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珍珠被趙雨墨揭穿,抿着脣,久久不語。
“喻珍珠,我真是沒想到,短短時日不見,你變得這麼厲害?連我都被你算計了進來!不過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被你利用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祝你星途坦蕩!”
趙雨墨說完,直接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噯,趙雨墨……”喻珍珠還想挽回趙雨墨,但是看見趙雨墨決絕的背影,終究還是沒有鼓起勇氣上前挽回。
她一開始卻是是抱着這個目的把趙雨墨騙來的。
現在,她的目的也達到了,但是這些日子相處以來,也讓她對趙雨墨生出了一絲愧疚。
她也不想利用趙雨墨,但是她太想要火了!
以前沒有接觸過這個行業,一旦踏進來後,就會讓人對處於頂端的位置生出強烈的渴望!
她不覺得她比吳霖妍差!
唯一差的地方,只是她沒有一個如吳霖妍身後那麼強大的一個金主!
她不甘心,所以才用盡手段,爲自己謀得利益。
但是看到趙雨墨決絕的那一刻,她又有些後悔了。
爲了利益,犧牲掉這段友情,值得嗎?
趙雨墨氣呼呼地回到出租屋裏,喻珍珠這時候已經叫人結算好了趙雨墨的工資,並且給她的卡里打了過去。
趙雨墨看着賬戶餘額,嗯,倒是多打了不少,看來也並不是利用完就扔掉,還知道回饋給對方一點好處。
可是,誰稀罕啊!
這些日子,她完全摒棄掉了曾經在寢室發生的矛盾,懷着一顆真誠的心和她相處,沒想到卻被她擺了一道!
趙雨墨越想越氣。
當初就不應該被錢誘惑,跑去給喻珍珠當助理!
“叮~”門鈴響了起來。
趙雨墨疑惑,這個時間段,誰會來找她?
她還沒來得及告訴過誰她辭職了。
她懷着疑惑,打開了門。
門外,兩名身穿特殊服裝的高大男人掏出手中證件:“隊長,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隊長?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兩名隊長收起證件,其中一人問道:“你是劉淑英的女兒趙雨墨嗎?”
趙雨墨一怔,喃喃回道:“是啊。”
“那就是你沒錯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趙雨墨懵懂地跟着隊長去了組織局。
審訊室裏,一名隊長拿着一堆文件資料過來。
“趙雨墨,你名下一處樓盤,爛尾多時,欠着底下民工的錢,何時償還?”
趙雨墨驚愕:“我名下的樓盤?”
“你不知道?南關路的那塊地皮,不是你在開發?”
南關路的那處樓盤……
驀地,趙雨墨想到曾經探望安震江時,他對她說過的話,繼而一笑:“隊長同志,你們應該是搞錯了,那是安震江的資產。即使他要我繼承,我也有拒絕繼承的權利。”
隊長蹙眉,翻看了一下手邊的資料,然後向趙雨墨遞過來:“你仔細看一下,這處樓盤,名下寫的是你媽的名字。現在你媽劉淑英過世了,那這處樓盤就該是你負責。”
趙雨墨一愣,忙拿過文件仔細看了起來。
果然,文件上的簽字都是劉淑英的親筆簽名。
這處樓盤,竟然是在劉淑英的名下!
“可是,我媽即使過世了,不該由安震江償還嗎?怎麼會輪到我的頭上。”
“安震江已經被處以死刑,家產清算。早在這之前,他名下的固定資產和公司都分別轉到他的兒女名下,所以他並沒有錢償還民工的工資,所以,這筆債務,就落到了屬於直系親屬的你的頭上。”
趙雨墨頓時猶如晴天霹靂!
想到那天在牢裏,安震江對她一個勁地懺悔,說對不起她,對不起她媽!
“那,總共,欠了有多少錢?”趙雨墨小心翼翼地問道。
隊長看了眼趙雨墨,有些無奈,估計也是對趙雨墨的情況有所瞭解,覺得她有些倒黴。
他清了清嗓子,回道:“在劉淑英出事前,安震江已經償還了一些,現在還差八百萬。”
“八百萬!”趙雨墨再次驚愕在原地,臉色蒼白不已。
她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到哪裏去弄八百萬!
“你想想怎麼還這筆錢吧?那些民工已經在走訴訟程序了,久不還錢,你會面臨坐牢的。”
“我知道了。”趙雨墨的臉上毫無血色,腦袋更是一片空白。
剛面臨失去了唯一親人的痛苦,馬上又要面對坐牢的日子嗎?
她到底做了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懲罰她!
趙雨墨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出租屋的。
隊長寬限她一個月之內償還完所有的錢,可是,她到哪裏去弄這筆錢?
她既沒有能力,也沒有人脈。
驀地,她想到了謝傳恩。
這個時候,能有能力幫她的人,只有謝傳恩了。
可是,喫人嘴軟,拿人手短,謝傳恩一直在追求他,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若是在這個時候開口求他,她以後還怎麼理直氣壯地拒絕謝傳恩的追求?
趙雨墨翻開手機通訊錄,驀地,一個好久都沒有出現在她生命力的名字,映入了她的眸中。
林凡。
趙雨墨心中一震。
若是她開口求他幫忙,他會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幫她嗎?
趙雨墨猶豫着,要不要給林凡打電話。
天色漸晚,雲層黑壓壓的,看不見一點星光。
趙雨墨到底還是沒有給林凡打過去。
以什麼身份?前女友嗎?
人家現在和詹蕾蕾沒準正好得蜜裏調油呢,她打過去豈不自取其辱?
終究,趙雨墨還是撥通了謝傳恩的電弧。
“喂。”謝傳恩的聲音懶懶響起,“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呢!真是個值得紀念的時刻。”
趙雨墨絞着手指頭,深吸了一口氣,終是道:“謝傳恩,我能不能,借你點錢?”
謝傳恩那邊的慵懶態度收了收,換了一副認真的口氣:“怎麼了?”
“出了點事。安震江之前在南關路的那處樓盤,寫的我媽的名字。現在那樓盤爛尾了,償還民工的錢,就落到了我的頭上。”
謝傳恩氣息一沉,“多少錢?”
“八百萬,一個月之內還清。”
電話一時安靜了下來。
趙雨墨絞着手指頭,很是不安。
她雖然知道謝傳恩對她有點好感,但是她在他心中,值不值得這麼些錢,還有待商榷。
謝傳恩那邊,其實心情已經好到了雲端。
他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涼的威士忌,又加了幾塊冰,這才懶懶坐下,用一副談判的口氣道:“我若是幫了你,你拿什麼回報我呢?”
趙雨墨咬了咬脣:“我會盡早掙錢來還你,不管是三十年,五十年,還是一輩子,我都會努力去掙錢,直到把這筆全部還給你!”
“唔。”謝傳恩不贊同,抿了一口冰涼的威士忌,白皙修長的指頭握住透明酒杯,食指指腹摩挲着酒杯邊緣,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我謝傳恩不差錢。錢我當然可以借給你,但是我要什麼,趙雨墨,你知道的。”
送上門的機會,謝傳恩豈能錯過。
趙雨墨呼吸一沉。
她最怕的,就是謝傳恩和她談及感情。
可是她對謝傳恩根本就沒有感情,怎麼能答應他?
“謝傳恩,你知道的,我心裏……”
“我知道。”謝傳恩不在乎道,“不就是還有林凡嘛!我不介意,我相信我倆在一起後,林凡很快就從從你的心裏徹底走出去。”
良久,電話一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