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蕾蕾也不打算進去,而是往趙雨墨的方向近了近“你等人?”
趙雨墨覺得有些煩,敷衍回道“嗯。”
“真巧,我也等人。林哥哥剛剛給我打電話,他會議結束了,正在趕來的路上。”詹蕾蕾揚着得意的笑,欣賞着趙雨墨此刻的面無表情。
趙雨墨微微蹙了蹙眉,沒有理她。
但是心裏在聽到“林哥哥”三個字的時候,心裏仍不免驟然一緊。
林凡也要來?
早知道她今天就不來了,她並不想和林凡碰面。
“自從林哥哥知道我懷了他的孩子後,對我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天天把我捧在手心上,對我的要求有求必應。沒想到,林哥哥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詹蕾蕾脣角抿笑,趙雨墨則聽得煩躁,但內心一直剋制着,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
詹蕾蕾繼續道“也不知道林哥哥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不過應該快了吧。再過些日子,孩子顯懷了,穿婚紗就不方便了。”
趙雨墨眉頭輕擰,眼底閃過不耐。
“趙雨墨,到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哦。你算是見證了我和林哥哥走在一起的見證人,希望到時候……”
“你說夠了嗎?”趙雨墨斜睨着她,眼裏閃過冷漠。
詹蕾蕾一愣。
“說完了就趕緊進去,你在我面前我感覺很礙眼。”趙雨墨也是一點不客氣,對詹蕾蕾的厭惡顯而易見地表露了出來。
詹蕾蕾愣怔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勾了勾脣角“怎麼,我才說這幾句話你就受不了了?我這還是輕的呢,其實,你一直都讓我覺得噁心至極。媽媽是破壞別人的家庭,你也只是個不入流地想方設法想要嫁入豪門的低賤窮人,有什麼資格肖想嫁入林家!”
詹蕾蕾收起臉上的笑意,話音狠厲。
趙雨墨攥緊了拳頭,忍着想要朝詹蕾蕾扇過去的衝動。
詹蕾蕾繼續耀武揚威“你這種人,林哥哥最多也就是玩玩而已,怎麼可能會對你付出真心呢!等玩膩了,他最終還是會找個像我這種門當戶對的做他的女人。而你,始終只能待在暗無天日的爛泥溝裏面發爛發臭。哦,對了,”詹蕾蕾又輕笑了起來,“今晚的慈善晚會,名流衆多,雖然你被林哥哥拋棄了,但是你現在這副面孔,還是有幾分領令男人傾心的姿色,一會兒你努努力,也不是找不到願意養你的老頭……”
“說夠了嗎?”趙雨墨冷聲,“不想像上次一樣被我打,就趕緊滾進去!”
詹蕾蕾驚愕“你還想打我!這可是在慈善晚會的外面,你敢動手,我就直接把你送監獄,讓你後半輩都喫牢飯!”
趙雨墨扶額掐頭,只覺得詹蕾蕾在耳邊吵得人暴躁。
這時,一亮黑色帕加尼在路邊停下,詹蕾蕾立即朝車的方向興奮揚手“林哥哥,我在這!”
趙雨墨一怔。
林凡這麼快就來了?
趙雨墨條件反射地就想躲。
可是轉念一想,她爲什麼要躲?
她又不欠林凡什麼的,要躲,也該是林凡躲她,怎麼也不該是她躲他纔對。
這麼一想,趙雨墨的腳又像是定在了腳下似的,一步也挪不開了。
林凡今晚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裝,上面有金絲線繡的繁複優雅的紋路,很是適合參加這種正式的宴會場合,一點也不像平常那麼沉悶。
筆直的長腿邁步過來的時候,看見詹蕾蕾身邊的趙雨墨,腳步有輕微的停頓。
詹蕾蕾小跑上前,親暱地挽住林凡的胳膊“林哥哥,你這一身真好看,和我紅色的禮服好配啊。”
林凡沒有說什麼,挽着詹蕾蕾的胳膊繼續往晚會里進去。
經過趙雨墨的旁邊,詹蕾蕾停住了身子,對林凡道“林哥哥,你不知道,趙雨墨剛剛說要打我。就因爲她不甘心你把她甩了,她就想把怨念都加諸在我身上。”
果然,林凡眉頭一皺,眼底的視線下沉。
他轉過身,語氣涼涼“你說要打她?”
