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思臉上飄起一朵紅雲，“媽，先確定了再說吧。”
林家可是有三個孫子的呢，萬一另外兩個更加優秀怎麼辦。車禍傷了腿，就算不是癱瘓，以後也不知道能恢復到什麼程度，萬一落下什麼毛病，還不一樣是殘疾。
“好，那我們就先問清楚再打算。反正我們家思思那麼好看，一定比雨墨雨墨更能討男人喜歡。不過現在你跟雨墨雨墨的身份對換的事情還不能穿幫，你以後得注意點了，剛纔的錯誤別犯了。”
“知道了，媽，我就是看他長得太好看，一時間忘記了嘛。”
考慮到趙雨墨今年才19歲，不是法定的年紀，所以就定下了，先下聘過禮辦個簡單的婚禮，等‘趙思思’明年生日，再去民政局補上證件。
趙富強自然是完全沒異議。反正越早跟林家聯姻，對他來說越划算。林家親家這名頭，夠他在生意場上風光的。
“既然都談得差不多了，咱們就定個婚禮的日子吧。”林老爺子提議。
“可以可以，不知道老爺子您覺得哪天好？”
林老爺子看向林凡和趙雨墨：“凡，雨墨雨墨，你們兩個有什麼想法？”
如果是按照他的意思，當然是越快越好，畢竟是沖喜嘛。不過婚姻大事，總得要徵詢一下本人的意見。
林凡深沉，看着趙雨墨：“我都聽爺爺的。思思，你覺得呢？”
他喊‘思思’的時候，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沉動聽，趙思思一下就酥了。
她甚至想象到將來某一天他將自己壓在牀上時，他喊出一聲‘思思’，會多麼要她的命。
她羞恥地發現，自己竟然有反應了，心臟跳得飛快。
可她現在只能眼巴巴看着林凡靠近趙雨墨的那張好看到過分的臉，再次怨恨當初爲什麼想出替嫁這種餿主意。
趙雨墨是千萬個不想嫁，但一屋子的人都等着她表態，而且買賣的籌碼全都擺上了，她要是這會兒說不嫁，非讓爸媽活活打死不可。
“我……”她咬脣，強迫自己接受命運，“我也都可以，長輩們安排就好。”
林凡心裏冷笑。你當然可以，恐怕你們趙家巴不得你馬上就成爲名正言順的林家三少奶奶吧？
林老爺子看到她那麼懂事，笑逐顏開，“既然這樣，不如就趁着思思9月份開學之前，把婚禮辦了吧，也就不耽誤她讀書了。”
“好好好，就這麼定了。”趙富強笑得開心極了。
趙雨墨黯然低下頭。所以，就只剩下那麼一個多月，是自由的嗎？自由？罷了，她心裏哀慼，她哪裏自由了，婚禮舉辦不舉辦對她來說根本沒差別，她現在已經住在清灣，住在林凡家裏了，又哪裏還是自由身。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未來的人生黯淡。
她的反應落在林凡眼裏，讓林凡更是懷疑。按理說，聽到婚禮那麼快定下來，最開心的應該是她纔對。這不就是她的目的嗎？迅速上位，然後想辦法騙取他們林家的財產。
可是，怎麼她現在的反應看起來，那麼失落？
又在演戲？
林凡故意握住她的手，溫柔道：“思思，你放心，雖然時間倉促了點，但我一定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婚禮的。”
是讓你們林家都難忘的婚禮。他心裏譏諷。
趙雨墨強顏歡笑，一點心情都沒有。
基本上敲定了大體的時間，時間也不早了，林凡是病人需要多休息，所以林老爺子提出告辭。趙富強一路送他們出去，趙思思跟在後面，扯了扯張華的袖子。
張華揚聲叫住趙雨墨：“那個，思思，你過來，媽媽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張華又道：“雨墨雨墨，你先幫着忙把老爺子和凡送上車。”
