:“房間裏沒有時鐘,沒有電視,沒有手機,沒有電腦……你能想到的一切都沒櫻
房間裏只有一盞二十四時亮着的燈和一面鏡子,燈光很刺眼,剛開始的時候,你會感覺有燈光很好,你可以不再害怕。
可是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你的全身就像要被烤焦了一樣,眼睛會很乾,皮膚會一寸寸的裂開。
房子裏面沒有水,沒有食物,就在你快要餓死的時候,你只能躺在地上等死。”
蒲豹聽着老鬼所講述的這些,他的後背只感覺一陣陣發涼。
斜猴道:“老大,後來會怎麼樣?”
“怎麼樣,當然是活了下來,要不然你們也見不到我。”老鬼道
果然,這老鬼在講述自己的事情,斜猴他們再沒有多嘴,聽着老鬼繼續講。
“後來,就在我快要死的時候,我發現房間裏有一個地下管道,我用石頭在上面砸出了一個眼。
終於有水了,後面還來了食物,我沒想到在哪裏面我可以喫上肉,那種肉估計你們是沒人喫過,太美味了。”老鬼着用自己的舌頭舔了一下嘴皮。
傻強道:“老大,你的肉不會是老鼠肉吧?”
老鬼嘿嘿一笑道:“下水道里除了老鼠肉,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嗎?
有時候運氣好,還可以抓一隻活的,要死運氣差點,只能喫老鼠的屍體了。
再到後來我發現了一個規律,這房間裏是一個廢棄下水管道,只有在下雨的時候會有水流下來。
就在房間裏的水快要淹沒我的時候,我終於在下水道砸開了一個可以容一個人通過的缺口。
就在我爬出下水道的一刻,我以爲我自由了,我可以回到正常饒世界了。
然而命運又給我開了個玩笑,這時我卻發現最恐怖的事情,我所出現的地方已經不是我熟悉的那個世界。
那是一個強者爲尊,弱者只能去死的地方,人一直處在絕望中不會感覺到什麼,尤其是在有希望之後的絕望,那纔是真真的絕望。”
老鬼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不再想話,就連嘴巴都懶得動一動。
陳大偉這邊飯也喫的差不多了,可能是很久他都沒有飽餐一頓,或者是下午打架消耗的太多。
這時他在陶秋山的辦公室裏來回踱步,他在聽着陶秋山在講自己的過往。
當陳大偉聽到陶秋山到老鬼的時候,他來了精神,剛纔有點上頭的酒意也頓時全無。
陳大偉問陶秋山道:“師傅,你老鬼是在海上救的?”
陶秋山道:“是呀!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陳大偉道:“師傅,那他是怎麼來監獄的,他犯了什麼事?”
“什麼?他不是犯人,師傅,您不是開玩笑的吧。”
“誰跟你開玩笑,你是不是喝酒喝大了。”陶秋山道
陳大偉這會真是傻眼了,怎麼會是這樣,他以爲老鬼是犯人,誰能想到他和陶秋山是這樣的關係。
陶秋山道:“那次我們有一個行動,後來我在森林裏和大部隊走失了。
那片森林如蘊藏着深邃無盡的黑暗,不管我怎麼走都走不出,森林的樹木彷彿活了一樣,一棵棵樹都是那麼的毛骨悚然。
“師傅,別扯遠了,重點。”陳大偉道
“你個臭子別打岔,我剛纔到哪了?”陶秋山紅着臉道,這時他明顯是酒精上頭了。
陳大偉聽着陶秋山話時舌頭都大了,他趕緊道:“師傅,你接着,你剛纔到森林。”
陶秋山接着道:“那當時,森林裏面那飛禽走獸的悲慟嚎叫,一切一切都使人不禁卻步.面對這黑暗,我害怕,我擔心,我不安,我惶恐…
然而,我卻不得不前進,因爲這是我惟一的路,我必須相信我自己,森林的出口會迎”
陳大偉道:“師傅,咱們能不能重點,我要聽老鬼的故事。”
陶秋山道:“你彆着急,饅頭會有,麪包也會有,你急個啥。”
陳大偉道:“師傅,你來,你怎麼高興你怎麼。”
陶秋山道:“我當初好不容易走出了森林,就在我自身難保的時候,我卻還偏偏碰上了老鬼這個人。
我當時就看他漂浮在海面上,你我是救還是不救,最後一刻我還是心軟了,當時我把他撈上來的時候,我都沒看出他還是個人。”
陳大偉道:“師傅,你別的那麼嚇人,後來怎麼樣了?”
陶秋山道:“後來他就醒了,他告訴我,他是在一個島上逃出來的,有些事情也是他後來告訴我的。”
陳大偉問道:“老鬼他了什麼?”
陶秋山道:“那是一座荒島,島上一片廢墟,這是老鬼當初逃出來時的景象。”
陳大偉道“荒島?”
陶秋山道:“確實是荒島,就我當初執行任務的地方也是一個荒島,老鬼後來回憶給我到,哪裏表面看着是一個荒島。
只不過後來,他被人帶了回去,我見到他的時候是他第二次逃出來了。”
陳大偉道:“師傅,你的第二次是什麼意思?”
陶秋山抖了抖手中的菸灰,他接着道:“根據老鬼的,他其實在我救他之前他逃出來過一次,只是那次才真正是他厄閱開始。
他當初逃出來後,發現他當時所處的世界他理解不了,和他以前的世界完全不一樣,你們能不能想象,老鬼當時到底有多絕望。”
陳大偉道:“師傅,你別開玩笑,怎麼就不是他的世界了。”
“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能理解………”陶秋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