趙雨墨擡眸,觸及林凡看毫無溫度的眼底,只覺得諷刺至極。
她冷笑“放心,只是嚇唬嚇唬你的寶貝女人而已。我可不敢打,人家肚子裏還懷着你的孩子呢,萬一出了事,我可擔待不起責任!”
“孩子?”林凡蹙眉,轉頭以詢問的目光看向詹蕾蕾。
詹蕾蕾一驚,一時着急了起來。
她可從來沒有和林凡說過她有孩子的事,更不敢提她騙趙雨墨懷了林凡孩子的事。
她轉移話題,站了出來,對趙雨墨怒道“怎麼,剛剛還揚言要到我,現在看到林哥哥來給我撐腰了你就怕了?”
趙雨墨勾脣冷笑,不理詹蕾蕾,視線直接越過她,投向林凡“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我看也沒比我優秀到哪裏去嘛!”
她的諷刺,讓林凡眉梢輕挑,更是讓詹蕾蕾勃然大怒“趙雨墨,你什麼意思?我不如你?我哪裏不如你了,你給我說清楚!你一個小三生出來的女兒,還妄想和我這種名門閨秀相提並論,你簡直……”
“蕾蕾,夠了!”林凡呵斥道。
詹蕾蕾立即閉上了嘴,委屈地看向林凡“林哥哥……”
林凡挽過她的手臂,溫聲道“走吧,別理她了,晚會就快開始了。”
趙雨墨餘光瞥見這溫馨的倆人,心裏一陣揪痛,可面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
她告誡自己,總有一天,她會徹底把林凡從腦海裏忘掉!
慈善晚會的入口處,一位衣着樸素的女子,坐在輪椅上,對着不讓她進去的保安哀求道“我真的是宴會邀請過來的,邀請函在我老公身上,他已經先進去了,你就放我進去吧。”
“我不管你是誰,我只認邀請函,不認人。”保安冷着臉色道。
“我電話也不在身上,要不,你借我電話用一下,我給我老公打個電話。”
聞言,保安有些猶豫。
現在騙子太多,他不敢隨便相信別人。
況且,他只要恪守認貼不認人的原則,即使沒有把邀請在列的人放進去,事後領導也挑不出他毛病。
可是看見女子又是坐輪椅,又是苦苦哀求的份上,他有些動容了。
這時,詹蕾蕾和林凡正好走到這裏。
詹蕾蕾的眼光向來毒辣,隨便一瞥,就知道坐輪椅上的女的和宴會的檔次完全不是一個水平。
一頭短髮沒有經過專業造型的打理,還有幾根突兀的白髮,和她那不到三十歲的年紀臉龐看起來很是不符合。
臉色也十分滄桑,蠟黃蠟黃的,一看平時也沒做保養美容。
一身的裝束更是不用提了,完全看不出什麼牌子,而且還因爲洗過太多次,而導致邊角的地方有點泛白和破損。
如果來參加慈善晚會,這一身算鄭重的了,那她條件該是有多差啊。
看到保安爲難的臉色,詹蕾蕾忍不住多話道“不管是什麼崗位啊,這都得學會有眼色。有些人一看就不是能參加得了這麼名流的晚會,真不知道還在猶豫什麼?”
詹蕾蕾隨意點撥了一句,保安立即羞紅了臉。
這不就是諷刺他沒有眼色,看不出人的高低貴賤。
他臉色有點不好看,朝輪椅女子揮手怒道“哪來的回哪去,這裏不是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能進去的!”
輪椅女子被保安驀地一嚇,頓時朝外面轉了轉輪椅的輪子。