一邊說，一邊給趙思思瘋狂暗示。這一切，趙雨墨都看在眼裏，胃裏一陣的噁心。
她從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媽媽和姐姐，竟然是這樣的人。
張華把她拉到一邊，低聲問道：“雨墨雨墨，媽媽問你話，你老實回答。林凡的腿，是真的癱瘓了，還是暫時不方便走路？”
趙雨墨擡頭，看她一眼。
“你看什麼？說話啊！”
她心裏打的什麼主意，一頓飯下來，趙雨墨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以前那麼熟悉的面容，此刻那麼的陌生，她真的不想承認自己有這樣的媽媽。
當初聽到人家車禍癱瘓了，就威逼利誘逼着她代替姐姐嫁過去，現在看到真人長得不錯了，就明示暗示想讓姐姐上位。
她冷淡回答道：“我不知道，他沒跟我說。”
“怎麼會不知道？”張華狠狠掐她一把，“你不是都住到清灣去了嗎？這兩天怎麼伺候的？這麼點事都打探不清楚？”
“媽，您問這個幹什麼？”趙雨墨面無表情，“不管他是不是癱瘓，反正我不都是要嫁的嘛，婚禮日期都定了。”
張華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我這不是擔心你的婚後生活嘛。他要是真癱瘓了，肯定那檔子事做不了。你如果不能在林家生個孩子，以後日子指不定多苦呢？”
她越是掩飾，趙雨墨就感覺到心寒。因爲無論張華找的什麼藉口，都沒有一句是真的關心她的。
她索性回答道：“他確實沒跟我說過，但是他這兩天確實沒下過地，喫飯洗澡什麼的都要人伺候。”
那就是真的癱瘓了？張華更壓低了聲音，“是不是你伺候他洗澡的？你觀察過嗎，他那兒，能起來嗎？”
19歲沒談過戀愛的小女孩猝不及防被問這種問題，當即臉紅得不行，心虛地撒謊：“我，我沒看到什麼反應。”
張華心裏就明白了。趙雨墨這麼個年輕小姑娘伺候洗澡，他居然都沒有反應，看來，那兒是真的不行了。
打探到他‘不行’，張華的眼神瞬間冷淡了趙多，態度也不耐煩起來了，“行了，知道了，你去吧。”
再說趙思思裝模作樣過去送林老爺子和林凡上車，還假裝賢惠幫忙扶行動不便的林凡，林凡臉上掛着禮貌的笑，“多謝了。”
“不，不客氣的，姐夫，我應該的。”
他這一笑，笑得趙思思的魂兒都沒了，完全沒留意到林老爺子眼底的不滿。
趙雨墨很快走過來，跟着上車，趙思思恨不得將她扒下來自己上去，假惺惺叮囑道：“姐姐，你一向不太會照趙人，你一定要照趙好姐夫哦。”
趙雨墨第一次看到姐姐這副嘴臉，噁心極了，連頭都不想點。
竟然不理她！趙思思暗裏咬牙。
司機見所有人都上車了，車門一鎖，揚長而去，留下被甩了一臉汽車尾氣的趙思思在原地跺腳。
“行了別看了！”
張華過來拉住她，低聲道，“剛纔問過了，林凡八成是真的癱瘓了，那兒也不行。算了吧，就讓趙雨墨白撿這個便宜吧，一個殘廢，長得再好看頂什麼用？”
趙思思聽到林凡居然不行，滿臉遺憾。但想到自己總不能嫁個殘廢，很快又對林凡嗤之以鼻。
……
加長版的林肯，後座空間寬裕，趙雨墨坐在林凡旁邊，安安靜靜垂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林老爺子坐在對面，臉色有些不太好。
“思思啊。”他叫道。
趙雨墨現在滿心都是媽媽和姐姐今天晚上令人噁心的操作，壓根沒反應過來‘思思’是她自己，直到林凡碰了碰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